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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重拾前缘


  杜月河激动得不能自已,不过在慌忙离开公司时没有忘记嘱咐秘书立马给他订一张去大理的机票。

  开着“牛牛”飞奔回家,匆忙地收拾些简单的衣物就拎着行李箱往楼下跑,太开心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拨开云雾见青天的开心,晓晓终于要回来啦!

  “啊——”过分激动的杜月河迈空步子,就这么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直到最后被医生勒令住院,大腿上打上了石膏,杜月河一直在后悔打电话给白术来接自己,因为自从听到杜月河掉下楼梯开始,白术就一直止不住地哈哈大笑,听到说骨折了,继续哈哈大笑,听到说是要去云南见白晓现在很着急,继续哈哈大笑,听到医生说是大腿骨骨折,必须要住院,更是笑得岔过气去了!这混蛋现在就坐在病床边上,靠近自己受伤的那条腿,让他没办法一脚踢上去。

  直到陈蜀笑还有杜妈妈赶来的时候,杜月河已经把手边能够得着的东西都扔去砸白术一遍了,她们进病房时,看到白术抱着一堆东西坐在离床最远的那个角落,正在用《喜羊羊与灰太狼》的曲调唱“小杜杜、小月月、小河河,谁叫你轻易就骨折,给我平添多大的欢乐,啦啦啦啦啦啦啦……阿姨好,笑笑你也来啦。”

  “妈,你别笑我了。”杜月河转移怒瞪着白术的视线,看到杜妈妈也掩着嘴偷偷笑的样子,觉得自己妈妈也笑话自己而此刻他心里可着急了还无处排遣去,备感桑心。

  “白术通知我我才知道,这么大的人了,居然下个楼梯都能摔骨折,我和你爸爸真是自愧不如。”白妈妈把包放下,坐到窗边,仔细审视着被打上石膏变成大象腿的伤腿。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和爸亲生的啊。”杜月河苦笑。

  陈蜀笑看到杜月河也嘻嘻笑着,跑到墙角去找白术,把他手里抱着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放旁边,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送他两个字“傻帽”,然后搬了个凳子坐到了床边去。

  “听说你是着急去见晓晓才摔了的?”陈蜀笑问。

  “小姨子……”杜月河可怜兮兮地说,“你肯定知道晓晓在大理,为什么一直不让我知道?”

  陈蜀笑吐吐舌头,说道:“晓晓大人不让,我又没有九条命,哪敢不听圣命啊。不过我可是颇有心机地给她传递你的事,没少给你说好话。”

  “嗯,我知道你也有难处,还要叩谢小姨子的大恩大德。”杜月河知道陈蜀笑是希望他和白晓能和好的,不然白术和她也有点不好做,所以她肯定是出了不少力。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白术能大着胆子好几次都找人冒充白晓,完全是陈蜀笑的主意,她一方面希望能让他们和好,另一方面也要教训一下杜月河,为白晓出气的同时也让他以后长长记性。杜月河继续懊恼着:“不过现在该怎么办?晓晓还在等我去见她呢。”

  “你就等等呗,晓晓出去这一年的日子过得可滋润了,云南多好啊,大理多好啊,人家紫薇小燕子私奔浪迹天涯都想去的地方呢,景一美,人过得就舒坦,你就让晓晓在那儿再待三月五月的,不也挺好嘛。”陈蜀笑一番打趣,说得杜妈妈一旁都听着笑。

  “小姨子你快别挖苦我啦,不行不行,我要出院,我要马上飞到大理去!”杜月河一刻也不能再等了,晓晓要是又走了他还能去哪里找?

