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校曾是伊西斯家的祖宅,但现在却几乎成了一个废墟。一百五十年前最后一个伊西斯还活着的时候,这座在太蛮堪称华丽的大宅子里发生了一起耸人听闻的惨剧,最后一任伊西斯和她的丈夫还有五个儿女,以及身边的仆从全部遇害,只有她的第三个儿子幸存了下来,而他正是莱宾斯的直系祖先——手锯.特顿。
作为唯一的幸存者,手锯.特顿本该继承全部的遗产,可他却被指控为凶手,那片地产也被其它星球上来的执法人员列为禁地了。而这位莱宾斯的先祖既未对此作出任何辩解,也没有任何夺回自己财产的打算。
这座古老的建筑似乎令他十分恐惧,在上法庭之前,这位手锯.特顿便差一点火成功逃走了。虽然如此,可最后的审判最终却以证据不足和特顿的精神失常而被终止。
虽然莱宾斯这位先祖在精神病院被关押了几年后就回到了太蛮星,但这间被封为禁地的祖屋却一直无人居住。后来在五十年前,终于它被改造成了太蛮星上唯一的学校。现在作为学校的存在的这些老建筑,由几座哥特式塔楼和撒克或罗马式的附属建筑组成,不过它的基底却是属于一种或几种更早期的风格。这座建筑就位于镇子的边上。
可能是由于它那并不让人愉快的过去,一直没有人在它的旁边建起新房。
它就这么孤零零的靠着林子,虽然被改成了学校可是一旦放假了孩子们离开了那里。那种一百多年前的惨事的阴霾似乎还未完全褪去,总给人一种陈腐的邪恶感。
现在它终于被毁了,和镇子上其它一同被烧毁的房屋一样。事实证明,它并没有那么的不同,在横祸之前它如那些被跨断的庭前草一样不堪一击。
这是阿格忒斯.岱蒙第一次这么近的看见这些矮小的蛮族-昆塔人,毁掉他们家园和入侵者。他们中最高的个头,大约也超不过这几个大孩子的肩膀,它们说话物声音像是一种生锈的尖锐铁器在相互摩擦。
他们用这种尖税而刺耳的声音进行着交谈,似乎领头者在奇怪刚才还有的动静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几个接受其指令的卫兵开始用他们的刺刀进行搜索,虽然他们的个头矮小可是力量却一点也不弱,每一下都能刺穿好几层的垫子。
而现在所有人都正躲在垫子里缩成一团呢,虽然他们并不能看见发生了什么。可是,听着刺刀一下下地刺穿垫子的声音,大家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下可全完了,如果五分钟以前,当这个陈旧的器械室的门被打开的时候。岱蒙下的决定是扭头就逃的话,他们也许会被抓住,但绝不会被刺刀捅死在这些又脏又臭的垫子里。
岱蒙想到有一次,母亲用炸鱼给自己做过几个三明治。那些被炸得扭曲的鱼,看起来死不瞑目的样子,一定会和自己的死相很像。
怎么办?怎么办?他知道这里的其它人中,一定有人比他更加精神紧张。只要谁哼哼一声,马上所有人就都一齐曝露了。而且,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有人被刺中,如果因此有人死了那岂不是自己的罪过?
毕竟别人都是学着自己的样子,连滚带爬地钻进这些不知道在这里堆积了多少年的旧垫子里来的。多少年的灰尘和霉菌让这些垫子臭不可闻,这种可怕的味道几乎在躲在里面的人要窒息而亡。
不过,这明晃晃的刺刀,还是让所有人没有一个敢于轻举妄动的。也许,下一秒就会有人被刺中,然后所有人就会一起完蛋。以其这样,还不如主动暴露好了,这样想着岱蒙就打算就打算掀开头顶的垫子。
可是,一声犀利哨声突然从远处传来。这几个昆塔人立即像触电了一样,他们转过身排成单列然后就开始离开。
又过了好久,皮尔和莱宾斯实在是忍受不了垫子里恶劣的空气了,为了避免被恶臭熏死在里面他们大着胆子把垫子稍稍地抬高了一点。结果,两人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
“他们走吧,快出来吧。”莱宾斯用一种压得非常低的嗓子“喊道”。
所有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都掀开垫子钻了出来,虽然卫兵可能还未走远,但有个别的人已经无法抑制地小声咳嗽起来。皮尔一点也不感谢这些救了他的命的旧垫子,因为他相信只要那些昆塔的卫兵再滞留一会儿的功夫,自己就会因为窒息而被捂死在臭垫子里。
就算被刺刀捅到,那时候也早就成了一具尸体。莱宾斯的情况要好一些,他轻轻地拍着皮尔的背,以缓解他的咳嗽。
岱蒙在微弱的火光里小心里找寻那些被刺刀刺中的位置,万幸这些矮小的昆塔人,他们都朝膝盖以下的地方各种乱扎。而没有想到,所有人都躲在垫子里比他们个头还高的位置。
之所以爬进这样的高度,倒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少的先见之明。而只不过是,太低的位置实在是钻不进去。因为下面的垫子都被压得死死的,就算是成年人也没办法把它们掀开。
而且这间堆放器材的房间,是用一种厚沉的花岗岩砌成的,所以除了上梁和屋顶被烧毁之外,就是那些整堆的垫子的顶部还有余火了。不过,这些垫子可能实在是太古旧了,以至于这些从屋梁柱上落下的火焰烧得十分勉强。
不过,若非如此,他们在躲在里面就更吃不消了。还好,热量只是向上传导,这倒是救了众人性的关健所在。
这时第五个人,才缓缓地从垫子里爬了出来。他穿着昆塔人那种蛮族花饰的衣服,可是他却是一个十足的人类。贷蒙以极快的反映,拾起一根还有一头在燃烧着的木棍迅速指向了对方的鼻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