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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怜花婶子诈尸2


通往怜花婶子家的小路上,郑占方揉着膝盖,今天的他颇为倒霉,上午从四门洞回来一踏进家门,便被婶子责罚去磨坊推磨。可他从昨晚到现在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哪里还有精神和力气去推磨,于是等婶子出去了,他便将院子里的驴牵进来,套上笼头,蒙上眼罩,让驴去拉磨,自己落得个轻松。可惜好景不长,婶子很快回来后发现驴在拉磨,大发雷霆,硬逼着他给驴跪下道歉,就这样,郑占方跪了一下午,一直跪到现在,也耽搁了和马大山约好的时间。

郑占方又停下来揉了揉麻木的膝盖,看着天色已然是彻底黑下来,嘴里嘟囔了两声,只得加快步伐,一瘸一拐向着怜花婶子家跑去。

然而令郑占方全然不知道的是一个黑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月光照在黑影那冰冷的脸上,额头上的蛇状图腾显出淡淡的极为诡异的色泽,这人赫然就是奉其主人黑袍人之命,欲要诱使马大山变成尸魔的阿蛇。

阿蛇见郑占方再次停下来揉了揉膝盖,趁这空档,忙将双手捧起,额头上的蛇状图腾也跟着亮了几分,喵呜一声,一只黑猫出现在了阿蛇的手里。

郑占方揉完膝盖正要赶路,忽然听到身后喵呜叫了一声,回过头去,原来是只黑猫,夜色之下,黑猫的身体和黑暗融为一体,只有两只黄亮的眸子突兀地悬浮在那里。

在沂水这地方,为了防止家里闹老鼠,街坊邻居几乎家家养猫,郑占方并没有对黑猫多加留意,便又回过头去向怜花婶子家的方向走去。

喵呜……又是猫叫的声音,赶了一段路的郑占方再次听到有猫叫的声音,听这叫声似乎还是刚才那只黑猫,郑占方回过头去看,果然看到不远处的那只黑猫站在月光之下正看自己。

这次郑占方没有再继续赶路,反而向黑猫走去。出人意料的是黑猫也向他走去,全然不像其它猫那般抵触陌生人的靠近,那娇小的身躯在月光和黑影里不停地穿梭,如夜色涌动,向郑占方流淌而来。

郑占方走了一半的距离,便和迎面走来的黑猫相遇了,顺手抱起黑猫,放到眼前,那只黑猫又是喵呜一声。

“小家伙,你是不是饿了?”郑占方心生怜爱地问道。

“喵呜……”黑猫像是能够听得懂人说话一般,回应地叫了一声。

郑占方嘿嘿一笑,似是怕被别人听到般小声道:“我偷了婶婶的一个鸡蛋,今晚上你要是陪我和大山哥去守夜,我就把这鸡蛋给你吃。”

“喵呜……”黑猫顺从地又叫了一声。

看黑猫像是能听懂他说的话一般,郑占方更加喜爱,把黑猫抱在怀里,居然也不觉得膝盖麻木了,一路疾行向怜花婶子家的方向走去。

怜花婶子家里。

马大山坐在香案前的蒲团上,眼睛似乎不知道盯在哪里去看,去看怜花婶子的尸体又不敢,去看别的地方总感觉死去的怜花婶子在偷偷地看他,或是趁他不注意会做出更加诡异恐怖的事情。

“大山哥,你在里面吗?”外面传来郑占方的询问声。

马大山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急忙唤郑占方,“在呢!你快进来。”

郑占方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仿佛害怕惊醒睡熟的人一般。

“你怎么现在才来?”马大山有些抱怨,毕竟一个人独自和死人待在一个屋子里并不是什么好滋味。

“上午咱们去四门洞找吕半仙把活给耽搁了,被我婶子罚了。”提到挨罚,郑占方又觉得膝盖有点麻木,弯腰揉了两下。

“如果是我,我早不在你婶子那里了,你看我无亲无故,不是照样活的很好。”马大山替郑占方抱不平,在他的心里,郑占方的婶子可一直是一个刁蛮的泼妇形象,说着,马大山低头看到郑占方怀里的一团黑黑的东西,问道,“你很冷吗?还捎衣服?”

“是只黑猫,半路碰到的,给咱两个解闷,可爱吧?”郑占方托着黑猫问道。

这只被马大山误当作衣服的黑猫蜷缩在彭亮的怀里,无精打采的,被彭亮托出来,两只眼睛在黑夜里闪着黄色的光芒,盯着马大山看了两眼,觉得无聊,头又向自己的身躯蜷缩回去。让人意外的是,黑猫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靠向自己身躯的猫头忽然昂首挺立,转向怜花婶子的尸体,和刚才疲惫的状态截然不同,纵身跃下郑占方的手臂钻进了怜花婶子的床下。

马大山大惊失色,郑占方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老人们话讲尸体怕黑猫,被黑猫冲了后会发生尸变,想到这里,马大山顾不上责怪郑占方,忙催促他和自己一起找捉住黑猫。

郑占方见马大山如此着急,虽然不明白原因,但也知道如果不赶快找到黑猫,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正要上前同马大山一起寻找,却瞅了怜花婶子的尸体一眼,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你再犹犹豫豫,等会黑猫冲了尸体,怜花婶子可真站起来就麻烦了。“马大山心急如焚,朝郑占方吼道。

听到黑猫会冲尸体,郑占方的脸色立马变白了几分,也不再纠结害怕现在还躺着的怜花婶子的尸体,一咬牙和马大山在屋里搜寻起来。

屋里的东西几乎都搬空了,扫一眼也几乎是一目了然,可马大山和郑占方足足找了三四圈,也没找到黑猫的下落。马大山又一次掀开垂下床沿的床单,床底还是空无一物,“奇了怪了,你说怎么连点叫声也没有。”

郑占方掀开另一侧垂下的的床单,“这房子就这么大地方,藏不住一只猫,要我说早就趁咱俩人没注意遛走了。”

“唉……”马大山和郑占方俩人同时松口气分别从床底两侧露出头来。

“哎呀!我的妈呀!”彭郑占方突然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倒着身子向后退去。

怎么了?”看郑占方这么惊慌,马大山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郑占方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指指怜花婶子的尸体。看着他指的方向,马大山的头皮骤然麻成一团。因为太过于恐惧,马大山不得不慢慢地转过头去。遮盖怜花婶子面部的黄纸早已滑落到旁边,那只黑猫的身子被撑在怜花婶子的嘴里,只有猫头露在外面,猫头上粘满了污血,有两处伤口甚至还在汩汩流血,血液顺着猫毛滴到了怜花婶子那张被涨的薄如蝉翼的嘴上。

该怎么办?节骨眼上,马大山的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强自平复下内心的恐惧,肚腹之中却如翻江倒海,差点让自己呕吐出来。郑占方比马大山好不了哪里去,坐在地上,两腿不停地颤抖,不过好歹裤裆里还没有湿。

咔嚓一声,声音刺耳的要命。只见怜花婶子的嘴竟然蠕动起来,那只猫头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很难想象这么一张被撑得如此大的嘴还会有咀嚼的空间。不过喘息之间,猫头便没入怜花婶子的嘴里,最后咕咚一声咽到了她的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