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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4)


那领头侍卫看也不看她一眼,面无表情说:“请出示腰牌。”腰牌?什么腰牌?她支支吾吾说:“这个,这个,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公子他吩咐我来看抓来的那个人呢,是有重要的事要问,问的事情呢,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所以你们——”见他脸色变得不好,手握在剑柄上,心叫不妙,忙逃开两步,口里犹在辩解:“唉唉唉,别这样行不行?你先听我说完,真的是公子让我来的,不信你去问他啊——喂喂喂,你干什么,哎哟,君子动口不动手——”杀猪般叫起来,喘气大骂:“你不要脸,恃强凌弱,男人欺负女人——”

他阴沉沉道:“再敢多说一个字——”亮了亮手中的剑,满脸杀气。她忙识相地说:“好好好,我走,我走——”揉着快要断掉的左臂,一边走一边骂,“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骂的有够恶毒的。一个小小的奴才而已,狗仗人势,欺人太甚!

经过转角处,冷不防撞上一人,她心情恶劣,粗声粗气吼:“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魏司空见她这般恶形恶状,知道是受了气,笑嘻嘻说:“见到东方弃了吗?”她瞄了他一眼,不答话,推开他自顾自往前走。魏司空跟在她身后,逗她:“怎么了,哪里吃了炸药来?”她气冲冲说:“要你管!”突然转身,指着他鼻子道:“一丘之貉!”

魏司空便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一棒子打死一干人。”云儿道:“你很好么?你不是扮成侍卫要抓我和东方吗?比冯陈褚卫更可恶。”他道:“话不能这么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各为其主罢了。再说了,你和东方弃不是都活的好好的吗,有吃有住供着,急什么。”云儿怒了,讽刺道:“我被迫当了人家的丫鬟,东方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这也叫好?您还真是心地善良啊。”

魏司空笑说:“我知道,你看东方弃不成,所以故意拿话来激我,要我帮你,对不对?实话跟你说,这事我真没办法。你若想见他,不如去求公子,直截了当,省的绕这么多的花花肠子。”

一语中的,云儿红了脸,跺脚说:“我不去。”她才不去求那个变态呢。魏司空耸肩说:“好啊,不去就不去——你这是要去哪儿?”她闷闷说:“我还能去哪儿,卖身契都签了。”他听了大笑,“说的真是可怜——别再愁眉苦脸了,告诉你一个消息,公子是不会杀东方弃的,放心好了。”

“你怎么知道?哄我的吧?”露出疑惑的表情。

魏司空笑,“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自己去想啊。”东方弃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奇才,怎么舍得说杀就杀呢。

所以当云儿回到飞云阁时,那燕公子负手问她:“你想见东方弃,是吗?”云儿侧眼看他,不知他问这话是好是坏,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他又说:“孤男寡女,非亲非故,你跟他什么关系?”云儿反驳说:“你怎么知道我们非亲非故?”他“哦”了一声,“那你跟他有何亲,又有何故?”重重喝了一声:“你要是敢胡扯瞎说,鬼话连篇——”双目炯炯,一双眼睛似能明察秋毫。

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云儿忙说:“知道,知道,我还不想那么早死——嗯,怎么说呢,我们是结拜兄妹。”对,就这个,看他怎么查,回头跟东方对一下口供就行了。他挑了挑眉,犹不信,问:“是吗?”她捣头如捣蒜,“是啊,是啊,当然是。我跟他同生共死,祸福与共,比亲兄妹还亲。”见他不置可否的表情,也不知有没有相信。

“哦?真是情深意重。既然如此,你不是很关心他吗。跟我来。”斜眼看她,语气略带讽刺。

领着她来到地牢门口,对刚才那个劲衣侍卫冷声说:“开门!”云儿想到刚才受的气,胳膊还疼着呢,对他哼了一声,委屈地说:“公子,这个侍卫大哥敷衍塞责,玩忽职守,刚才一直拉着我说话,不三不四,动手动脚。”那个侍卫气得脸涨得通红,可是碍于主子在跟前,不敢张口分辩。

那燕公子扫了云儿一眼,柔声说:“青衣,以后没有我的命令,胆敢靠近这里,十步以内,杀无赦。”青衣领命而去,狠狠瞪了云儿一眼。她揉了揉鼻子,干笑两声,嘿嘿,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