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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冤家路窄


  我打包带走了留在出租屋里的东西,在旅馆的房间里洗了澡之后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现在终于可以不用再穿着那套保安服了。

  穿着自己的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脸上有伤,但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那个逃跑了的李永廉,他现在是否已经离开了A市呢?想到李永廉,我自然又想到了山顶的那个实验基地,强烈的好奇心让我很想再回到那里去最后看一眼。

  接下来的时间我就窝在小旅馆里好好的睡了一觉,直到天黑才起了床。起床之后,又去外面吃了点东西,然后在超市里买了一把弹簧刀和手电筒,打了个出租车直奔凤凰山而去。

  快到山顶的时候我让司机停了车,告诉他我要在这里下车,司机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因为在付车费的时候我故意多给了他一点钱,他见钱眼开也就没问什么调转车头下了山。

  夜色中,我沿着盘山公路一步一步地朝着山顶走去。

  到达山顶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我抹了一把汗,继续朝着实验基地的方向走去。眼看着实验基地就在前面了,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前方空气中弥漫着的死亡气息仍未散去。

  终于,试验基地到了!

  我把手电筒打开扫射了一下周围,整个实验基地寂静无声,死气沉沉,和我们离开的时候并无两样,看样子警察应该还没有开始调查这里。我在周围走了一圈,发现并无异常之后放下心来。就在我刚转过身想离开的时候,两道光朝着我站的方向射了过来,听声音像是有一辆车朝实验基地这边开过来了,我心里一惊,赶紧跑到基地后面躲了起来。

  汽车停在了试验基地的门口,关灯熄火之后,我听到有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他在基地前面走了几个来回,然后打开了车门悉悉索索地摸索了一阵之后又再关上,紧接着就听到了锯东西的声音。

  我竖起耳朵仔细地分辨着这个声音,好像是来人用锯条在锯一种很坚硬的东西,是什么呢?对了,是在锯保险窗,因为大门的密码锁已经被我砸烂了,所以这个人想把保险窗锯断之后爬进去?想到这里,我偷偷地探出了头,因为车灯是关了的,外面很黑看不清来人究竟是谁,只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正站在一楼的窗户底下。这深更半夜的究竟是谁想到基地里面去呢?

  我悄悄地从背后走了出来,然后猛地打开了手电筒照向站在窗户底下的那个人。那人完全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出现,他吓得叫了一声,本能地丢掉了手里的锯条,然后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尽管如此,我还是在那一瞬间看清了他的模样,正是临阵脱逃的李永廉!

  一见到是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两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李永廉在惊慌失措中看清了是我,更是吓得全身直哆嗦,语无伦次地问我:“姚…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冷笑了一声,反过来问他:“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东西吗?”李永廉尴尬极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只是哀求我先放开他。我好不容易才抓到了他,这次绝对不会再轻易放手了。我把他连拉带拽地拉到大门口,抵在大门上,恶狠狠地质问他为什么要一个人逃跑。他战战兢兢地说只是不想陪我去送死,还说什么我们和高正平斗是以卵击石,绝对不可能胜利的。我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对高正平的底细有些了解,便叫他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李永廉让我先松开他他才会说,我怕他又想耍花样便拿出了之前买的那把弹簧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当然了,我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并没有真的想伤害他。像李永廉这种胆小鬼,吓唬一下他就足够了。果然,他一见我把刀拿出来了,连连向我摆手说有话好说,千万不要动武,他绝对不会再逃走了。见他真的被吓住了,我才松开了揪住他衣领的手。

  李永廉瞟了一眼我手里的刀,紧张得咽了口唾沫才告诉我说有一次他在和熊志刚的闲聊中,熊志刚告诉他,他们几个人的背景都非常的厉害,就算是警察也要让他们三分,还说他们背后的支持者们不差钱,也不差人才,现在就想研制出一种震惊世界的新药。听李永廉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是暗暗地吃惊,什么药会震惊世界?如果真像熊志刚说的那样,那么就凭我一个人确实斗不过他们。但是,换个角度来想这个问题,正因为我是一个人,他们才会疏于防范,不把我放在眼里,也许我能有机可乘。现在高正平等人肯定以为我已经死在这里了,现在这种情况对我有利也说不定。

  李永廉见我有些发愣,便又哀求我:“姚新,我现在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求求你,放我走吧,我真的不想死啊!”我推了他一把,问道:“你回到这里做什么?”“我…我想起我还有一些私人物品忘了拿,怕以后警察进去调查的时候会发现,所以…”“所以,才会又掉头回来拿东西?”他无奈地点了点头。我想了想然后抓住他的衣服把他往面包车那边拉,一边拉一边说:“好了,现在你也别进去拿什么东西了,为了弥补你之前犯的错误,现在就带我去B市。”李永廉拼命地想挣脱我的手,可是我死死地抓住他不放,他见挣脱不了忽然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做求饶状:“姚新,姚新,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只要你不让我带你去B市,其它的事我都答应你。”看着地上跪地求饶的李永廉,我忽然觉得他既可悲又可怜,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他怎能还能无动于衷,心安理得地只顾着自己逃命呢?

  我蹲了下来,看着他,然后问了他一个问题:“李永廉,你觉得黄护士是死有余辜的吗?”“黄护士?”李永廉嘴里念叨着这三个字,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开始有了一些变化。我接着又问他:“那些被我们送去精神病院的试药者们,你觉得他们的下场是罪有应得的吗?还有尸池里那些缺胳膊断腿儿,内脏被掏的死尸,他们是罪大恶极还是恶贯满盈呢,以至于死后都不能留个全尸?再看看你自己的双手,难道你不觉得你的双手已经染上了洗不掉的鲜血吗?”我这一连串的疑问,让李永廉当场就呆住了,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呆呆着看着自己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