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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尸变”


尸变之一(艳尸一个都逃不掉)

刚和刘超那几个哥们分手。

我们这次聚在一起并不是又想干什么坏事,而是替我们的一个叫带鱼的哥们烧点儿纸钱。真他妈的衰呀,怎么好好的就从楼上摔下来死了呢?前几天我们还一起找乐子呢。不过,我的心情却一点也没有被影响,谁能不死啊,不过早点迟点儿罢了。

我的名字叫常命,嘿嘿,我老爸还真会给我取名字,常命?长命?呵呵。

嘴里哼着被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称为下流小调的曲子,我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荡在热闹的长江路上。

其实我还没有喝醉,只是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所以我专门往女人多的地方挤。因为是盛夏,不说你们也知道现在的小娘们个个都风骚的很,一个个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胸脯啊、大腿啊全露出来。要我说啊,全露出来才好呢。一想到满街都是不穿衣服的女人,**在电线杆上嘿嘿的笑了起来。

半晌,我站直了身子慢悠悠的继续向前晃,看着满大街的光胳膊女人,我不自觉得又想起了前几天的那个小娘们。那个水灵啊,那个脸蛋嫩的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似的,只是可惜了,谁叫她哭着喊着要报警,哥几个快活过了当然要把她给弄死,谁会那么傻,难不成还把她给放了,让她去报警啊。只是她的死相也太难看了吧,不过这也难怪,任谁的脸被石头砸上几下,死相也绝不会好看的。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突然在我脑海里闪了一下,我打了个哆嗦,酒也醒了一半。

“我他妈的干嘛要想这个?真他妈的邪门。”嘴里骂着脏话,我一脚把地上的小石子踢开。

“哎哟”一声,一个穿白色短裙的女人在我前面蹲了下来,一头黑亮的长发瞬间滑落把她的脸给遮住了。

不知从哪儿吹来了一阵阴冷的风,我打了个冷噤,立时醒了酒。

可一听到这软软的声音,心里又马上暗暗窃喜起来。我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赶快走过去,故做关切的问:“小姐,你没事吧?”说着,就伸手去扶她。一触到她的胳膊,我的心里就已经麻酥酥的了,细腻,光滑,只是有点凉凉的。

她站了起来,笑着说:“我没事,不知道哪儿迸过来一个小石头,砸到了我的腿,已经没事了。”

我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是傻傻的看着她的脸。

她站直了身子,长发便垂到了肩后,露出脸来。雪白的皮肤,不胖不瘦的鹅蛋脸上那水灵灵的大眼忽闪忽闪的,一张鲜红的樱桃小嘴正一张一闭的说着什么,我咽了口口水,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

她却突然掩了嘴吃吃地笑了起来,此刻,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一笑倾城。我又忽然有一种感觉:此时便是要我为她去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大哥,你发什么呆啊?你到底送不送我啊?”她声音又软又嗲,我听的骨头都酥了。

“送、送,怎么不送呢?”我忙不迭的回答,其实我刚才根本就没听到她说了什么,只是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她只不过是一只流莺啊。一个念头窜入了我的脑子,我感觉自己已经蠢蠢欲动了。

扶着她的肩,我看看四周,奇怪,我怎么走到长江路的尽头了,街上根本没几个人,两旁的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她的头已经朝着**了过来,一阵幽香立时钻入我的鼻子里,真是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啊,我已经不能思想了。

她在我耳边轻轻吹着气:“大哥,去我家好不好?”

我如鸡叨米般点着头,心里只顾着偷偷的乐去了。

她几乎是粘在我的身上,我也只忙着感受她的柔软,丰腴,根本就不管她把我带到了哪儿。把头埋在了她的脖子里,我喃喃的说:“你一定是属蛇的,身上怎么凉冰冰的?”她轻轻的笑了两声也不说话,我感觉到她带我开始上楼,一直上到了天台上。

这个妞还真他妈的会搞,竟然要在天台上,只是这个天台怎么有点眼熟呢?没有多想,我心里已经美滋滋的乐开了花。周围现在一定不会有人,于是我的手从她的衣服里钻了进去。

她突然停住了脚步,挡住我的手,风情万种的说:“别急,好戏还没有开始呢?”她向后退,慢慢的坐到了天台半人高的防护栏上。我伸头向下看去,眼前一晕,乖乖,这楼最少也有七八层吧。

我心里有点发怵,正想叫她下来,却看见她已经缓缓地脱去了白色的短裙,露出了里面火红的内衣。我的欲望一下子被她撩拨了起来,哪里还管什么高矮的,猴急的扯掉自己的衬衫,就一下窜了上去。

管不了这是在哪里了,我现在只想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上一口,伸手揽过她的头,我就往她的嘴上亲了过去,舌头一下子就钻到了她的嘴里拼命的搅着,而她的舌头也立刻缠住了我的,我停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了。她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好象要把我的舌头扯下来似的。

我想把舌头缩回来,但她的嘴里好象有什么强力胶一样,我的舌头怎么也缩不回来了。我大惊,两手推着她的肩膀拼近了全身了力气,才算缩回了舌头,但我马上就发现她的舌头却一下子被我拉了出来,我恐惧极了,拼命想把她的舌头从我舌头上拽掉,但她的脸却以开始变形了。

