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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时尚社会学凯特的婚姻不能复制,但婚纱可以(2)


  混之入骨的焦虑

  对一个阿玛尼的“粉丝”来说,只穿它的服装显得不够HIGH,如果再飚阿玛尼的车,那才算是“升级”了一点点——但不是完美,完美应该是宇宙的LOGO为“阿玛尼”,就象一个完美主义的Chanel粉丝眼中,宇宙应该是双C造型一样。但不用担心,品牌们一向善解人意,所以装设计大师乔治·阿玛尼先生设计了带有他本人个性化签名的梅赛德斯—奔驰CLK 500敞篷跑车,全球限量500辆。Giorgio、Versace 、Missoni等进军旅馆界,LV开了书店。Chanel呢,它与法国米其林三星名厨合作在东京开了餐厅,大家都在“不务正业”。时尚界称之为“混界”。

  混界的前奏是“混搭”,如果要恶俗地解释混搭:将衣服胡乱穿一把,Versace的套装加上一块二手店淘来的普通表,加上一双普通的波鞋……诸如此类不按牌理出牌就叫混搭,时装编辑们突然失去了标准,你不能判断眼前那个穿得“乱七八糟”的男人是不会穿衣还是混搭,混搭是一种时潮,但不会穿衣却是永远的大多数人的时尚——少数人的时尚被大多数人的时尚“恶搞”了一把。

  混搭成了个人主义的混界,而混界则成了普世主义的混搭。

  从表面看来,混界似乎在赢家通吃,就象网络红人突然火了,然后玩主持、唱歌、演戏——还没成为最终赢家就张开了通吃的大嘴,更何况时尚品牌这种江湖大鳄?它们不将大嘴横扫消费领域算是对不起上帝老人家了。但风光的背面后是品牌自身的焦虑,这种“品牌焦虑症”的症状就是混界:在消费细分化的时代里很容易就成为明日黄花,所以要将服装的旗子试图插上别的高地。时装品牌在行业内的影响那是内涵,而外延呢?小配件那不是真正的外延,要别的领域也去扩张那才是外延,所以就有了越来越多的“时尚品牌大殖民”。显然,“殖民地”的经济收益不是品牌的重点所在,就像一场婚外激情并不指望能修成正果。

  对消费者来说,尤其是对消费者中的品牌粉丝们来说,这种品牌的混界成了“身份确认加强版”,穿Chanel的人已是人中的“少量精英”,而再享受Chanel大餐的人呢?更是“Chanel”中的Chanel,就象数学题:Chanel服装是计算,Chanel则是确认无误的验算。身份的恐慌是中产阶层的通病,他们总要借助一些大牌LOGO才能看清镜中的自己,才能在兵荒马乱的街头找到一点自我的感觉。但大品牌越来越多,如何确认这种感觉?如何让这种感觉也“外延”?品牌推出的混界消费,再次扔给了他们一根稻草。

  “品牌焦虑症”加上消费者的“身份验算”,合谋出了品牌的混界。所以请不要指着品牌的鼻子骂它们制造了消费需求,你自己的伪需求也召唤了这种时尚。而这些背后,则是消费社会的吊诡之实质。法国社会学家让·波德里亚的功能/符号理论支持了这一点。

  阿玛尼好穿,大奔车好开,但阿玛尼加大奔等于什么?是强强联手还是品牌大忽悠?只有上帝与买主知道,至于你的时尚肌肤在床上能不能睡出Versace 的傲慢、你的胃口能不能从饭菜中吃出Chanel的经典、你的阅读能不能找到LV的奢华,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红地毯的社会学

  一个电影颁奖晚会,如果红地毯上的晚装不够靓、珠宝不够炫、美女不够多,这个奖基本也就玩到差不多了。有人根据妇女裙子的长短来判断社会性经济发展状况——经济越繁荣,裙子就越短;反之,经济衰退,裙子也加长。同样,我们也可以根据红地毯上的衣饰价值来判断一个奖项的兴衰:衣饰越值钱,奖项也就越有人气;衣饰越便宜,奖项也就越衰气。

  本届香港金像奖于4月14号在香港揭晓,咱不是影迷,不谈风云只谈风月,不谈电影只谈衣饰。红地毯上的亮点是阿Sa:金色晚礼服,Gucci出品,价值10万元以上,而Bvlgari的耳饰项链手镯加起来也值个300万左右。舒淇的也不便宜:Valentino晚装起码值25万以上,也是超过300万元以上的Bvlgari的珠宝。这两位靓女算是红地毯上最贵的啦,但与去上英皇力捧的梁洛施那身2200万以上的衣饰相比,就差不多只能当零头了。

