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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二节


石破天惊之终极保镖

·伊犁河的鱼·

(本故事纯属虚构)

5月的西部,草长莺飞。

茫茫山峦间,苍松耸立,绿草如茵,牛羊如白云漫卷。

今天,石娃可没心情欣赏这如花的风景。他在大山里寻找舅舅三天了,至今舅舅杳无音讯,自己携带的干粮和水也早就用尽,一种不想的恐怖感漫上心头。

从农村出来的石娃,本就憨厚、木讷,出门时,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把舅舅的住址和电话号码牢记在心,谁知一下火车,他的手机、钱包就被小偷顺手牵羊摸掉了。钱包内,就有写着舅舅详细地址和电话号码的纸条。

好在他还隐约记得,舅舅所在的地方叫红石沟牧场,一打听,他下车的石山市离红石沟还有170公里路程。

没了盘缠,咋办?

石娃咬咬牙,走着去。他也曾动过给爹娘打电话求援的念头,但一想到这可能会让爹娘更加担心,倔强的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在,农村出来的孩子,啥苦都能吃,石娃用身上仅有的23元领钱买了几瓶矿泉水、饼干和面包,一路打听着就踏上了继续往西的寻亲之路。

170公里,石娃1天时间就到了。这不是石娃的脚快,而是有好心的司机让他搭了顺风车。

到了红石沟,一打听,有不少人认识舅舅周留根,但他们告诉石娃,舅舅周留根现正在几十公里外的大山里放羊,一年里只有冬天才回来几天。而舅母和表妹也跟着进山了。大山里不通电话,手机在那里也没有信号,所以要见到舅舅一家,只能等他下山或是自己进山去找。

早在出门时,爹娘就告诉他,让他到西部来,就是要跟舅舅来放羊的。现在,石娃在红石沟仍然举目无亲,他只能求好心人备了一些干粮和饮用水,独自进山寻找舅舅一家。

在西部,牧羊人的代步工具主要是马,没有马,石娃只能步行。有人劝他,等几天有人进山时可以带他一起去,但倔强的石娃吃了秤砣铁了心,从路边捡了根木棍,就独自进山了。

在西部,由于海拔高的缘故,山区虽说是夏季,但一天有时也会给人经历四季的感觉。好在夏季里的牧区狼群没有了踪迹,一些小的动物对人的生命构不成威胁,所以,石娃倒不用担心自身的安全。并且,还有好心人把他送到善变,给他画了一张简单的路线图,告诉他翻过哪座山、越过哪条河,然后怎么走、怎么走就到了。

在西部,牧人们常说“望山跑死马”,走了半天的山路,还不到大山的半山腰。石娃算是领教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爬上面前的大山,站在山顶,石娃一下愣住了:面前,绿毯似的大草原一望无际,隐隐约约的白云下,分明的又是连绵的山峦。

这片山峦、草场水土保护良好,看脚下,半人高的牧草密密麻麻,那里还看得见进山的道路?好在,石娃还记得有人对他说,站在这处山峦上,对着远处覆盖着白雪的山尖,往偏北的方向走就不会迷路。石娃简单吃了几口干粮就咸菜,就义无反顾地向大山深处走去。

“山里的天,孩儿的脸,说变就变。”眼看刚过晌午,整个山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毫无防备的石娃与一场暴风雨不期而遇。在这半山腰,石娃无处躲藏,浑身被暴雨淋了个透湿,刚刚还感到骄阳似火,如今却是寒风刺骨,好像一下从酷夏进入了寒冬。

这场暴雨雨量虽大,但持续时间却不长。然而,等到雨住风停时,石娃从草丛中站起身来时,他才发现低低的乌云就像压在自己头上似的,几乎伸手可及,远山哪座被白雪覆盖的山尖不见了,他霎时间迷失了方向。咋办?看来只能等到云开雾散时,找到那座覆盖着白雪的山尖,才能再次踏上寻找舅舅的行程。

不得已,石娃只能找一个草深的避风处,索性裹紧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躺了下来。也许是被大雨淋湿和风吹的缘故,石娃这一睡就是半天加一整夜。第二天,石娃晕晕乎乎一睁眼,天倒是放晴了,但往远处一看,却吓了他一跳:碧蓝的天空下,突然间冒出了6个被白雪覆盖的山尖。哪个才是给石娃指路的山头?

石娃迷路了。

石娃不知道,由于越往山上走海拔越高,气温就越低。往往山下下雨,高山顶上就会落雪。石娃却不懂得这个常识,看着远处6个被白雪覆盖的山尖,他欲哭无泪。

石娃所处的这个山区,一望无际全是牧草,连一棵能做参照物的小树也不见踪影。下山,又不甘心。狠狠心,石娃下赌注一般向6座雪山的中间方向走去……

三天了,石娃身上的干粮吃完了,水也早就喝完了。由于农村娃的体质本就硬朗,暴雨带来的感冒虽然不知不觉就好了,但****带来的感觉更难受。

终于来到对面山脚了,草越来越稀也越来越矮。大雨引发的山洪已经过去,但沟内却仍湿漉漉的。能不能在这潮湿依旧的山洪沟内挖出水来?石娃决定试一试。

他快步跳入沟内,这才发现没有掘沙取水的工具。他放下手中的木棍,弓下身子,开始徒手挖掘。但是,山沟的河床不同于平原的河道,这个河道内全是戈壁、石头,徒手根本挖不下去。半个多小时的劳作,徒劳无功。舔舔干裂的嘴唇,石娃决定再试试。

这时,沟底的一块脸盆大的、半露的砾石引起了石娃的注意。搬开这块石头,就可能在石头底下挖出水来。

石娃艰难地踱到石头跟前,弯下腰来,双手抠住石头底部,正要运力移动这块可能给他带来生存希望的石头,却瞬间感到右手火灼似地一痛,一怔间,他分明看到一条红灰色的、如线如丝的小虫从手边掠过,飞也似地没入岸边的草丛中。紧接着,石娃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