眼珠噗的一下掉了下来,脸上的肉也开始一块块往下掉,她整张脸一下子变的鲜血淋漓,我用一种无比凄惨的声音嚎叫了起来。终于甩掉了她的舌头,我胡乱摇着头,象一只疯狗一样开始在天台上乱窜,但无论我窜到哪里,都看到她正直直的站在我面前,凄凄惨惨的向我伸手,慢慢悠悠的说:“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我缩靠在天台一边的护栏上,突然知道了她是谁,战战兢兢的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近,我后退到了护栏上面,哆嗦着说:“不是我,不是我一个人干的,你、你不要再过来了,你、你再过来,我、我就跳下去了。”

但她没有停住,只是拖长了声音:“一个都逃不掉,一个都逃不掉……”她的血肉模糊的脸忽的一下就伸到了我面前,我吓的肝胆俱裂,惨叫了一声向后一昂,人便已直直的朝着楼下摔去。

第三天晚上

“真是邪门,这才几天呀,他妈的就死了两个,”刘超骂骂咧咧的扔掉手里的烟头,“什么常命,明明是短命嘛,一个个怎么都他妈的跳楼呢?”话音没落,就听到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哎哟”。

刘超抬头一看,一个穿白色短裙的女人在前面蹲了下来,一头黑亮的长发瞬间滑落下来把她的脸给遮住了。

刘超向前了两步,“小姐,你没事吧?”

那个女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雪白的脸,“大哥,我的脚扭伤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望着她怯生生的样子,刘超的骨头都酥了,“好、好啊,来,我扶你。”刘超几乎是半扶半抱着那个女人向前走去,一阵夜风吹过,树影摇晃间路灯发出的光好像也变的诡异了起来,把他们拖在地上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不,不是他们,因为地上只有刘超一个人的影子。

风轻轻的吹过树梢,好象发出了瘆人的笑声,只是刘超这时已走远了。

尸变二(抢劫二十块冥钱)

(引子)

这个小县城的西边靠近郊区的地方,有个火葬场。因为郊区到火葬场的这一段路没有公车,所以天色一黑,这儿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人了。因为这儿偏僻,又离火葬场很近,刚巧路上又出过两次车祸,所以就有一些关于这儿不干净的说法。

我是不信的,可我的邻居老陆却在前几天离奇的死在了这段路上,听说还从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二十块冥钱,这让我不得不相信,这段路的确是不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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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陆是个蹬三轮车的。

老陆是哪年来到这个小县城的,恐怕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只知道他蹬三轮车大概有十来年了吧。

老陆大约四十出头,身强体壮,不过,他没有老婆孩子,只孤身一人。

但他一点也不在乎,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用为老婆没钱买衣服发愁,更不用为孩子的学费担忧,这样的日子老陆觉得痛快极了。

可是他也有不痛快的时候,比如今天,同行的麻子结婚了,虽然麻子的女人长的很胖看起来象个肉球,可她好歹也是个女人啊。

“麻子也能娶到老婆?他妈的,这些女人,真是,也不知眼长哪儿去了?”他一昂头喝光了从麻子的喜宴上顺手掂来的一瓶酒底。

一想到麻子今晚可以抱着那个胖胖的女人翻云覆雨,老陆的心里真象火烧一样的难受。他蹬起三轮车漫无目标的向前晃去。

太阳渐渐的西沉,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可是老陆今天的生意出奇的背,转悠了一个下午,赚的钱也就够自己晚上塞饱肚子。他又想起了麻子和他的胖新娘,忽然冒出个念头,决定从现在起拼命的蹬车存点儿钱,赶明自己也找个老婆。要找就找个苗条的,一定要比麻子的老婆漂亮。他暗暗的下决心。

念头一起,他便觉得自己忽的来劲了,蹬着车就往人多的地方凑去,说来也真邪门,这会儿他的生意竟突然变好了,老陆的车上不停的换人,他也就一直不停的蹬着车,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钟。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因为老陆现在已经接近了郊区,再往西去一点啊,就是火葬场了。刚才坐车的一男一女两个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晚了,还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不是看着钱的份上,我老陆还真不送呢。

他心里嘀嘀咕咕的说着,推着三轮车调头。因为是夏天,刚才又拉了两个人,老陆流了一身汗,他决定收了生意回家不干了。

就在这时,忽的吹过一阵凉风,老陆打了个冷噤,真舒服啊,索性脱了褂子,只留了件背心。褂子还没有放好,他就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柔柔的声音,“大哥,你这车还拉不?”

老陆抬眼一看,骨头就酥了一半了,他连连点头:“拉,拉,怎么不拉呢?姑娘,你到哪?”

这叫车的姑娘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雪白的皮肤,脸上化着精致的妆,一头长发随着夜风轻轻的摆动,身上穿件鲜红的裙子,背了个黑色的小挎包,看起来象有急事,她抿了抿嘴,“我到火葬场,你能送我吗?”

“什么?火葬场?”老陆一听,犹豫了起来。

那姑娘看老陆犹豫,连忙说:“大哥,我多给点钱,你就送我去吧,我是从外地刚赶回来的,我有很重要的事,你看,现在也找不到什么车了,你就帮帮忙吧。”

看着姑娘乞求的眼睛,老陆想想,“十块钱,你去不?”