  “月河!你别闹了,不会让你这么任性的,妈妈我这点上还是能管你的。”杜妈妈发话了。

  “妈……你让我去吧,你就让我去吧。”撑起上半身,拉着妈妈的衣袖摇啊摇的,杜月河撒起娇来,心里想着如果还是不同意,等他们走了就让秘书悄悄安排。

  “撒娇也没用。”杜妈妈虽然一直很好说话,但是铁面起来是完全无私的。

  杜月河见说服不了妈妈,就打算之后走第二步棋。

  杜妈妈嘱咐了儿子要注意什么一二三,感谢白术什么一二三,对晓晓这事该怎么一二三……终于一二三完了之后,无比机智地把杜月河的手机没收走了,断送了他还要被抬上飞机的计划。

  “妈!我还要给晓晓打电话啊!”杜月河企图以此能挽回手机。

  没想到陈蜀笑自告奋勇地拍胸脯说:“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了,我一定会把你的实际情况如实转告给晓晓的,你才要去找她就贸贸然说骨折去不了,晓晓那想太多的毛病说不准就以为你是不重视她不想去了说来骗她的呢,所以啊,这事由我来说比较保险。”

  “我还要电话遥控处理公司的事情!”杜月河又搬出工作。

  杜妈妈说:“工作的事情我已经给你秘书打过电话都安排好了,几天不工作而已,妈还是养得起你的。就这样,妈先回去啦。”

  杜月河又看向白术求助。

  白术耸耸肩,指指杜妈妈,又指指陈蜀笑,再指指自己。

  由此,杜月河除了躺在医院乖乖养病,什么都做不了。

  当然啦,陈蜀笑的自告奋勇是有自己的计划的。

  陈蜀笑打来电话,说杜月河大腿粉碎性骨折,肋骨也断了一根,胳膊脱臼软组织挫伤,还有轻微脑震荡blabla……反正此刻躺在医院病床上动弹不得,陈蜀笑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惋惜,说这么一个美貌钻石男就要残废了,真是天妒红颜还不够,还要天妒蓝颜,白晓听得心里一阵寒过一阵,这怎么几个小时之前还好好的,一下子就变成了这副模样?难不成自己是杜月河的灾星吗?不过是打了个电话给他就诱发了这么多不幸。

  这个白痴。白晓心里怒骂。是不是白晓没在的这一年里,杜月河这家伙的智商已经降到比白术还不如的水平啦?下个楼梯也会骨折!

  不过骂过他之后,也挺担心他的伤势,万一要是骨头没长好,以后出现个高低腿或者残疾成了瘸子怎么办?帅气逼人的商界新秀高富帅杜月河着一身得体合身的西装坐在观众席前排,微微一笑,唉哟真是好帅啊引得众花痴女浮想联翩,忽然他听到自己的获奖头衔,站起来上台领奖,却是一拐、一拐、一拐的……想想就很幻灭。

  赶紧收拾完自己的行装,跟师父师娘还有龙少爷道别,乘坐最近一次航班赶回了N市。

  知道白晓要走了,龙少爷就感觉有那么一点不开心,虽然白晓常说他高冷,但是也还毕竟是个孩子,相处了一年的人马上要离开了,终归是不舍的,所以和龙少爷再见的时候,他就不是很配合,扭扭捏捏的样子,白晓本想给他一个拥抱,没想到他霸气地推开了白晓,然后说:“不用了晓晓姑姑,回去告诉那个欺负你的男人,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回来找我,放心吧,我爸爸不是好惹的,我们家‘白滚滚’也不是好惹的。”前半句说得白晓就要热泪盈眶了,倒数第二句直接让白晓面对了现实没有那么丰满的,最后一句为师父伤心,白滚滚是他家养的小白狗,因为太胖了,有时候用食物引它站起来,就会因为太胖了而向后翻过去,滚滚的一只白球。师父在心中和白滚滚是一个级别的,白晓很为师父担忧。不过白晓也有点奇怪,是谁告诉少爷有个男人欺负她的。

  本想下了飞机就赶去杜月河住院的医院,但是挣扎一番,觉得就这么特地赶回来去看他,是不是也太没骨气了。回来之前已经告诉爸妈自己马上要回来,所以爸爸开车来接她,在机场看到爸爸的那一刻,决定还是先回家再说。

