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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家都爱我”妄想症


  “我是说,以后拦住这些人,拒绝这些人是你的工作。”闻素白难得的解释了一遍。

  当下唐一愚并不理解这样做是什么逻辑,后来通过电话向森卡交流求解,并收到他发来的一份“阅后即焚版”的“服务闻素白必须要知道的N件事”后,她才有些明白闻素白这非常人的思维走向。

  里面有一个真实案例是这样的:某日M&D集团举办慈善拍卖会,在会后出了却遇到一个老师带着一个小女孩来求募捐,小女孩开始还有些怯生生的羞涩,可是见到闻素白冲她微微一笑后,像是得到了某种勇气,于是径自走到一群光鲜亮丽人中的闻先生面前,仰着头带着渴望的小眼神看着他。

  之后便是让目击者森卡,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情景,他们家老大散发出“圣母”的光辉,并且蹲下身与小女孩平视,再次受到鼓舞的小女孩终于伸出了有些脏兮兮的手,恳切地抓着老大的手,“叔叔,求求你帮帮我们班张晓花吧,她得了很重的病,需要很多很多钱,可是我们整个学校都凑不出这么多钱……”

  洁癖且基本不管别人死活的闻先生,竟然耐心微笑着听小女孩有些哽咽地说完,并且还回一个温暖的拥抱,之后便是大手一挥,直接写了一张足够医治这样孩子十个的医药费。

  资料中写着:这件事或许就是奠定了,首席大人温润如玉、待人如沐春风的江湖地位。

  不过后面又接着写道:当然了,江湖传闻不可信的。这件事的见证者记录者,森卡小助,被以办事不利罚了三个月薪水。那之后,闻素白当天穿的那身衣服,从里到外,鞋袜内裤等全都被丢掉。而当晚,闻素白待在浴室,洗了整整三个小时才罢休。

  这些珍贵绝密资料,唐一愚看得很是津津有味,很像在欣赏一部名为“心理变态之A面B面”的科普电影。

  等唐一愚从资料中抬头时,看了看墙上黑色诡异风格的钟,已然过去两个小时了,而自从护士长走后就关进卫生间的闻素白,显然还没有出来的意思,里面哗哗的水声依旧很有节奏地传出。

  闻素白这个毛病,用森卡劝慰她的话来说,就是:“我们大人偶像包袱太严重!这些‘有损’他光辉伟大形象的事,都需要我们底下人出面去做。伴君如伴虎么,上面的心思,我们应该,也必然要小心揣摩、掌握、付诸实践。”

  其实,唐一愚觉得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好人是我,坏人你来做。”

  时针又绕了一圈后,闻先生终于从卫生间出来,带着蒸腾的热气,****的上身有水珠滑动,精瘦的腰间挂着条黑色大裤衩,而腰上横着一条长长的伤口,从左腰前侧以微斜的弧度,向上一直延伸到左腰后侧。

  “你怎么把绷带扯了!”唐一愚放下ipad,跳着上前,蹙着眉头,盯着那道怖人的伤口。

  这时仔细一看,唐一愚立刻发现自己之前疏忽了,在之前护士长换药时,她怀着“老牛扑倒小嫩草”这样微妙的带着点不屑心情,并没有注意到这伤口所透露的重要信息:刀口整齐,从腹前的深可见骨到腰背逐渐浅到一条划痕。

  所以,这绝对不是手术留下的刀口,而更像是锋利的刀刃,从前刺入一直滑到后腰。而闻素白身上并没有其他打斗留下的痕迹,能贴近他身侧,并刺了这一刀的人……

  而从伤口恢复情况推断,事情发生到现在快一个月时间,竟然没有半点风声头透出?

  一些可能的画面在唐一愚脑海不断浮现,待她再抬头看向闻素白时眼里的神色复杂难辨。

  然而闻素白似乎对她的反应浑不在意,只拿眼神睇她一眼,便走到小药柜前拿出急救箱,坐到床沿,打开药箱,动作熟练地把药品绷带剪刀等拿出依次排开。

  见他要自己动手包扎,唐一愚忙上前,扮演一个称职善良的小护士,“闻先生,还是我来吧。”

  她话音还没落,手里已经被塞进一卷绷带,前一秒还一副自己动手不求人的闻先生,此刻双手摊开抬起配合,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的自然连贯,似早就准备好了会这样。

  唐一愚拿着绷带的手一紧,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于是,上药的时候,她这个手呢,就那么“一不小心”地稍稍重了那么一点点,可是预想中嘶嘶疼痛的吸气声却没有响起,抬头瞥去,闻先生闭眼摊手风轻云淡的样子如老僧入定。

  于是,她的小手手又不小心颤了颤,白色的药粉如填坑一般,没入那撕开的血红皮肉里。

  这种药唐一愚是知道的,稍稍碰到点创口便可以疼到醉生梦死,死去又活来,更何况她这不小心的手抖,紧接着为了药效的最大化,她又麻利地用绷带一圈圈重新缠回闻素白腰间,手指随着绷带的滚动一点点捋平,让绷带服帖又恰好地盖住伤口,最后在腰侧打上一个结。

  做完这一切,当她抬头去看时,这位被她一度怀疑是神经末梢坏死无痛感的人,正垂着眸子望她,眸色有些沉,眉头也微蹙着。

  痛觉终于觉醒了么?

  “太疼了是么?要不我去申请开点止痛药吧?”唐一愚压抑着心头那得意的翘着小尾巴的喜悦,面上却是十足真诚又关切。

  闻素白眉头收紧又放松开来,像是一声叹息,似有些惆怅烦恼地看她一眼,又朝自己缠好绷带的腰上看去,一会儿后才缓缓吐出几个字:“好摸么?”

  什么?摸什么?

  唐一愚还没想明白这句话跟上文的联系,下一秒,闻素白已经嘴角微扬,语气似乎还透着几分无奈:“也是啊,这样的腹肌,的确很难让人不沉迷吧。”

  唐一愚的眼睛一瞬瞪大,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闻素白。

  然而眼前唇角微扬的人,又换了一副“好吧,就原谅你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表情。

  不等唐一愚开口说点什么,换脸大侠闻先生的表情又换了几换,似乎有些鄙夷地在说:“难道,你还想摸一摸?”“还真是痴心妄想呢。”“刚刚能容忍你摸,已经是我闻某人大发慈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