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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小唯的告白


  见小唯神色稍稍柔和,冰梦舒了口气,继续道:“小梦是来看看唯姑娘洗好了没,都已经很久了,放心,小梦什么都没有看到。”小梦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乌黑的眸子却在小唯身上打量,哇哦~身材不错!

  恍惚间,一记眼刀打向冰梦,冰梦吐了吐舌头,尴尬地别过身去,“唯姑娘,你快点儿,主人该等急了。”

  不消片刻,小唯已然穿上衣服,月白色长裙披在身上,显得身材越发玲珑有致,如墨的长发梳成垂云髻,垂落在胸前,几缕发丝隐入衣袍,让人想要一探究竟,美,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小唯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缓步走到冰梦面前,“走吧。”

  “嗯!”冰梦跟在小唯身后,将门带上,倏地,冰梦闻到空气中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淡淡地,一时间分辨不出是何味道,冰梦是三千多年修为的半妖,嗅觉相较于常人更加灵敏,奇怪,是什么味道呢?好像在哪里闻过。

  “怎么了?”小唯见冰梦蹙眉沉思,不由得问道。

  冰梦摇了摇头,警觉的眸子扫向小唯,对于这个未来主母,她期盼了很久,也曾幻想过千百次她会是何模样,如今好容易见到了,不知为何,天生的直觉却让她和小唯亲近不起来,想到这个,冰梦有些内疚,这毕竟是主人喜欢的女人,自己也一定要尝试着喜欢才行,对上小唯的眼神,冰梦调皮地耸耸肩,忽略了刚才的异样,“没事儿,我们走了,嘻嘻,我肚子都饿了。”

  狐族正厅,浮生端坐在主座上,手中端着杯茶盏,似在细细品茗,似在暗暗思索。伺候的丫鬟下人已被秉退,彩雀和胡笙坐在下座,良久,未有人说一句话,二人有些不知所措,隐隐觉得,这天气好像越来越冷了,打了个哆嗦,胡笙和彩雀摸了摸冻红的鼻子,默默对视,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嗯,冬天来了,一定是这样,二人实在受不了这种低气温加低气压,找了个借口走向外头,艳阳高照,蒸干了刚刚落下的雨水,这――明明是夏天呐,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远处的石子路上,一白一红两个身影走来,彩雀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刻迎了上去,一甩手,就将小唯塞进了房里,关好门,才咧嘴一笑,“太好了,姐姐可算来了,都要冷死鸟了!”

  屋内,浮生早已听见了动静,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抬眸看去,小唯踏着莲花步走来,月白色的裙摆拖在地上,却不染尘埃,反倒散着玉色的光芒,宛如月宫走来的仙子。

  浮生眸中划过一抹喜色,屋内的冷气压褪去,竟如同春暖花开一般,他薄唇勾了勾,一时间竟僵坐在那里,良久,带着磁性的声音传来,言语间是止不住的兴奋,“小唯,你来了。”

  小唯柔柔一笑,站在浮生跟前,反手握上他的手,“是我,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小唯,小唯很想你。”

  玫瑰的沁香流入浮生鼻尖,甚是好闻,却好似少了些什么,浮生眉头一皱,问道:“你喜欢玫瑰?”

  小唯点点头,“玫瑰魅雅脱俗,有着其他花所不及的诱惑,一直是小唯的最爱。而小唯最爱的,便是它美而带刺,轻易不可采摘,富有挑战性,才更加吸引着小唯。”

  “本尊倒是未曾想过你会这么说。”

  浮生眸中划过一抹幽光,恍若射入深不见底的古井,荡漾着涓涓细流,视线落在了一旁的茶盏上,拿过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小唯掌心,“你尝尝本尊泡茶的手艺。”

  小唯瞟了一眼茶盏,接了过来,茶中散着淡淡的苦香,沁人心脾,却未将茶香散到极致,可见泡茶之人手艺并不成熟。

  “这是香樟?”小唯问道,语气中却带着肯定。

  浮生淡抿一口,闭上眸子,似在回忆着什么,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唯看着浮生的侧脸,剑眉斜飞入鬓,如冷傲的冰刃,鼻梁英挺,红唇凑着素白的瓷杯,颇具诱惑的美感,好看,简直太好看了,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是这么吸引人!小唯咽了咽口水,脸颊染上一丝绯红,低头掩去身上的不自在,随意问道:“大人可是想起了我们一起品香樟时的情景?”

  浮生点点头,睁开双眼,眸中满是深远,“香樟先苦后甜,意味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当日你希冀于与王英的恋情如同香樟一般苦尽甘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见世上很多事情,都不能如我们预想的一般美好。”说到这里,浮生叹了口气,叹的是小唯,也是自己。他抬眸看向小唯,问道:“当日你留下的‘思兮念兮,君待吾归’可是说明,你在思念本尊?”

  小唯看向浮生,并未回答,反问道:“大人以为呢?”

  浮生低咳一声,掩去眼底的希冀,侧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倒映在花上的雨露,宛如一颗颗耀眼的珍珠,“你的刑期已过,若想留在狐族,便留下吧,当日你与师尊的约定,可以不必作数。”

  “大人!”小唯蕴怒,“大人可是嫌弃小唯了?”

  “本尊希望你过的开心,以前你一直为王氏而活,没有一天是真正快乐的,狐族是你的家,亦可成为你的温暖。”

  浮生语气不咸不淡,掩盖了心中的悸痛,眸中似有涛浪翻滚,良久,恢复沉寂,冰冷而淡漠,“本尊尊重你的选择。”即便你的选择不是我。

  “够了!”滚烫的茶水溅在浮生身上,却并未改变他眸中的冰冷,小唯怒视着浮生,眼中似有火花蹿出,茶盏摔在地上,碎了,“我喜欢你,浮生,我,喜,欢,你!”

  一字一句,敲在浮生心上,一瞬间,浮生反应不过来,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他也忘了烘干,大脑刹那间停止了运转,她喜欢我?

  她喊的极大声,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眼中带着泪花,满是坚定,不带一丝的犹豫,这一次,她用的是“我”,而不是“小唯”,她喜欢他,真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