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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耐心等到第四天,还不见周留根的踪影,顾大爷再也坐不住了,他叮嘱石娃照看好羊群,然后骑上马往周留根的放牧点赶去。

这几天,靠着调整气息,石娃已经能将视野、听力的变化控制自如了,自己再也不用被远视和噪音所困扰。而且,他早已经把图册上标注的穴位及点穴手法熟记在心,并且爷爷还答应,过几天给他制作一个表明穴位的木人,供他练习。

算来,舅舅周留根的放牧点离这里也就30多公里,所以顾大爷交代石娃说,假如没有别的事耽误,他傍晚就可以骑马赶回了。但眼看天渐渐黑了,老人还没有回来,好在羊群都在圈里,还有虎子看护,石娃给圈里的羊群添了一些草料,胡乱吃了些东西,就和衣睡下了。

不知睡了多久,石娃被门外大狗虎子一阵狂吠惊醒了。漆黑的夜空下,石娃在高度紧张下,隐隐约约嗅出了一股潜在的危险正在向自己逼近。

石娃点起油灯,顺手从门后操起老人防身用的木棍。门外,虎子的狂吠一阵紧似一阵。

拉开门,石娃也许是紧张后产生的幻觉?他就感到自己在漆黑的夜幕下,却能把周围几百米氛围内的一草一木看得清清楚楚。起初,石娃以为自己眼花了,但他拍拍头、揉揉眼,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的眼睛仍然像装了夜视镜一样,能把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

这时,也许是心跳加速的缘故,石娃的耳朵又被刺耳的噪音所充斥,他赶紧深深呼吸几下,这才把紧张的情绪控制了下来。猛地,一阵异样的、动物骚动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大狗虎子看到石娃,全身毛发直立着,快速跑到石娃身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似乎在向石娃警示着什么。

羊圈里的羊群,这时似乎也嗅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咩咩叫着,搅得圈里乱成了一锅粥。

石娃拍拍虎子厚实的脊背,抬眼扫视着远处的草滩、山梁。

突然,石娃发现七八百米的山脊上,隐隐有灯笼似石娃亮光在闪烁。不一会,那亮光渐渐多了起来,并一双、两双、三双地聚拢起来……

石娃随着肾上腺素的增高,他的眼睛渐渐看清了,那最后聚到一起的7对灯光,分明是7条像狗一样动物。看着身边虎子紧张、戒备的样子,石娃心里猛地一惊:不好,那不是狗,是狼。

在内地农村长大的石娃,从来没有去过动物园,仅仅是在课本上和童话里见过狼的图片,听到多狼的故事。没想到,自己刚到草原,恰好顾爷爷出门当夜,竟就让他一人和狼群碰了个正着。

十几天里,顾爷爷闲来没事,也曾给他讲些草原上的传奇故事,并多次提到过草原的霸主—狼。但现在正是初夏,按理说,现在水草茂盛,草原灰狼在深山里并不缺猎物,不会在这时对牧民的牛羊构成威胁。正常情况下,狼群一般会在冬季大雪,食物短缺时,才会骚扰牧民,袭击牛羊。这些被牧民称为“草原杀手”的灰狼,往往个头较大,奔跑速度快,它们七八只组成一群,专门选择瘦弱的牲畜伺机下手,得手后就会快速逃去,由于受国家动物保护法的保护,牧民除了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才能出手打狼。这几年,部分山区的狼群在逐步恢复、壮大。

狼群聚在一起不就,就有一头大狼长啸一声,随后,狼群慢慢呈伞状,向石娃这边靠来。

第一次直面狼群,石娃握着木棍的手心里,渐渐渗出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