  一年未见的爸妈看到她回来非常惊喜,妈妈在家里准备了丰盛的饭菜,都是白晓一直爱吃的,白晓只有大学的时候离家时间比较长,但每年的寒暑假还有长假短假都会回家,一年也能有不少时间能在一起,这回离开,是白晓离开父母最长的一段时间。

  “晓晓,你这次回来是待几天就离开,还是决定不走啦?”吃完饭,白妈妈略显紧张地问。

  白晓看着妈妈非常在意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离开太久,只顾着自己逃离,忽视了父母的处境,他们只有自己一个女儿,如今都已年过半百,女儿还这么不懂事,就觉得很是愧疚。

  揉揉眼睛,白晓略带哽咽地回答:“我不走了,哪里也不去了,就在家里陪您。”

  久别的母女拥抱在一起。

  白晓回来了,陈蜀笑自然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立马就把她约了出来。

  “哎哟,好久不见啊奔逃的大美女。”白晓刚坐下,陈蜀笑就揶揄起她来。

  白晓下意识地就朝她翻了个白眼,这么久没有面对陈蜀笑,居然还能翻出令人熟悉的白眼,也纯属难得了。

  “好像不大待见我诶。”陈蜀笑继续,“那我也没有必要跟你透露杜先生的情况了吧。”搬出杜月河来,不怕白晓不就范。

  “诶,别啊。”果然,白晓着急来见她就是为了杜月河的事,态度一转道,“女侠您高抬贵手,赶紧给我说说吧。”

  “伤势什么的,我之前在电话里面已经描述得很清楚了,这个杜先生哦,被石膏裹得跟个白粽子似的,只有脑袋脖子还有一只手一只脚能动,还不能幅度大了,容易扯着伤,我这么铁石心肠地看着都觉得可怜哦,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呢。”陈蜀笑满嘴跑火车,故意往严重里说。

  “那岂不是很痛……”

  “骨折诶,当然痛啦。不过他以前伤害你,就算是他活该好了。”陈蜀笑不以为然地说。

  白晓知道陈蜀笑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但是也不能因为那样就说杜月河活该啊,好歹他也是……至少曾是白晓的未婚夫啊,再退一万步说,至少也是白术的好友啊,再再退一万万步说,白术还是杜月河牵线搭桥送到陈蜀笑手里的啊。白晓诺诺开口:“他都受那么严重的伤了,你好歹口下留情一点啊。”

  “怎么?心疼啦?”

  “……”确实心疼了。

  “诶?你居然都没有反驳我一下,真的心疼了哇!”陈蜀笑像看穿了她一样感到得瑟,又问,“心疼了你怎么不去医院看他去啊?就听我在这儿说他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有意思吗?”

  “我吧,就这么贸然去了,是不是有点不好啊?”白晓说出心中的担忧。

  “哪里不好?难不成你还担心失了面子?可别出演大龄女婚前离家出走,听闻未婚夫重伤不治性命堪忧却因放不下面子而错失最后一面的悔恨故事啊。”陈蜀笑说完,想了想,好像觉得也不太适合做新闻标题,是不是太长了一点?

  “你别说得他跟马上就要死了似的……”白晓略无语,但是也有一点心有余悸地觉得不吉利,人伤了在医院躺着,怎么都感觉有点不好的。

  “晓晓,他伤得真的蛮重的,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几处骨折还有粉碎性的,长好了也要修养很久,你想啊,他一直都是人中龙凤诶,万一出现什么情况,吧嗒,骨头长歪了,腿歪了,人残了,对他们那种天之骄子而言,身体伤害完全比不上心理伤害,这个时候,很容易产生忧郁症之类的精神科疾病,而且我听说他是因为急着去见你才会摔的,这个事情你是直接的始作俑者是不是?所以,你应该要肩负起去照顾他的重任!”陈蜀笑说了一大通,最后直接把杜月河受伤的原因归咎到白晓身上,白晓彼时也是担心杜月河而顿时拉低了整条街的智商,居然给陈蜀笑这番言辞说得愧疚起来。