“行,行,”姑娘连声点头钻上了车。其实要是白天,从这儿到火葬场最多也就三块钱。

老陆看这姑娘还爽快,一路上就唠叨开了:“不是我要的贵,只是这半夜三更的上火葬场啊,不是我老陆,你就是给一百块也没人拉你。”

那姑娘只是笑着听他说,却并不答话,就这样,不多一会儿,就到了火葬场了,说是到了火葬场,其实还有一里多路,因为火葬场不是在马路边,要进去啊,还得向南再走上一段。只是这一段就不好走了,倒不是路不好,而是路的两边栽了一大片松树,这夜风阵阵的,松树林被刮得哗啦啦的直响,离火葬场这么近,听着那响声怪瘆人的。

老陆在马路上停下了车,不走了。“往里走不远就是了,你就在这儿下车吧。”他回头看着姑娘。

姑娘一听,急了,“天这么黑,你还是把我送到门口吧,我一个人,我、我有点怕。”她看老陆不为所动,马上拿出那个黑挎包,“大哥,你就当行行好吧,我再加你十块钱?”

老陆没有听清她说什么,他的眼已经直了,因为他看到了包里满满的都是钱。他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啊,要是这些钱都是自己的,那该有多好啊,可以娶个漂亮的老婆,盖一座大房子……

姑娘的叫声打断了他的遐想,“给,大哥。”那姑娘递过来二十块钱。

老陆心里有了打算,他接过钱,“好吧。”

重新骑回车上,他朝着火葬场骑去。只是,他骑的有点慢,因为他还在想怎么把那钱抢过来。

车子骑到小路的中间,老陆忽然停下了车,“怎么了?”姑娘毫无防备的问。

“车链子掉了,我马上就弄好。”老陆粗声粗气的搭着话从车上下来了,伸手拿出车头兜里的扳手,眼里露出了凶光,“不准叫,不然我杀了你。”

姑娘吃了一惊,“你、你干什么?”老陆伸手,“把包给我。”

“我已经给了你二十块钱了。”姑娘抱紧了包。

“别废话,快拿来,不然老子杀了你。”老陆威胁她。

那姑娘死死地盯住了老陆,突然脸色变了,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慌不忙的下了车,靠近了老陆。一阵风吹过来,老陆觉得头皮直发麻,就连身上的汗毛也竖了起来。那姑娘狠狠盯住老陆的眼,老陆反被她看的直发毛。

“唉,”姑娘悠悠的叹了口气,“我本来无意吓人,但你,实在太可恶了。”她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了起来,慢慢悠悠的说:“死人的钱你也要抢。”

老陆开始觉得身上冷嗖嗖的,这时姑娘已逼近老陆的面前,不知从哪儿吹来了一阵风,松树林拼命摇晃起来发出“哗哗”的响声,就像是很多人一起发出呜咽的声音,姑娘的长发飘了起来,露出了惨白的一张脸。老陆刚才的劲一下子全没了,他的手开始发抖,脚开始发软,因为姑娘的脸开始变了。

她的嘴角开始往下流血,头的左边忽然瘪下去了,鲜血直流,她如哭如泣的声音在老陆耳边飘荡,“我这么年轻就被车撞死了,已经很可怜了,我刚才回家就是为了拿我妈给我送的钱,就这么一点儿钱,你还要抢,你这个坏蛋,你去死吧……”

老陆活了这么大,还从没有象现在这么怕过,他不敢再看,紧紧的闭上了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捣头如蒜,语无伦次的求饶:“不要啊,不、不要杀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他拼命的磕头,直到慢慢地失去意识。

老陆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在地上趴着,火葬场上早班的工人发现了他,只是他已经气绝多时了。

[转帖]一个老故事:偷情记之阅览室

小彭这是第二次受惊了。

小彭是我们单位阅览室的管理员。我们是占地一百余亩的成人学校,阅览室在主教学楼的一层,打通了的两个大开间,约二百平方米。我听到消息赶到校医所时,小彭还说不出话来,她双目失神,脸色惨白,不断有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来。校图书馆的陈馆长在安慰她,女孩的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陈馆长说:小彭这孩子胆小,稍微恶心点的动物,象老鼠呀,癞蛤蟆呀,毛毛虫呀,她都怕。这次受惊,又是因为见到了一只大耗子。

我啼笑皆非,当着小彭的面就咕哝一句:一只耗子呀,又不是见鬼!至于吓成这样吗?

小彭呆呆的看着我,一脸的惊恐。

我说:耗子药不是发过了吗,你们放了没有?

陈馆长说放了,阅览室,书库,办公室,机房全放了,但没见耗子来吃,那么香的东西,竟是引不动老鼠的食欲。

我笑:这老鼠一定是吃肉的。

旁边有人说:先去找只猫吧,让猫在图书馆呆两天,就会把耗子吓跑了。

这时小彭带着哭音发出了一声:不!

她伸出两个手指,还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比比划划。

陈馆长说:莲老师,小彭的意思是:那只耗子有她说的那么大。

我看了一下小彭的手势,有点愣神,那绝对是一只可与猫媲美的老鼠。

小彭不是神经错乱了吧,在北方也会有这么大的老鼠吗?

