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冲他远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哼——,以为她好欺负么!魏司空笑吟吟看着她,“他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横行霸道,我还没见过他这么憋屈的样子。”云儿挥了挥手,大喇喇说:“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大家就见多不怪了。”
魏司空但笑不语,过来一会儿说:“你还冷不冷?请来的大夫都叫你赶跑了。”云儿哆嗦了一下,“冷——不过不要紧,你让人在我屋里生盆火,我再自行运气调息,只怕挨的过去。”他点头答应了,想了想,又说:“你以前是不是受了什么伤?这么怕冷?”云儿摇头,“不是,似乎我天生就如此,体质阴寒。”不欲多说。魏司空叮嘱她好好休息,带上门走了。
自有下人将烧旺的炭火端进来。她靠近火盆搓着手,闹腾了半天,早就乏了,朦朦胧胧将要睡去时,忽然感觉有人将手搭在她额头,一个激灵睁开眼,惊喜地说:“东方,是你!”
东方弃“嘘”了一声,小声说:“这里守卫真严,里三层外三层,守得密不透风,滴水不漏,我好不容易才偷溜进来的。”说着四处打量,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守卫如此森严。
云儿忙说:“东方,我冷。”他忙说:“我知道。”从怀里掏出一个桔子大小的红色果子,说:“这是西方炽焰山产的火龙果,常年吸收阳光地气,性热驱寒,虽不能解你身上的寒气,吃了总有好处。”
她忙说:“原来你出去是给我找这个东西去了。以后你不要再千辛万苦去找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啦,没用的。我身上的这股寒气恐怕是自出娘胎就有了,先天形成的,无药可治。”
东方弃正色说:“不是,你身上的寒气不是从小就有的,所以,一定有办法医治。”云儿奇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好啦,不用安慰我了,就算无药可医也没什么,不就是时不时冷点么,反正又死不了。”
东方弃顿了顿,缓缓说:“云儿,我向来没什么心愿,行走江湖,随遇而安,只希望你快快乐乐活下去,其他的事,能不想就不想。”
云儿低了头,过了一会儿说:“东方,我知道你对我好。其他的事,我就是想想,也想不起来了。这样也好,就当作再世为人。”
东方弃点头,“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对了,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打的么?”云儿拉着他的袖子,哭丧着脸说:“整整打了二十大板。你听,我这会儿声音还是哑的呢,打的时候叫的,疼死我了。”
东方弃怜惜地看着她,说:“没事,回头我问赛华佗要最好的金疮药,他不敢不给,谁叫你救了他一命呢——你先把火龙果吃了,我再助你运功驱寒,这样更有成效。”
云儿点头,咬了一口皱眉说:“什么怪味道,又酸又涩,难吃死了。”话虽如此,还是咬牙吃完了。东方弃嘿嘿笑说:“良药苦口嘛!”见她行动不便,于是说:“你好生趴着,闭上眼睛,听我的指示,先将我送进你体内的真气沿着筋脉一丝一缕导到丹田内,像一个碗,盛满水之后,再沿着五脏六腑输送到四肢百骸,一点一点化解,寒气便可压住。听明白了吗?”云儿点头,“百川归海,再开枝散叶的意思,是不是?”
东方弃点头,笑道:“云儿,你真是聪明,一点就通,并能举一反三。若不是你任督二脉为寒气所压,阻塞不通,致使本身的功力只能发挥一二成,你亦能少而成名于江湖,成为当代武林的一朵奇葩。”
其实真正的武林奇葩不是云儿,而是他自己。但是他一向不吝于称赞别人,并且善于发现他人的长处,尤其是敌人。这使得他后来成为武林史上一个不败的神话,被后世所有剑客视为奇迹。
云儿撇嘴道:“成名有什么用?你看魏司空,年纪轻轻,武功高强,又是人人称羡的武林世家子弟,还不是照样不快乐,一天到晚拉长一张脸么,跟谁欠了他金子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