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弃吓一跳,“你去做什么?”她眨着眼睛说:“当然是去比赛啦,我好歹是云氏一门唯一的传人。”
楚惜风听了她的豪言壮语,拍着桌子笑说:“既然如此,大家不如结伴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当夜楚惜风在同安寺留宿,吃了两天的青菜豆腐,直嚷嚷:“嘴里淡出鸟来。”他趁人不备,偷偷把护院的大黑狗杀了,找到云儿,说有好玩的事,一脸神秘。云儿好奇,随他来到后山,看见柴堆旁剥了皮的狗,大惊:“这不是,这不是小黑吗?”到时候怎么跟寺里的和尚交待?
楚惜风挤眉弄眼说:“难道你不想吃狗肉?”云儿多日不见荤,肚里全是药汁,一想到狗肉的滋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可是,可是那些和尚岂会干休?”住人家的,吃人家的,结果还偷人家的狗吃,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谁说是我们吃的?这狗长着四条腿,难道不会自己跑了啊。”楚惜风一本正经说。
云儿眉开眼笑,“对对对,若是问起来,咱们来个死不认账。”抱起地上的柴禾,“走远点,走远点,别让人发现了。”
俩人找了个废弃的山洞,楚惜风不知从哪弄来一口大铁锅,云儿跑到寺里的厨房偷了一大堆作料,就地挖坑,支起铁锅,煮起狗肉来。她看着跳跃的火光,拍手说:“不行,咱们得把东方一起拉下水。”算起账来也多一个人顶罪。楚惜风点头:“对对对,这小子可别想置身事外。我去弄酒,你去把他拉来。”
东方弃正在房里运功打坐,云儿拉起他就跑,“不好啦,不好啦,出事了。”他忙问出什么事了。云儿喘气道:“你跟我来就知道了。”东方弃老远就闻到一股香味,吸了吸鼻子,“什么东西?”云儿心下暗笑,“你来就知道了。”
东方弃弯腰钻进洞里,看见地上架起的铁锅,不由得笑了,“你们倒会享福,躲在这里喝酒吃肉。”楚惜风拍了拍泥封的酒坛,“要不要尝尝?极品‘胭脂冷’。”“胭脂冷”乃是临安“鸿雁来宾”酒楼的特酿,香气袭人。东方弃大喜,“这般好东西,楚兄从何处得来?”楚惜风笑,“这你不用管。”
东方弃喝了一口,大赞:“好酒,好酒,浓郁醇厚,唇齿留香,回味悠长。”楚惜风心道,那当然,偷来的酒总是最香的。
三人冰天雪地喝酒吃狗肉,热的满身大汗,酣畅淋漓,大叫痛快。
哪知刚回到寺里,主持行真大师拦住他们,一脸严肃,“护院的小黑不见了,寺里的小沙弥说,是楚施主牵走了。善哉,善哉,还请楚施主送回来,本寺人口单薄,全赖小黑看守后院,以防本地的地痞流氓夜里溜进来顺手牵羊。”楚惜风一愣,拒不承认:“什么小黑,我不知道。”行真大师瞪了他一眼,“楚施主堂堂七尺男儿,莫要抵赖。”
东方弃不由得苦笑,方知刚才吃的狗是寺里的,这下连主持大师也得罪了。
楚惜风逼急了,看着肚子说:“吃都吃下去了,怎么还你?”行真大师气得指着他鼻尖说:“你——”转头看着旁边默不作声的东方弃和云儿,双手颤抖,“你们,你们,太不像话了!佛门清净之地,岂容你们这般糟蹋!”东方弃十分愧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大师,对不起,我们这就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这是给寺里的香火钱,还请笑纳。”
第二天,三人便被同安寺赶了出来。
冒着风雪上路,道路泥泞,寒风凛冽,云儿缩着脖子埋怨:“楚惜风,都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楚惜风一马一剑,身下是价值千金的狮子骢,可惜金黄色的毛被烂泥弄的脏兮兮的,像是受到主人的影响,垂头丧气的样子,少了几分神气,看起来和平常的马没什么分别。“狗肉还不是你吃的最多?”他和东方弃光顾着喝酒了。云儿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东方弃唯有感叹遇人不淑,误交匪类,“云儿,你身上伤刚好,不适宜骑马。到下一个市镇,咱们雇一辆马车。”云儿点头,比起骑马来,还是坐马车舒服。楚惜风说:“东方,你这马也太差劲了,又瘦又小,半天走不了十里,是不是该换一匹?”东方弃苦笑:“一般的马也就这样,哪能跟你的狮子骢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