我在武汉上大学时,曾租了民房住在外面。那地方周围有很多水塘。据说和东湖还是通着的。南方的地面养人,以至老鼠成灾。我三天两头用铁笼打着肥肥大大的耗子,比小猫只大不小。这家伙钻进铁笼里当然还是活蹦乱跳的。最简单的办法,是把它在水塘里活活溺死。

耗子是会游泳的,所以它一时半刻还不会马上就死,这时你就可以慢慢的欣赏它临死前的挣扎。在铁笼里给你表演出各种动作来,那叫一个好玩,你会感到一种残忍的快意。

但在那天清晨之后,我再也不敢到湖边溺杀老鼠了。

那阵是八十年代中期,学院周围还有很多居民养猪,反正大学里有的是泔水。而且这些城市猪倌的职业道德还不错,猪生病死掉就丢到湖塘里喂鱼,不象现在的奸商,要不照卖不误要不拿来做成熟食。我们上学时常常看到泡发了的猪尸浮到湖面上。当然,这湖里的活物也不见得只有鱼.。

那天我将捕鼠笼浸入水中,笼上的绳子被我系在一棵树上,然后我一边看着耗子在笼中上窜下跳一边刷牙。这时我听到旁边拨剌拉一声响,象是有个什么东西从水里钻了出来。

我当是哪条大鱼,后一想不对,这鱼怎么能窜到岸上来呀?

我定睛一看,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一只绝对有成年猫大小的黄皮老鼠,浑身水淋淋的,皮毛油光滑亮,正以一种看起来发笑的坐姿在那儿若有所思的打量我。这么大的耗子我可是头一回见,当时吓得差点没把口中的泡沫都咽下去,本能的反应就是朝它踢了一脚,离得还挺远,我没有踢到,它也并不太惊,只是一转身钻进湖边草丛去了。

更惊的是在后头,这时笼中的老鼠已经死了,我打开笼门将它倒入湖中,也不知从哪儿就游来了两三只和猫一样大的耗子,它们争抢那只死耗子的尸体,水面上一时污血弥漫。

几只耗子一边踩水一边争抢同类的尸体,这景象你见过吗?

后来和房东聊起这件事,才知道这些老鼠是吃荤的。他们除了吃死猪肉,还吃鱼,但只能吃到死鱼,所以皮毛都和水獭似的油光滑亮。

耗子要长得象猫一样大,除非成了精,要不就只有吃肉。吃肉??我的头皮突然有点发紧,不过也只是一恍惚的事。

小彭让校长的奥迪车给送家去了,我下到一楼的阅览室,总务处长和后勤的几个工人正在那里面面相觑。

铺着地砖的地面干干净净的,没有洞,不要说象猫那样大的老鼠,就是拇指大的老鼠也钻不出来呀!房间的角落里倒是有一个七十公分见方的水暖维修入口,但盖板是厚约十公分的水泥块,就是耗子长得有狗大又如何?我这个一米八的大汉都得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把它移开!实际上,它还好好的在那儿呢,没一点移动的迹象。

难道是在外面?整个一楼的地面都让人检查了,没发现什么老鼠洞,甚至厕所的蹲坑和楼道的倒拉圾口——结论是根本不存在有老鼠进来的可能!难道这耗子是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进来的??那又为什么只有小彭一个人看到呢?

学校里便有了小彭是神经病的传言,还有人说什么小彭有阴阳眼,能看到脏东西。知识分子扎堆的地方,背后说起人来比民间的长舌妇还要无耻。小彭受不了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真的变得有点神经兮兮。

莲蓬,小彭这一阵只喊我莲蓬,如果有别人在场,叫我名字不方便的话她干脆不叫我。

她说:莲蓬,你相信我的话吗?我不是那样的人,对不对?

我说当然,你别在意,只当那些背后乱说的人要烂嘴的。

小彭这个人我是了解的,她其实是我的学生。原来就在本校直属班读文秘专业,我教过她的课。她的父亲是市委组织部的头头,所以毕业后才能以一个成人大专的文凭留校工作。

我盯着她:小彭,你真的见过那样大的耗子?

小彭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莲蓬,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我说。有些不自在的向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小彭你别这样,我哄她,让人看到不好的,这么大的姑娘了,哭什么?

我说:小彭,你把那天的情况,详细和我讲讲。

小彭一脸恐惧的样子,但她还是讲了。

那天,就是运动会的那天下午,你知道我心脏不好,所以从来不参加运动会的。那时整个大楼里的人应该全在操场上吧。我一个人在阅览室,用电脑登记新到的期刊.。。

这时我听到了敲门声.

敲门声?

是,很奇怪的,我没有听到外面的走廊有脚步声呀!不过我当时没有在意,可能是我工作太专注了吧。我随口说了声进来。

但是没有动静,门倒是开了一条缝,有一阵风扑到我的脸上。

怎么没有人进来呢?我站起身,走过去拉开门,但外面的走廊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影。可是我刚才明明听到敲门声了呀!我奇怪的回头,这时我就看到了.。

我笑:你就看到了那只大耗子,是吗?和猫一样大的。

是。女孩的脸色又变得苍白。

我安慰她:哈哈,没什么,我也见过那样大的耗子,不奇怪的。它可能是从外面进来的,后来又不知从哪儿跑出去了。

我当时尖叫一声,那一刻我觉得心脏都要停跳了。可是我最怕的还不是这个.

是什么?

这时我又听到了敲门声.

