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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112章 别有内情


  廖峰三人见萧谷口气诚挚,态度亲和,方才的恼怒都已不见。又都想,“指挥使说的不错,他初到这里,当求快刀斩乱麻,找到最值得信任的人。若是拖拖拉拉,又不知道有什么变故。他这番辛苦,不也是为丁大哥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三人尽数释然。廖峰最急,说道:“指挥使,你也不用客气了。只要能给丁大哥报仇,别的都不用说了。对了……你查到了什么。”他已对萧谷的功夫佩服的五体投地,语气中满是期待。

萧谷皱了下眉头道:“我昨日才来,只是偶然知道些事情……”他遂将风桑的事情说了遍,只是没有说及叶鸣秋的事情。

葛校尉一旁道:“这就是了。我也听说昨天钱不二被刺的事情,那个红衣女子我以前见过,应该叫做卫慕山青,她和她哥哥卫慕山风算是卫慕族的首领。听说卫慕族因为得罪了元昊,被驱逐到了横山东,他们一直在忽耳坳呆着,算是熟户,和我们相安无事的。前段日子,卫慕山风气势汹汹的带人来寻仇,结果和我们打一场,我们一直以为他们无理取闹,没想到是我们理亏在先。”

萧谷皱眉道:“先不说风桑的事情,为何你们认为是钱不二害了丁指挥呢?”

葛校尉叹气道:“这件事由司马校尉说吧。”

萧谷忍不住问道:“还不知道两位贵姓?”

葛校尉道:“免贵,卑职葛洪振。”

司马校尉道:“属下司马不群。其实这件事,我们本来都是猜测,若不是指挥使你说及。我们还不能肯定钱不二行此恶事。钱不二这厮很鬼,丁指挥虽隐约猜到些钱不二的勾当,但一直没有证据。前段时间,卫慕山风寻仇后,丁指挥就和钱不二吵了一架,我在旁听了,丁指挥是指责钱不二不该胡乱杀人领功,引发和北苍人的矛盾,不过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之后丁指挥出去巡视,钱不二跟随,哪里想到,只有钱不二回来了,他说丁指挥被人北苍人偷袭,死在外边了。丁指挥为人仗义,对我们三个很好,我们觉得丁指挥死的蹊跷,因此一直在调查此事。我们要揪出钱不二,一直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廖校尉甚至想要出手,和钱不二一命换一命。”

萧谷想起昨天廖峰所言,点点头道:“但昨天我听你的口气,好像找到些线索。”

司马不群一振,惭愧道:“指挥使好尖的耳朵,我的确找到了线索,有人亲眼见到了是钱不二杀了丁指挥。”

萧谷一震,问道:“是谁见到此事?”

司马不群道:“是华舵。”

萧谷记得华舵这个人,皱眉道:“他如何知道钱不二杀人一事呢?”

司马不群道:“这事说来凑巧,他那天从北穹寨回来的路上,正逢拉肚子,躲在草丛中方便的时候,见到丁指挥和钱不二到来,因此目睹了此事。”

萧谷沉吟道“他亲口对你说的?”

司马不群道:“华舵这人最是胆小。开始的时候,我只觉得他神神秘秘,无意中听他醉酒后说什么,‘莫要杀我’然后我就留意他,得知他好像知道些丁指挥的事情。昨晚我和老廖,振远就去逼问他,终于明白了真相。不过事情还有些蹊跷。”

萧谷皱眉道:“既然钱不二杀了丁指挥已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蹊跷呢?”

司马犹豫道:“根据华舵所说,丁指挥当初对钱不二说,‘你妄杀蛮人,领取军功,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钱不二当时说到,‘杀几个蛮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想丁指挥突然道,‘那苍狼出林惊红尘,天外天处风雷震一事,你认为是大是小?’钱不二一直都在笑,但听到丁指挥说出那句话后,突然尖声道,‘你……你还知道什么?’然后他突然就对丁指挥出手。”

萧谷心中困惑,喃喃的念着:“苍狼出林惊红尘,天外天处风雷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中却想,“本以为只是杀蛮取功之事,这么听起来,好像还有别的内情?”