  从衣饰而言,本届金像奖并无多少兴奋点,梁泳淇胸上少了一条项链,她本来身材平平,项链可以转移掉观众对其胸部的注意力,但却没有项链。阿Sa的裙子长了点,再说她的气质与肤色也不适合金色,金色的贵气和膨胀感会让她的娃娃脸显得很“婴儿肥”。以Valentino真空晚装登场院张静初因为身材不够高,加下晚装过于零碎,看起来人不胜衣。舒淇的发型与衣服不配。杨千嬅穿得太黑。而赵薇,上帝保佑她的服装指导别失去饭碗就行了,一般而言,内地明星的装扮总比不是港星,而港星的装扮则比不上好莱坞,所以赵薇那土气老套的装扮,我们还是可以原谅的。

  从百年时尚史来看,对生活中的时尚影响力最大的社会力量就是电影,就算在经济不景气的年代里,当红电影中的主角造型、衣服、发式、珠宝,会很快地影响到日常生活中人们的选择。而对时尚界而言,对品牌、设计师、奢侈品商影响最大的则是电影奖项的红地毯,每一届奥斯卡的红地毯出现哪一位设计师的作品,设计师就会很快走红;出现哪一个品牌的珠宝,这个品牌离一线品牌也就不远了;奢侈品商人们也会根据红地毯上的元素来确定下一季的走向……所以对时尚而言,电影内容不重要,谁得奖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红地毯上出现新的让人眼睛一亮的元素。虽然香港时尚如果受到金像奖的影响越来越小,但看到本届红地毯被弄到如此七零八落,还是令人惆怅。

  这也怪不得本届金像奖,因为香港电影界差不多是“屧廊人去苔空绿”:肥肥驾鹤西归;陈寇希远避他乡,艳照门女星深锁禁院,梁洛施被李泽楷“赎身”……都走得七七八八,红地毯上如何还能“攀比”起来呢?

  如果再究其本质,红地毯的不红,与“港片”越来越式微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我们且先按下不表。

  Burberry的QQ秀

  时装与科技并不矛盾,但是,当Burberry的北京秀场开始用全息图像代表真实模特时,我觉得事情出现了本质的变化。

  我们可以略就奢侈品级的时装与科技之间的关系做个小小的回顾。早在1897年,Burberry的创始人Thomas Burberry便发明了一种防水的纱,在织成布料前,先给纱线做防水处理,纺织之后裁剪制作的大衣可以在保持良好的透气功能的同时,也能防风防雨。Thomas Burberry给这种面料命名为“gabardine”,并用这个名字注册为商标,后来这个名字被改为Burberry。没有这种科技性质的面料就不会有后来的Burberry品牌,可见Burberry天生的科技性格。

  而在Hermses方面,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Hermses兄弟中的émile-Maurice被派往美国,替法国骑兵部订购皮革,在美国,他感觉到到大量生产和各类交通科技的发展将会让旅行皮具制品的需求更快速地发展,他更预感到当时还未被欧洲人所认识的拉链将会在皮具上大有可为,于是便将其引入法国,Hermses成为最先使用拉链的奢侈口牌,拉链的使用增加了它的市场竞争力。

  纵观整个时尚史,科技并不是奢侈的敌人,籍科技的无穷力量,时尚一直不曾脱离于社会的发展,时尚求新求变的精神与科技日新月异的精神颇为合拍。但是,有一些底线是时尚不曾突破的,比如真人走秀。真人走秀起源于Charles Worth(查理·沃斯),1845年他在巴黎推销自己的服装时为找来一位女孩试穿他的作品。此后,模特机制被引入时装界,真人走秀成为各时装品牌塑造品牌形象与发布自己作品的最主要方式。时尚的主体是谁?是作为个体的人,有肉身的人,所以真实成为时尚的一个底线。

  但是今年Burberry的北京秀场打破了这个底线,将大部分的真秀换为全息图像。我们来看媒体上这样的描述:“不知在哪个时间点上,观众们突然意识到,台上走着的并非血肉之躯,而是一幅幅全息图像。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他们突然换上新装,或是碰撞化成两团雪片。他们一边走边,一边在身后复制出一个又一个自己,瞬间蒸发成水汽和红云。一件件透明短雨衣无中生有地加诸他们身上,或化于无形。”够酷吧?绝对酷。像电脑游戏中的画面,又像多媒体新艺术。