我以为是谁和我开玩笑呢,当时我让耗子吓得要死,有个人来正好,我赶紧又拉开门.

你看到谁了?

谁也没有!

当时那只耗子还在屋里,我想跑,可是腿软得就是跑不开,反而自己又把门关上了,和那只耗子大眼瞪小眼的盯着。你不知道那一刻我的感觉.小彭又哭了。

我知道,我轻轻拍着办公桌,就象拍着小彭的身体,你慢慢说,我在听。

这时我再一次听到了敲门声,才发现这敲门的声音有点儿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呢?

我是靠在门上的呀,如果外面有人敲门,我应该会感觉到震动呀,你知道那种空心板的门,震动很强的。

是。

可是我没有这个感觉,我再细听,奇怪了,这声音与其说是敲门,还不如说是敲在石砖上更恰当些。

而且这声音,根本就不在门的这边,而更象是在阅览室里.。

你说的是有水泥块的那个角落里吗?我紧张起来。

不,不是的,就在中间。

中间??

是的,这时候那只老鼠不知跑哪儿去了,我的胆子也大了点。我就循着声音慢慢的踱过去,那声音象是从一把椅子下面传来的,我把椅子挪开。。

有什么奇怪的东东吗?

没有,莲蓬,我再说你还相信吗?

我相信,我说。小彭,凭咱们的关系我也得相信。

我看到那椅子下的地砖,在慢慢的掀了起来.。

哦,那下面会有洞?我吃惊道。

我不知道。我当时什么也没有想,就蹲下身,用双手把那地砖完全掀开了。

那地砖其实用水泥粘得死死的,怎么可能掀开?我愕然:说,你看到什么了?

小彭脸色惨白,又有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来。

是.是.。黑黑的,长长的.

黑黑的,长长的???

啊!小彭惊叫一声,眼看又要昏厥的样子,我猛的立起,冲过去扶住了她。

小彭被送校医所后,陈馆长不断的埋怨我:莲老师,你又和她打听那事了吧?

我说没有,是她自己要和我说的。

她说你就听呀,不会找个借口走开吗?真没脑子!要不是看她爸爸的面子,学校早就让她回家休息了。

学校例行的中层干部会议,各部门通报情况。

保卫科的王科长问陈馆长:老陈,你们图书馆晚上是不是有人住在里面?

听到这话我心里不由忽悠了一下子,现在图书馆这三个字让我有想听又不想听,想躲又躲不掉的意思。

陈馆长愣了一下:有人住?没有啊,晚上阅览室是学生会的同学值班,不过10点以前他们应该走了吧。学生宿舍楼是10点锁门啊。

那你注意提醒他们一下,走之前把灯关掉。王科长说:有时我们下半夜巡逻,看到你们阅览室还亮着灯。

有人吗?陈馆长顺口问了一句。

没人,我们从外面扒窗户看过,没人.。陈科长顿了一下,挠了挠头:可我就奇了怪了,你们那灯有时会忽闪忽闪的,就跟有个鬼在操纵一样,我们扒窗户时它有时会黑,黑得什么也看不见,然后又亮。

完了呢?主持会议的办公室主任忍不住插了一句。

啥也没有。王科长中午象是刚喝了饭局的样子,脸膛红红的,我好象嗅到了他嘴里喷出的酒气。

办公室主任已经开始点别的科室头头的名。

这些天我老是感觉心烦意乱,胸腔里就象是有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挠心。NND!又是那该死的老鼠!上课的时候,导游大专班的小艾迟到了约十分钟,从教室后门悄悄的溜进来,我竟然大声的叫她出去!

上我的课,谁迟到了就不准进来,我没有说过吗?!我咆哮着说。

我是这么说过,但以前如果真的有人迟到,我顶多板一会脸而已。小艾显然没料到到我会是这样,在后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小艾是校学生会的副主席,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中让老师喝斥,这还是第一次。她一扭身就跑了,看得出她已经伤心哭了。

我余怒未息,那节课也不知是在授课还是在训斥学生。

小艾在第二天我没有课的时候来到我的办公室,她的眼睛还是红肿的。

这让我有点过意不去,我张了张嘴,想道歉又没有说出来。小艾反而给我赔不是:莲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我赶紧摆手:呵呵,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小艾说:其实昨天我都不想去了,但因为是莲老师的课,我不想拉一节,所以还是去了.

这个我知道,我说:你没缺过我一节课的,昨天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是陈馆长不讲理。

你是说图书馆的陈馆长?

是的,她说我们学生会在晚上没有把阅览室管理好,不让我们再管阅览室了。我们向学校申请了多次,在晚上开阅览室,就这样黄了。

莲老师,你看别的大学,哪有在晚上不开阅览室的道理呀!

人家那是正规院校,咱们呢,业余的,不一样不一样!小艾,你先别着急,我帮你和陈馆长通融一下。

不用了,我不想再干了。小艾气呼呼的,没有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我们担着?每天我都是最后一个走的,不关我的事!

是不是说你走前不关灯?我问。

小艾抬起头看我一眼:莲老师你知道呀,是的,还有,说我们走之前也不把架上的期刊整理整齐。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呀!

哦。

我知道我说不清楚,所以我们决定不干了。

我无语。

小艾说:莲老师,其实我现在找你来,还不是想说这些.