  “可是……他出事之后都不给我打个电话,去不了云南也不让我知道一下,如果不是你说了我到现在还在大理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呢。”白晓还是觉得这一点有点不能忍。

  真麻烦,要解释胡编这么多,陈蜀笑现在有点后悔没有直接说杜月河昏迷不醒可能就此去了。“他是在自责,都说了要去见你,但是去不了了,觉得失约了无颜面对,而且他此刻的情绪也不稳定啊。”陈蜀笑继续胡编。

  “那我现在就去医院看他?”白晓问。

  “对!”终于搞定了。

  陈蜀笑驱车载着白晓飞奔到医院。

  白晓刚下车,陈蜀笑就拿出一个袋子,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开口处还特地封起来了,“你要是还觉得不好意思,就换件衣服再去见他。就这样,我就先走了。拜拜……”白晓还没反应过来,陈蜀笑就又发动车子,十五秒之后就不见了踪影,留下白晓一人拿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衣服的袋子孤独地站在那里。

  当白晓在医院前台问出杜月河住的病房,然后去女洗手间看看到底是什么衣服,打开来就惊呆了,居然是护士服!而且和这家医院的护士一样的护士服!上面居然还有医院名字!这不会是在哪里偷的吧……不知道说陈蜀笑什么好了,这怎么能穿呢?果断弃啊!

  彼时,白晓站在杜月河的单人病房外面,看着门上贴的患者名上“杜月河”三个字,三分钟之内都在仔细地研究哪一笔写得不好看,然后迟迟不敢进去,而她此刻身上就穿着陈蜀笑给她准备的护士服……因为十分钟之前站在门口的时候实在是没有勇气就那么走进去。不过,换了一身之后也没有增加一点勇气,还是站在这里踌躇。忽然,白晓想起了什么,跑到医院药店买了一次性口罩。第三次站到这个门口的时候,终于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抬起手准备敲门进去!手那么抬着一会儿,又泄气了……白晓简直是恨死自己的胆小怕事优柔寡断了,懊恼地低着头抵在门上,路过的人都奇怪地看着这个扭捏了半天的小护士到底在干什么啊,发现这一点的白晓更加懊恼了,懊恼中下意识地轻轻撞了几下门。

  “有谁在吗?”杜月河之前就感觉门口有动静,但是好像一会儿有一会儿又没有,直到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才确定有人,不过还是不见人开门进来,所以出声问了一下。

  哎呀,不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傻事啊?真是太愚蠢了!要不要直接逃走算了?不行不行,都到这里了,而且她穿成这样,又戴着口罩,杜月河他成精了才能看出来。于是脑子一空,手已经开门进去了。

  杜月河看到进来的是护士,好像不是他见过的几个,不过自从他向护士借手机被拒绝了之后,就没有再特别注意过她们,他看了两眼白晓,也没觉得奇怪,仰头一趟继续盯着天花板。

  白晓特别在意他的伤势,虽然知道陈蜀笑的性格是会夸大一点的,但是那么严重的伤势就算给打个折也不容小觑的杀伤力,而且陈蜀笑有的地方说得也还是有点道理的,比如精神伤害可能会打过肉体伤痛什么的。

  杜月河盖着被子,无所事事地盯着天花板看,病房里面有电视机,床头也有几本书,他都没有在看,也没有人陪他,感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非常落寞孤独的样子,白晓看着这个场景,心里被刺痛了。