  在这绝对酷的后面,本质是人这个主体被影像与特技所替换,人正在从时尚的中心向边缘移动,虽然在这场发布秀上Burberry仍然用了一些真人模特,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特效的图像。这几年的发布秀之中,Burberry都钟情于网络发布,让全球的人们可以在网络上第一时间看到T台的走秀。网络走秀,意味着观众被抽空,而全息走秀,则意味着作品与模特也被抽空,还剩下什么?剩下那些店铺中昂贵的大批量生产的机制成衣。以Burberry的精神,它绝对会发展到肉体、衣服、观众都被抽空都影像化的阶段,那是什么新的图景?别好奇,别以为多了不起,QQ秀早已实现了这一点:身体图像化、衣服图像化,只有商业是真实的。Burberry做得再酷,了不起也就是一大型的烧钱的QQ秀。

  但人正在被虚拟地图像化,是我们共同面临的“暗夜之深渊”。

  凯特的婚姻不能复制,但婚纱可以

  春天将过,夏天正来,于西方世界而言,鼓舞人心的喜事一件连一件,那厢里才看了威廉王子与凯特·米德尔顿的“世纪大婚”,这厢里又击毙了本·拉登。不过,本文且不讲拉本·拉登,先要讲讲凯特的婚纱,于女性而言,区区一件婚纱的重要性远甚于本·拉登——本·拉登绝无可能出席自己未来的婚礼,但婚纱却可以出现。

  既然凯特的婚姻是“世纪大婚”,她的婚纱自然也就是“世纪婚纱”,这件婚纱有来头,它的设计师是莎拉·伯顿(Sarah Burton),亚历山大·麦昆(Alexander McQueen)品牌的掌门人。莎拉·伯顿作为是亚历山大·麦昆在中央圣马丁学院(Central St.Martins)的同门师妹,1996年从圣马丁毕业一年后加入了亚历山大·麦昆的旗下,14年来一直与亚历山大·麦昆一起工作,是他在世时的密友和第一助理,亚历山大·麦昆自杀后,莎拉·伯顿接替了他。

  凯特·米德尔顿亲自参与了婚纱的设计,与伯顿的最初几次商讨通过互联网完成,试穿安排在威廉王子位于安格尔西郡的私人农舍里。婚纱上的精美刺绣由设在汉普顿宫的刺绣学院承担,负责刺绣的工从人数至少有12人,来自英国、日本、中国、美国、泰国和德国,年龄为19岁至70岁。工人每工作30分钟必须洗手,以免弄脏蕾丝和珠子;每工作三小时就要更换新针,以确保针锋利。而白金汉宫声明表示:“米德尔顿小姐选择英国品牌亚历山大·麦昆制作她的婚纱,因为它有很好的技术,传统工艺品制作的很好。此外,米德尔顿小姐还参与莎拉·巴顿设计的工作。这个婚纱代表着永恒的英国手工绘制工艺,英国的卓越技巧。体现了英国现代浪漫的设计风格和杰出的现代女性特色。”

  最后,我们看到的“世纪婚纱”如此这般:婚纱上的蕾丝面料采用起源于英国的Cluny蕾丝和起源于法国的Chantilly蕾丝,其中英国的Cluny蕾丝由Royal School of Needlework 手工制作,这种古老的蕾丝加工工艺名为Carrickmacross,起源于19世纪20年代的爱尔兰。每一朵蕾丝花朵都先用纯手工裁剪和缝制,再缝缀在象牙色的裙摆上,花朵的种类包括了玫瑰(英格兰国花)、蓟花(苏格兰国花)、黄水仙花(威尔士国花)和三叶草(爱尔兰的国花),象征了英国(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四个组成部分。婚纱的裙摆用象牙色、白色的绸缎和透明丝织物制成,附有2.7米长的拖尾,模拟盛放的花朵的形状。腰部收紧并在臀部加上衬垫的样式,既是英国维多利亚时代流传下来的传统,也是亚历山大·麦昆常用的设计,婚纱的后背处用58颗包裹着白色乌干纱的纽扣固定。此外,新娘头纱用多层象牙色的薄纱制成,边缘有蕾丝花朵修饰,用伊丽莎白女王借给凯特的卡地亚“Halo”钻石冠冕固定在发间。婚鞋也由自亚历山大·麦昆品牌纯手工制作,象牙色的缎面高跟鞋上,饰有Royal School of Needlework (RSN)制作的蕾丝装饰。

  唯有“完美”二字可以概括凯特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