我打了个机灵:小艾,你听到什么了,是不是大老鼠的事?

小艾笑:大老鼠,有多大?和猫一样大?我听说你们老师在传,嘻嘻,我不信,也没有看到过。我们家粮囤里的老鼠才和小猫一样大。

我也笑:那你想说什么呢?

如果有一个总去阅览室的同学,我却从没有看过她的脸,你奇怪吗?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想看人家脸来的吗?

当时没有。

这不就对了,你没有产生过这个愿望,所以有时你会发现你从没有见过某人的脸.。。咦,她不是你的同学?

好象不是吧,我不认识她。

你不能因为没注意过人家的脸就说不认识呀。

可是她的发式,衣服,我们同学没有这样的呀!

她什么样的呢?我也奇怪的问。

头发很黑,很长,也很浓密,总是披散着,所以我一直看不清她的脸。

哦。

她穿的衣服,在我们同学中算不错的吧。不过好象有点儿脏,不象个女孩穿的衣服。对了,是件米黄色的风衣,现在天没有这么冷吧。她一直穿着。

还有啊,你知道她站起来的时候,给我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我的心里一紧。

她好象很瘦吧,那风衣里面的身体,仿佛没有肉似的,只有一付骨头架子!

我的四肢发凉,心跳也在变得急促。不过我还在微笑:小艾,你怎么会注意她的?因为她打份个色吗?

我不注意也不行呀,每天她都是最后一个走,每次都是我摧了好几回,但每次都是我把灯拉灭了她才走!

我笑:这样你也没有看过她的脸呀?

可不,和幽灵似的。

如果陈馆长说的是真的,是不是和她有关呀,这人怎么那么鬼呀!

我笑:瞎扯谈!这世界上哪有鬼呢?

可是现在我想起了这个人象谁了,只有她才有那么好的头发,可是,她已经走了呀,不是好长时间找不到了吗?

这会儿我反而平静下来了:小艾,你在说谁呢?

比我高一届的那个女生,挺漂亮的那个,哎,对了,林娇娇!很多人都说她失踪了,还有人说在首都机场看过她,她当了一名空姐.。老师,她好象和你不错呀,你知道她在哪吗?

我笑:什么叫和我不错,小艾你还和我不错呢.。我哪儿知道她在哪?不过听说她总在外面混的。小艾,听你莲老师的,别乱想了,好好读你的书,现在工作这么难找,你再不好好读书.

小艾脸有点红:所以要请老师帮忙呀。

我又和她嘻嘻哈哈了一会儿,看出来小艾也懒得想阅览室那事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

时间过了午夜十二点,工会的游艺室依然灯火通明,我和几个同事聚在一起搓麻,是周末,大家一副不到天亮誓不罢休的样子。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眼号码,愣了一下,才把手机举到耳边。

是我。小彭的声音,莲蓬,我知道你在学校里。

我故意用一种很不耐烦的腔调:什么事啊,这大半夜的打电话?

小彭的声音轻轻的:我在图书馆呢,在机房里。我现在在上网,真没有意思,你过来好吗?

这事啊,急不急啊,明天行不行啊?我有意大声说,就象是手机信号不好。

小彭笑得有点暧昧:你急不?你不急我就不急。

我的同事发出一阵抱怨声,因为正玩到兴头上我就要离开。不过也没人问我为什么,又不是三缺一,看热闹的还有两三个呢。立刻就有人补了我的位置。工会的游艺室在副楼,我出了门,主楼的大门早已关闭,我似乎不可能进到图书馆里。

不过图书馆还有一个后门,这个后门实际上是整个一楼的紧急疏散口。平时厚厚的防盗门是很少打开的,除非大批量进书和进设备。钥匙就由图书馆人员掌握。

小彭就在门后等我,她扑进我的怀里,身体因恐惧而瑟瑟发抖。我紧紧的抱住她,女孩的声音有点呜咽:莲蓬,你知道我来给你开门,得有多大的勇气吗?

我说知道的,轻轻的吻她的头发。她的发际有很好的清香。

因为不敢开灯,整个楼道里黑咕隆咚的,这后门的斜对面就是阅览室的大门,门上的玻璃闪动着幽灵似的白光。

我们躲入了狭小的机房,这儿是整个图书馆电脑网络的控制中心,屋里有一张床。窗口拉着厚厚的丝绒窗帘,没有开灯,只有电脑的屏幕发出闪烁不定的光芒。

这是一个隐密的世界,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在这儿。因了这样的感觉,我所有的欲望都突然被撩拔出来,我弄得小彭发出了轻轻的呻吟,不过她在抗拒我。

不,先不要!她的口气很坚决。

我坐在电脑椅中,小彭坐在我的怀抱里,那种青春胴体的气息咄咄逼人。

她温情的任由我抚弄,却不准我有下一步的动作。我只好找些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怕那些大老鼠了吗?

怕,怕,怕死了。小彭腻腻的搂住我。我爸爸妈妈去北京了,家里没有人。莲蓬,我想你啊。

我知道。我的身体又不老实起来,但小彭现在似乎不愿意想那事。

小彭,我说:我在抱着你呢,我长得很结实的,是吧。

结实?小彭笑,你还挺得意不是,我就知道你胖。

我也笑:所以你不要怕,有我在呢,那天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是什么黑黑的,长长的?