司马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萧谷道:“然后呢?钱不二就杀了丁指挥?”

司马恨恨道:“以钱不二的身手,绝非丁指挥的对手,不然丁指挥也不会单独找钱不二说话了。据华舵说,钱不二打不过丁指挥,本要逃命,不想铁冷、吴寒骑马赶到,一下马就抓住了钱不二。”

萧谷微愕,随后叹口气道:“他们有诈。”

司马不群伤感道:“若是指挥使在,肯定不会让他们奸计得逞。但丁指挥没有防备,还以为这二人过来帮手,走过来正要追问钱不二什么,钱不二三人一同出手,当场就将丁指挥杀了。”

葛洪振一旁忿忿道:“可恨铁冷、吴寒二人悄悄出寨,偷偷回转,事后还说,丁指挥被杀的时候,他们二人正在寨中喝酒。若不是昨晚逼问华舵说出此事,还不知道这两人也参与了此事。”

廖峰急道:“指挥使,现在怎么办?只要你说一声,不用你出手,我们三人就宰了他们给丁指挥报仇。”

萧谷摆手道:“莫要冲动,这件事不能一杀了事。但你们放心了,我定会解决此事。”他沉吟片刻,问道:“方才听你们说,这寨中还有个孙副指挥,他对这件事怎么办?”

葛洪振撇嘴道:“孙节为人太稳了,说已上书对范大人奏明此事,要请范大人定夺。”

廖峰怒道:“范大人也不理事。我们听说又要派个指挥使下来,因此怕此事不了了之,就合计找个机会干掉钱不二那小子。善恶终有报,天不报,我们来报!”

萧谷终于明白了原委,安慰三人道:“你们放心,今日我们就报。但钱不二还有余党,我们不能错杀,但也不能漏过,最好一网打尽。”眼珠一转,萧谷已有了主意,低声道:“你们先按我的吩咐去做……”他低语几句,三个校尉连连点头,脸有振奋之意。

三人听完萧谷的吩咐,向萧谷拱拱手道:“那指挥使……你自己留心。”

萧谷点点头,出了巷子后,找个人问了官衙所在,大摇大摆的走过去。

到了指挥使办公的官衙,萧谷才想入内,门外有两个寨兵拦住,有一个寨兵长的像风干的茄子,呵斥道:“这里不是要饭的地方!”

萧谷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装束,的确也够狼狈,旋即低叱道:“某便是新任昭远寨指挥使卓远,还不让路。”

两个寨兵都有些发愣,不待多言,萧谷又喝道:“副指挥孙节呢?叫来见我。”

萧谷虽穿的破烂,可神态孤傲华贵,自有威严。两个寨兵见他强硬,反倒软了下来,那茄子样的寨兵对旁边的兵士使个眼色,那人会意,已奔了出去。

茄子样寨兵赔笑道:“指挥使,孙副指挥昨天听说有新任指挥使要来,清早就到寨西去等了。我让人找他,你在这晒会太阳?”

他倒会打算盘,不敢质疑萧谷,可也不敢放萧谷入内,施的是拖延之计。

见萧谷点头,那寨兵忙搬个椅子出来,恭敬道:“大人,请坐。”

萧谷也不介意,大咧咧的坐下来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兵士回道:“属下卜安心。”

萧谷赞道:“好名字。”心中暗笑,你爹娘多半****一辈子心,才给你起这个名字。转念一想,又问道:“廖峰、葛洪振几个校尉什么时候会到?”他当然知道这几人什么时候会到,这么问,先撇清关系,一会方便行事。

卜安心见萧谷对昭远寨的校尉这么熟悉,态度更加恭敬,“他们很快就会到吧。副指挥本来知道卓指挥今日要来,已下令除了当值的军官,今日均到衙中集合。”

萧谷心想,“这倒好,正好一网打尽。”随口问道:“钱校尉呢?”

卜安心已向前望去道:“钱校尉已到了。”

萧谷扭头望过去,就见到了钱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