  “伤现在怎么样了?”白晓故意压低一点声调,好让杜月河听不出来是自己。

  听到护士问自己问题,杜月河依旧一动不动地开口说:“还没长好。”这是杜月河自嘲的话,才打上石膏,还不知道要多少天才能好,本来他这个点应该已经见到白晓了。

  “我检查一下。”白晓听他口气里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不等他再说什么就掀开了被子。白晓检查了一下杜月河的手臂,没看到什么伤口,也没有包扎,掀开他的衣服查看腹部胸部,说肋骨骨折,但是没有什么伤口,也没有戴上胸带之类的固定装置,又去检查他明显不自然的腿部,果然一只腿打上了厚厚的石膏,但是另一只腿没有受伤。陈蜀笑果然不是一般的夸张功力,眼睛自带显微镜放大功能的吧。

  杜月河看着这位一言不发就掀他衣服的小护士,给弄得目瞪口呆也忘记了抵抗一下,不过护士来检查伤情掀个衣服应该也说得过去吧,只是,他的伤口只是在大腿上,胸腹部又没有……

  看到杜月河没有本来以为的那么严重,白晓心中暗舒一口气,不过看他一个人落寂的样子,又看看他的伤腿,颇心疼。“还痛不痛?”白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没有显得很关心,但是又要达到一名护士了解病人病况的程度。

  “痛啊。”杜月河答,想这是什么问题,骨折了能不痛?

  “……”白晓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随即说:“注意休息。”就溜了。

  “诶?你……”就这么就走了?好奇怪的小护士……

  一连一个多星期,白晓都会去医院假扮一下小护士,为了不被抓到当成骗子,她还特地跟护士长报备了一下,说病床上的是自己的未婚夫,他们吵架了,不便直接来看他,但是心里又担心,所以希望通融一下并且不要让他知道,护士长是位40多岁的中年女人,本来白晓还担心这个年纪的女人不容易说话,很难通融,没想到一听白晓说了事情的原委,就眼泪汪汪的,说她的感情真是羞涩得深情,吵架了还不忘来偷偷付出,她非常感动,所以白晓就被默认为“合法”的小护士了,如果护士长知道白晓说的吵架是一年前吵的架的话,会不会立马收回成命?

  白晓在家煲大骨汤、做清淡又可口的饭菜,每天去医院了就换到医院的餐盒里面去,冒充医院统一的病号餐,反正杜月河一个人一间病房,也不知道真假。

  白晓很奇怪,为什么都没有人来陪陪杜月河,一般的朋友同事见不到就算了,白术也不来,周言也不来,杜爸爸杜妈妈也不来,难道她不在的这一年里,杜月河和他们都决裂了吗?白晓去看杜月河时,他有的时候在睡觉,有的时候在看书,有的时候会跟白晓有两句不痛不痒的交流。白晓呢,假装整理一下被子,假装收拾一下桌子,假装检查检查这儿检查检查那儿,每次不会待多久,一天里面寻着机会进去两三次,然后还要回家做饭,离开医院之前还会去问一下护士长杜月河的治疗进度,一天就围绕着杜月河转。

  杜月河一开始没有在意她,连着几天送饭的人都是这个小护士,基本不说什么话,后来也不给他检查伤势了,有次他睡觉醒了,居然看到她就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看,然后立马就跑掉了,真奇怪,难道她是看上了自己?他还有白晓要去接回来呢,不能耽误人小护士的感情啊,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啊。他最感到奇怪的就是,怎么医院的伙食一天比一天好了?而且还挺符合他的口味的?