小彭的身体突然安静下来,她一动不动的盯着房间的某个角落。

在电脑的屏光下,她的脸色发青,并有着变幻不定的诡异。

那个角落里什么也没有,小彭的声音却一下子变得遥远起来:莲蓬,你一定要知道?你不觉得我神经?

当然不。

那我说了,我看到了一个人的头发。

头发?

是,黑黑的,长长的,很好的头发。

我知道那是谁的头发,林娇娇,你也应该知道这个女生的。

哦,我不置可否,但是心在狂跳。又是林娇娇!她真的没完没了了啊。

小彭的身体又打摆子似的在我的怀中战栗:莲蓬,我,我说不下去呀。

没事,你说吧。我安慰她:我相信你的话。

她就转过头来了,可是,可是。。那脸.。

那脸怎么了?

那脸上根本没有多少肉!就象让什么给啃光了!

小彭哭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不是神经病,不是的!我一定得弄个明白!

你不是,你当然不是,我吻女孩的脸,因为有泪水而感到有些发咸。

我下周就找总务处,说啥也得让他们把那块石板打开,那下面一定有鬼!我感觉得到的,就在那下面!

我一惊,沉默不语。

说不定,那下边就是失踪的林娇娇呢!

我觉得四肢发凉,我的脸一定也变得铁青。你说什么呀小彭?打开那个石板干什么,那里面全是暖气管道!你这样大张旗鼓的,人家不是更以为你神经了吗?!

小彭瞪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原来,你也不相信我。莲蓬,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父母,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了。可是你也不相信我。

我相信还不行吗,可你闹着要打那个石板干什么?

我一定要打!莲蓬,你知道吗,我的感觉从小就没有错过的。有什么奇怪的事儿,别人看不明白,我却有感觉的。我一定要他们看看,到底是谁有神经病!

我们象吵架似的说了半天,最后,我将全身的重量都陷在电脑椅中,懒洋洋的再不发一言。

小彭也察觉到我的不快,她轻轻的在我的脸颊啄了一下:莲蓬,你怎么了?

头痛。我说。

那我给你揉揉。小彭从我的怀抱出溜下来,站在我的身后,纤纤十指插入我的发际,轻轻的按摩起来。

我面前的电脑桌上,放着一只带滚轮的鼠标,鼠标线在它的身上胡乱缠绕着。我顺手把它拿了起来:小彭,这鼠标怎么了,坏了吗?

没有,我用不惯那个,还是普通的顺手。小彭说。

果然,键盘旁边是一只普通的双飞燕2D鼠标。

我无意中抻了抻鼠标线,发现它相当结实,我的头脑中冒出一个想法来.。

小彭用电脑放开了音乐,把声音调得很低,低得我听不清它在唱什么。

我们拥抱着,身体和脸颊都贴到一起,在地上慢慢的走着舞步。

我手里还拿着鼠标,轻轻的在小彭的脊背摩擦。

然后又开玩笑似的,用鼠标线缠绕上女孩的颈项。这个动作让女孩有点讨厌:把它拿开!这东西挺脏的呢。。

我不语,反而用那东西摩娑她的肩胛。

小彭笑:你变态呀你,见面你就没有别的事做,就想这个,什么花样都有.。她低低的呻吟起来,再也不挣扎,任由我所为。

小彭是在一种极度快感的眩晕中断气的,她死的时候,我们的身体还结合在一起。她死了很久,在身体慢慢变凉的时候,她的脸颊还是热的。

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什么,但想象得出那种娇艳的桃红。

这鼠标线真的很结实,结实得足以勒死一个人。

小彭是很安静的,不象林娇娇那个霸道的小妞,咽气前还狠狠的咒我一句:老师,我和你没完没了的!

我抱着小彭的身体,很长的时间里,我一边流泪一边尽力压抑住自己的呜咽。

我知道我爱小彭,可我更爱我自己。

我移开阅览室角落里的那个水泥块,先把小彭的尸体顺下去,然后我自己也下去,再使出吃奶的劲儿,将顶上的水泥块复原。

里面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还有一种说不清的,象是血的腥气。但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人体腐烂后的恶臭。

我带着打火机,但是我不敢打,我怕看到什么。幸好我知道这里面的线路,我拚命的爬,就象是一只硕大的老鼠。

黑暗中仿佛有很多绿莹莹的,闪烁不定的光芒,它们追逐着我嬉戏,可是我回报它们的却是恐惧的哭泣,我终于爬到了头,从另一边出来,站到了树丛里,头顶是满天的繁星。

这一带是校内的小花园,它在校园一隅。

我和林骄骄第一次超越了师生界线就是在这里。我杀死她的时候也是在这里。林娇娇真的很漂亮,我至今忘不了她的肌肤给我的感觉。但娇娇不是处女,我不知道她的第一次给了谁。她一边读书一边在外面打工。我听说她是在酒吧坐台。也听说她不止一个男人。

她要我对她负责,这“负责”象是无底洞一样让我筋疲力尽。我终于失控般的扼杀了她。

我和你没完没了的!这是她说的。

然后我把她的尸体沿着管道拖了很远,我以为把她送得越深越好,却没有想到,这一下就到了阅览室的下边。

娇娇生前,没有事的时候喜欢到阅览室看那些时尚杂志。

我一边想着这些往事,一边没命的逃开。

有一件事我忘了,我没有盖上小花园中水暖维修口的水泥盖。

小彭失踪的传言很快就在学校里弥漫开来。陈馆长曾亲自来向我打探。我惊讶的表示说不知道,我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也没有人想到我的头上。那时小彭的家里正逼她处对象,对方是一位副市长的少爷。但是小彭不同意,闹得很凶。

