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吓得脚都软了,连滚带爬往后躲,举起双手外带双脚作投降状,磕磕绊绊说:“虎兄,虎兄,咱们有话好商量——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不过想躲躲雨——您老人家让我走,我这就走,现在,马上,立刻——”右手不由自主摸上自己的喉咙,瞄了眼洞外的死鹿,战战兢兢说:“您老既然吃饱了要睡觉,就不用再拿我当点心了吧,呜呜呜——”简直要哭了。她今天到底走了什么运,死里还没逃生,又一头钻入虎穴!
那只老虎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磨了磨爪子上的黄泥,这才扒开杂草钻进洞来。一身黑毛,油光滑亮,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两只琥珀似的蓝眼珠,炯炯有神,甚是威武神气。云儿见到它忍不住就想尖叫,又怕触怒了它,连忙捂住嘴唇,缩在最里面,瞪着它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那只老虎伸出爪子踢了踢干草堆,屁股对着云儿大摇大摆躺下来。
云儿等了许久不见有动静,心慢慢宽了,手脚并用爬到洞口,跟四脚动物差不多。回头看了一眼,那只老虎前爪搭在脸上,翻了个滚,呼噜呼噜睡的正香呢。心里满不是滋味,这也太瞧不起人了,根本不拿她当一回事嘛。她虽然受了伤,但是还是很有攻击力的嘛。奇哉怪也,从没见过这么温顺的老虎,不吃人只睡觉,难道是吃饱了,嫌她的肉酸不好吃?低头瞧了瞧满身是泥的自己,估计不怎么可口——还有一个可能,它之所以不攻击自己,莫非是将自己当成了同类?呸呸呸——满脑子胡思乱想些什么啊,逃命要紧。
仓皇地跌出洞外,寒冷侵骨的雨丝也没那么可厌了。提起群脚就要跑,绊到缺了一只腿的梅花鹿,踉跄了一下。她虽然饿了,还不敢在老虎嘴里抢口粮,搬起鹿扔进洞里,省的碍手碍脚,谄媚地说:“虎兄,就当是谢你口下留情啊。”哪知道她这番动作惊醒了沉睡中的老虎。她吓一跳,连忙摆手:“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走了——”结结巴巴说不全完整的一个句子。背上的冷汗黏腻腻的,吓得头昏眼花全都不见了,飞一般跑下山去。
跑了有那么远,拍着胸口长叹:“幸好有惊无险,小命还在——”回头一看,妈啊,差点一头撞在石头上——那只老虎不声不响、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她哭丧着脸,小心翼翼说:“虎兄,您就饶了我吧,下辈子换我做虎你做人,行不行?”那只老虎见她停下不走,站在原地摇尾巴,一副很无聊的样子。云儿见它似乎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清了清嗓子,缩头缩尾说:“咱们可得先说好了,你跟着我可以,但是不能从后面偷袭。要不,你走前面?”
等了半天不见它有动作,暗骂自己犯傻,老虎再威风,还不是畜生么,哪听得懂人话。一只老虎阴晴不定跟在身后,多么诡异恐怖的事情,一想到燕苏还躺在河边昏迷不醒呢,也不知还有没有气儿,把牙一咬,拼了,强行运起轻功,心口一阵悸痛,脚不沾地,蹬蹬蹬往下飞。还时不时回头张望,没见到那道黑影,长长舒了口气,总算摆脱了,阿弥陀佛!回去一定要多烧几炷香。
拨开芦苇枯草,扯下自己的衣服重新穿上,扶起燕苏,只觉他浑身僵硬,冷的跟冰块似的,几乎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她急了,“啊”的一声大叫,怎么办,怎么办,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整张脸都转黑了,气息越来越弱,随时会断气。瞧他这样,不光是受伤,似乎还中了毒。伏在他耳边低语:“燕苏,燕苏,你醒醒,醒醒。”他眉头微微抬了一下,可是仍然没有醒来。
她站起来,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山上的方向用力握拳,管它是龙潭还是虎穴,这下是不闯也得闯!拾起地上的绳子往腰间一绑,打算舍命背他上去。可是燕苏身材高大,虽说偏瘦,依然不是她所能承受的重量。再加上他半点意识都无,摆弄了半天才将他背起来,没走两步,已经快累趴下了。
再抬头时,那只黑虎吊靴鬼似的又跟了来。云儿见它莫名其妙跟着自己,又不像是要吃人,莫不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同类?头都大了——甩了甩头,这么一只大老虎倒像是宠物,管它呢,它爱跟谁就跟谁。半背半拖着燕苏又走了几步,实在是不行,她都快压扁了。若是平时吃饱了饭的情况下说不定还背的动,可是她自己也有伤在身好不好,何况现在还饿得前胸贴后背。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要不让虎兄代劳,反正它既可爱又乖巧,不像是会吃人的样子——连忙摇头,直骂自己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可是一旦有了这种冒险的念头,整颗心都痒起来,蠢蠢欲动,怎么压都压不住。把老虎当马骑,多么神气的一件事啊。
云儿放开燕苏,勾了勾手指,小心翼翼靠近黑虎,心想一有不对,立即逃跑。尝试性伸手摸了摸它身上的毛,见它眯着眼十分享受的样子,顺势多摸了两下,确定它没有危险,吐出一口气说:“嘿嘿,虎兄,劳烦你了。”也不知它为什么跟自己这么亲近,赶都赶不走。扛起燕苏扔到老虎背上。那只老虎抖着脑袋嘶吼了两声,虽然不情愿,在她的威胁下,不得不驮着半死不活的燕苏回到虎窝。
李李因为搬家,所以更新很不及时,非常抱歉。
网络还没有整好,非常郁闷,一直都是用朋友的电脑更新的。今天去申请了ADSL宽带,下个星期应该就可以上网了,不过还要好几天,请大家再等等啦,这几天李李如果不更新,下次更新一定会补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