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夏季的夜晚大家吃完后都纷纷端根椅子坐在屋檐下围成一圈儿。一边剩着凉一边讲着故事。r
他们在讲什么故事呢?r
嘿这山里的人闲来无事饭后总爱讲一些灵啊怪啊的鬼故事。r
你听......r
一个人说:“你们知不知道曾经我们这里就发生过一件跑魂招魂儿的事情。”r
“我们这里也发生过?”听完人们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小声回忆议论着。r
这个场面就想是前几天在村口上粮坝上开的村委会议。村长站在台上讲着话村们就在坐在台下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着开“小会”。r
“您说的可是60年前梁家弯里一户姓梁的人家取媳妇儿的事情?”有人站出来插嘴人们一看原来又是刘毛子不知到从什么时候他又从人群后面钻了出来。r
“恩。”那人表示赞同的点点头。r
“嘿嘿我没猜错吧。就这事儿别人可能不清楚如果问我我可是一清二楚啊ǿ”见祖祖给予了他肯定他拍拍胸口无比自豪的说。r
“你是当真知道了?你怕是唬人的吧ǿ都60年了那时候你才多大啊?”有人斜着眼睛轻蔑的瞧他完全不相信他的话。r
相必是以前大家就觉得刘毛子这人平时就手脚不干净有时候说话也是吹牛打哈哈的。说以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大家都只能报以怀疑的态度听着了。r
“嗨ǿ我当真是知道就发生那件事情的主人和我还是亲戚呢ǿ就我娘舅他老丈人年轻时取媳妇儿的事情。骗你我把刘字倒着写ǿ”刘毛子顿时指天跺地像那人证明。r
“那好这件事情就由你来给大伙儿讲讲。”那人抱着手有些好笑的看着刘毛子说。r
“我娘舅他老丈人叫梁大龙年轻时老爹就死得早只留他与弟弟、老妈相依为命。”刘毛子为大家娓娓道来大家也似乎跟着他的追述回到了那个旧年代。r
小弟梁小虎长得相貌堂堂能说会道;而梁大龙却是先天的残疾瞎了一只右眼。r
当时梁老爹在临死前老说担心梁大龙将来的婚事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r
在农村本来一个男子如果家境太过于贫苦就会在婚姻上就失去了竞争的能力再加上梁大龙天生又带点残疾就更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r
梁老爹在领走前允婆婆ࣿ就是梁大龙和梁小虎的娘就安慰丈夫:“你就安心去吧大儿子的婚事情我就是想尽办法也会办好的。如果我没有办好日后我也到了黄泉路上我也没脸去见你梁家的列祖列宗ǿ”允婆婆是办事精明是在梁家湾是出了名的人很多其它人都办不了的事情她总有办法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r
有了允婆婆的这句保证终于愿意松下来这一口气闭眼归去。老爸死后自己跟着弟弟渐渐大不久都已经成家了而自己却连个提亲的人都不见。r
允婆婆曾经托了无数个媒婆找合适的对象只要年龄差距不是太大长相不是特别丑她都给自己大儿子答应。可是人家来相亲时一看间对方是个是个独眼的瞎子都赶紧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眼看着大儿子都快三十好几的人了。允婆婆心里想起丈夫曾经的交代就发愁了真怕今后自己“白娘归山”ࣿ是指女性的寿终后的一种说法。后到了阴间丈夫还要责怪只得动起了歪注意。r
允婆婆将自己圈里看了整整一年的几头肥猪都拿去卖了。再搭上自己的一些棺材本儿。r
冒着风险托人到外面卖一个媳妇儿回来。r
那个时候一个中国经济还有待发展一些没有被改革到的偏远穷山沟村子百姓卖儿卖女的事情仍屡见不鲜。r
允婆婆就早听说过村头的马瘸子就用几百块从外面买回来一个20岁的媳妇儿。r
这也究竟是一个贩卖人口的勾当被政府逮住可是不得了的。但是允婆婆为了自己的儿子也只得这样扛着老命去挺而走险了。r
人贩子收了允婆婆的钱不久就将人带来了。r
“最近上面风声严。没看到一个出来“做喜事人”。ࣿ专指将买卖来拐来的妇女交易给买放拿带回去做媳妇的中介人。只有在省城里的火车站边捡回一个“哒子”ࣿ黑话:哒子指是成年的女子小女孩叫“哒子”。男子叫“靶子”小男孩儿叫“细靶子”。洗干净了模样也不错的就是精神有点失常。其它的问题不大。拿来生了儿子绝对没有问题。”r
允婆婆听了高兴的合不拢嘴忙给那人打发了些赏钱。r
当天就将那女人洗干净梳洗打扮出来。r
女子经允婆婆一手打理出来后这姑娘模样到是挺俊的就是神情憨憨的问她什么都答不出来。r
就连自个儿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只知道在那里一个劲儿的傻笑。r
允婆婆第二天就开始办置结婚的事情。r
几个大红对联一贴堂屋喜字一挂。这成亲的喜庆气氛就出来了。r