这让小彭的失踪有了足够的理由。

才过了两天,我就听到了消息,说是小彭回来了。

她回来了?我抱着脑袋想了半天,想得头痛欲裂。而且周围的同事似乎都不爱和我说话了。他们看我的眼光好象有点儿异样。

我决定去阅览室看个究竟。

那是约下午四点钟的光景。本来这时候,正是图书馆借书的高峰,学生老师人来人往叽叽喳喳很闹的,可那天很奇怪的,居然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这让我恍惚有了在梦中的感觉。

我看到陈馆长走过来,冲着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那笑容很古怪。她过去的时候,走路的姿式象是在飘。

阅览室中也是空无一人。我不安的站在阅览架前,拿了本《中国旅游》看。

我听到有人进来,我没有回头,这人也不和我说话。自顾在离我身边不远的地方,一本一本把新到的杂志换上去。

这肯定是她!我不敢回头,但是不能不回头.。

这样我又看到了小彭,她根本不认识我似的,自顾忙她自己的工作。

我的身子很冷,汗水却是热的,我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这时又有敲门的声音。

请进!

这是小彭的声音一点没错.

我没有感觉到有人进来,等我再回头的时候,我看到阅览室的角落中已经坐了一个女子。

长发乌黑而浓密,米黄色的风衣.。

这时有个什么东西在嗑我的脚后跟,确切的说,是皮鞋的后帮。

于是我就看到了一只大如肥猫的老鼠,绿豆似的小眼睛,正抬起头来仰望着我。那表情是似笑非笑的,我的心一下子抽紧.我冲它狠狠的踢了一脚,那家伙飞了起来,竟象是没有什么重量似的。

它在空中发出一声象是小孩哭的哀叫,真是古怪。

我不知道我踢错了没有,或者说,我不踢也是错。

阅览室中到处都是这样的老鼠,它们身躯肥重,但还能嬉戏着窜来窜去,象是在过狂欢节。

这一定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我差不多要尖叫了,我狠狠的拧自己的脸,很痛!那些老鼠并没有消失,我低头去看那本《中国旅游》,我要用杂志上漂亮的画片来强迫忘记这一切。

结果我手中的杂志上并没有画片,它反而往下在滴一些象是血和脓的东西。

我手中拿着的是一张脸,这张脸上只剩了一点点的烂肉。她的嘴和眼窝一样空洞洞的开着。

我触电似的把这本杂志甩开了。甩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穿着米黄色的风衣,长发又黑又密。

她转过头来,我看到了那张脸,和在杂志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她的脚下,很多的肥老鼠在围着她要求着什么,于是她站了起来。

她的风衣敞开着,我看到了一幅我从未见过的恐怖景象:她的身体上已经没有肌肉,只挂着一些血和脓似的不明东西。所有的内脏都露在外面,而且差不多要掏空了。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揪下一块肝来,丢在地上,下面的肥老鼠们立刻峰涌而上。

她不断的把自己身上的烂肉揪下来,丢给老鼠。在我开始呕吐的时候,那些烂肉竟是丢到我的身上来,我感觉到脖子上那种凉津津,湿渌渌的腥物.。

老鼠们竟然顺着我的裤子往上爬,就象猫一样的利索。而且它们的獠牙开始啃咬我的脸颊。

我狂叫一声,突然感到全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我开始痛击这些老鼠,我最终的印象是:阅览室中到处都是这种大老鼠的尸体.。

[后记]

据保卫科王科长的工作笔记,莲蓬老师一天下午在阅览室看报刊时,突然无故发狂。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力量将室内的桌椅全部砸毁。

在这期间,阅览室工作人员小彭一直在旁边,她竟然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没有制止也没有逃跑。小彭说她当时是吓傻了,她不认识那个大个子是谁。

小彭后来被诊断出患了失忆症,她只记得她曾从一条长长的黑黑的通道中爬出来过。那是不是地狱的通道?

小彭的家庭也再也不敢逼她嫁给副市长公子。

象猫一样大的老鼠已经不止让一个人看到过,小花园中被打开的水暖维修口引起保卫科的怀疑,他们派人下去,发现了一具不明身份的尸体。尸体上的肉差不多已经被老鼠吃光,怪不得老鼠会长得象猫一样大。

这件离奇的事没有被警方立案,他们认为那不过是个流浪汉的尸体。是冬天的时候下去取暖死在里面了。

小彭后来去看过心理医生,她坦述自己有很变态的自慰行为。就是每次总要在一种半窒息的状态下手淫。

学生会副主席小艾放假回家的时候,顺路去九龙山精神病院看望莲蓬老师。她同莲老师抱怨了半天,说莲老师你走后呀,后面那个老师,课讲得还没有你的一半好,我现在逃课都成习惯了。

她顺便给莲蓬老师带去一封信,那是林娇娇来的。

落款是北京首都机场。

小艾说:林娇娇还真的在机场上班了,漂亮女孩的命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