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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副厂长


晏宇的另一位同学,就是现任西京市政协主席的蒋以任。当时蒋以任是以京西柴油机厂设计科科长的身份,被推荐参加党校培训的。晏宇和蒋以任在那个时候,关系还相对疏远,因为在机电一局的这个大家庭中,不属于同一派系。r

【台阶之一:副厂长】r

晏宇的这一套用义气收服比自己职位更高之人的手段,说来既有历史渊源,也有地方特色。宁浪向来是开埠之地,京航大运河的终点,因此宁浪人长期以来就形成了一种讲利益,重面子的商业和人文特征。所谓重面子,一是深信“花花轿子人抬人”的原则,相信给别人面子和利益,一定会得到相应的回报,所以基本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即使没有利益,也愿意给别人面子。二是讲究共同利益,所谓“上半夜忖忖自己,下半夜忖忖人家”21,任何事情都是大家有利益,有面子。这虽然是一种商业手段,但是运用在人际关系和官场上,也通常无往而不胜。从某种意义上讲,宁浪人的这种人文特征,正是日后京西滩海派文化的核心因素。r

当年朱葆三、虞洽卿等人在京西滩混成最有名的大亨,就是依靠这种手段,不仅有利益,而且得人心。事实上,凡是深谙此道到京西混的宁浪人,无不成为京西滩的人物。这也包括晏宇的父亲宴更华。如果不是组织占领了京西,宴更华也许也会成为京西滩的闻人之一。r

晏宇虽然在京西出身长大,但是整个家庭却浸透了这种“宁浪式的”观念。上自爷爷奶奶,下到宴更华和李谋真,都在潜移默化中造就了晏宇的处世哲学。事实证明,这种处世哲学,在利益场上,乃是战无不胜。r

在这种手段的推动下,晏宇出道之初,刚刚种下种子,马上就开始收获了。一九八三年三月,离晏宇培训结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被机电一局下属的冶金矿山机械公司任命为彭浦机器厂副厂长,负责后勤、工会和基建等方面的工作。在当时的几个副厂长中,虽然重要性和地位都是最低的一个,却是最有前途的一个。因为他有两个方面的资本,一个方面是符合所谓的干部革命化、知识化、专业化和年轻化的要求,另一方面则是已经初试锋芒的钻营手段。r

一九八三年三月,晏宇人还在机电一局的干部轮训班,副厂长的任命书已经下达到了彭浦机器厂。这就是晏宇参加这次长达七个月的干部培训班的初步收获。但是这个收获,根本还不算是真正的果实。r

晏宇结束了轮训班学习之后,回到厂里,俨然已经是厂级领导。但是,晏宇虽然是副厂长,却很少在厂里工作。那个时候,彭浦机器厂的基建已经结束,后勤方面的工作量也很少。按理说,晏宇应该是一个清闲的厂长。但是事实上,他却比谁都要忙,忙得工厂里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