结婚那天当时按照迎娶的风俗习惯假装将新娘从这间房里请出来坐上轿子抬出来围着村子走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房子里。迎娶的过程就这样走了个形式这就算把新娘从娘家接到了婆家。r
这怪事就发生在晚上的时候。r
晚上时梁大龙因在酒席上喝了太多的酒折腾了一天入洞房后脑袋一落枕头上就睡着了。r
半夜时梦中忽然惊醒看了看钟已经2点多了。远处传来不甚清晰的“咕咕咕”鸡叫声。r
看来鸡都在窝里都还是迷迷糊糊的没有睡醒。r
他摸了摸躺在身边正在熟睡的新娘心里也放心许多些。打了个哈欠翻个身想再次入睡。r
忽然他听到院子外有“咔咔咔”石磨推动的声音。r
半夜三更的谁不睡觉却爬起来推石磨?r
梁大龙起身轻手轻脚爬起床穿好衣悄悄走到房门前慢慢拉开房门发现门闩是开的。r
他更加迷惑难道有谁半夜拨开别人家的门闩只为在堂屋里洒一点水吗从房间走到堂屋透过门缝往外看。因为天上还挂着一轮叫姐的月亮月光如碎银子一般撒在地坪里只见地上有一串水的湿痕一直沿直到院子里透过月光的折射在地面上泛着依稀的光芒。r
“咔咔咔”推磨的声音再次响起他随着那声源望去。r
心里顿时一个激灵ǿ这不会是半夜撞鬼了吧ǿr
只见清冷的月辉笼罩下正有一个女子穿着一身的大红袍衣服推着磨子转动。那走路的姿势感觉轻飘飘的有种说不出的诡异。r
女子的脸色苍白嘴唇血红双眼涣散无声每推一圈就会停下来动作机械的从一边的桶里舀一些黄豆到进磨眼里。r
这大半夜的那个人会吃饱了没事来推磨子啊?在看看那女人在月光下根本就没有影子。r
这没有影子的只怕是鬼了咯ǿr
尤其是舀黄豆的那只手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看的正在门缝背后的梁大龙后脖子发凉。r
梁大龙原本是吓得想拔腿就跑但待到月亮升高了些月光打下来。忽然觉得院里推磨的那个怎么女鬼瞧着分外有些眼熟?r
揉揉眼睛再仔细看看梁大龙看清了些心里忽的一抖———那推磨的女鬼不正是自己才过门儿的媳妇么ǿr
这真就是奇了怪了ǿ刚才自己才起来时明明就看到自己的媳妇就和躺在床上呢ǿ怎么才一会儿的时间她就又跑到院子里去推磨子去了?r
但自己肯定是不会认错的就她身上那件喜袍子的布料还是自己跑到镇上吴散九他家的布庄里去扯的。r
才开始的时候梁大龙还老觉得扯回来的那段红布做出来的喜袍子的颜色简直是太红了比猪血还红。r
他也跟允婆婆提过要不要再换一件。允婆婆当时听了脸立即一沉的说:“换什么换?女人的嫁妆只能穿一次ǿ你这是还要准备接几次婚啊?”r
而在今晚特别是在这惨淡的月光下看着那件红喜袍子分外的腥红简直是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r
“咔咔咔......”那磨子磨黄豆的声音像极了骨头被碾碎的声音听得他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r
难道是鬼推磨ǿr
梁大龙突然想起了前不久在一次丧宴上听祝阴的那个老头给大伙讲的故事。r
“以后大家都不去和村里那只土财狗ࣿ这里指仗着家里有钱欺压民众的人梁苟金较劲儿老人ǿ能忍就忍不要为了争一口气而丢了命不值得ǿ你们瞧得罪了他的人这不正比直的躺在了着棺材板子里。哎......”吹吹打打的宴上那祝阴的捞人吃了一杯寡酒ࣿ在我们这里叫喝丧酒叫做和寡酒。放下酒杯子叹了一口长气后对旁边的人说。r
“这棺材里躺着的人不是听他家里的人说他是在外面出了什么车祸将骨头都碾碎完了死的么?”有人指了指奠堂中放着的一口黑漆棺材好奇的问那老人。“怎么又和那梁苟金扯上了关系?”r
“我问你啊有哪个人出车祸不是被撞得血肉模糊缺胳膊少腿的?难道你见过有人出车祸外面的皮肉反倒一点没事里面的骨头却莫名其妙的全碎完了?”老人有些好笑的看着那人。r
听他这么说那人也一愣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r
“我告诉你吧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祝阴的老头儿撇了一眼棺材里躺着的死者一脸神秘的对着大家招招手。r
几个人见状赶紧纷纷的将脸凑上前去都憋上了一口气静心的想听他的下一句。r
“我告诉你们啊那棺材里的人是被土财狗请的小鬼磨碎了骨头死的ǿ”祝阴的老头将嘴巴搁在几个人的耳边低沉幽幽的突出这一句话。r
似乎正丝丝的从他嘴里吐出一股寒气出来送到那些人的耳朵里听得那几个人虽是在六月的伏天里但确是耳到心里的阴寒止不住的一抖。r
“你骗人的吧ǿ”有一个大胆不怕事的人听了直接站出来嘴上不饶问他:“难道你亲眼看到过啊?”r
“你们不知道。”祝阴的老头叹着气摇着头说:“前不久那土财狗就在外面买了一只小鬼在家里养着呢ǿ就在昨天晚上我还亲眼看到那只小鬼从他墙院里缝子里钻出来往村头去了呢ǿ”r
“小鬼还能买回家?”有人插嘴惊愕的问他:“而且你还能看到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