  这天中午,白晓又来送饭,看到杜月河睡着了,就搬了椅子坐在床边看他,和一年前相比,他瘦了一些,面部轮廓更加分明,好像还白了一点,头发也短了一点,脸上明明是越看越年轻的,平时的状态却分明那么成熟的样子,虽然在医院的平时和他日常的平时应该有点不一样,而且话也不多(明明是没有人来跟着他说话好不好),现在睡了又平添一丝无害的呆萌。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了一整年的人,也是努力想要忘记的人,确定当时的真相之后,又是立马缴械投降把心又交给了他的人,白晓看着他的睡颜,忍不住地伸手去摸摸他的脸,摸摸他的鼻子,摸摸他的眼睛,摸摸他的眉毛,顺势往上还摸了摸他的头发,摘下口罩又忍不住凑上去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视线就对上了他睁开的眼睛。

  “你……”杜月河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碰自己,摸摸这儿摸摸那儿的,像个小猫在蹭他一样,睁开眼睛想看一看什么情况,就感觉额头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就看到了这个可能是爱上自己的小护士。

  “晓晓!”杜月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来以为只是一个爱慕自己的小护士呢,居然是自己魂牵梦绕了一年的晓晓,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难以置信道,“真的是你!晓晓!你回来了!我好想你!”说着就用力把她按进自己怀里。

  白晓努力想要挣脱开,但又碍于他的伤不敢太大幅度挣扎。

  说什么也不会再放开她了,受伤的这些天,家人朋友一个人都奇怪地不来看自己,他一点也得不到晓晓的消息,连与查房的护士医生借个电话打一下都不行,而且他想一只腿蹦出去打下公用电话,刚开门就被人拦着请回床上去了,简单一想,肯定是妈妈在这个医院有点关系,所以离开的时候稍微打点了一下,防止他和秘书取得联系从而带着伤飞到云南去。妈妈真狠……这什么都没有的生活几乎就要让他崩溃了,就像坐牢一样,每天醒了就是等吃饭,吃了饭就等困了睡觉,无聊的生活只能看看电视,翻翻书,然后每天晚间天气预报的时候看一下云南大理的天气,假想一下白晓正在做什么。

  “你先放开我,我这样子不舒服。”白晓希望杜月河听到自己被他抱得太紧了不舒服而可以稍微放开她一下。

  “不放不放,我一松手你可能就跑了。”杜月河才不傻,说什么都不放,他现在伤残状态,怎么可能追得上去?

  “我不跑,你看我天天都来看你,天天给你做饭送来,我保证不跑。”白晓动之以情的。

  杜月河一想,的确是一天跑来两三趟,又惊道:“原来饭是你做的?我就说怎么那么好吃!”

  “别夸好吃了,你先松开我,我给你勒得要断气了。”白晓晓之以理。

  杜月河抓住白晓的手,好让她不跑掉,然后才慢慢松开怀抱。

  “你看,我真的不会跑掉的。”看到杜月河十分紧张自己的模样,他对自己的感情一年了也没变。

  “可以把我的包给我递过来一下吗?”杜月河指指白晓身后的桌子上的黑色皮包,但是仍然不肯松手。

  白晓无奈地叹了口气,杜月河是给自己弄得神经紧张了吧,然后侧着身子用另一只没有被抓着的手够到了包递过来。杜月河接过来就在里面翻,翻到一个小盒子就打开,取出一枚戒指就套到他抓住的那只无名指上,然后才松开了,给白晓一个笑容:“这下我放心了。”

  白晓一看,正是当日离开时留下的订婚戒指。这是杜月河准备去云南时带上的,装在随身带的单肩皮包里,白术送他来医院的时候,把大行李箱替他搬回家了,这个包随身带来医院。

  眼睛有点热,想起了当日他给自己求婚时的场景,这是那枚“拂晓之月”,是杜月河自己设计定制的。

  “原谅我吧。”杜月河柔声道。

  “嗯,是我误会你了。”白晓说。

  “那嫁给我好不好?”杜月河投来期待又自信的目光。

  白晓扑进杜月河怀里,哽咽着说:“好。”

  “啊——”杜月河惊叫一声。

  “怎么了?”白晓紧张问。

  “你压到我的腿了……你看,石膏都碎了……”

  “我是有多重才能把这石膏给压碎了?”白晓惊呼,“一定是医院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来蒙你这种人傻钱多的冤大头的!”

  “我没说你重……而且我以为你更应该关心的不是你的体重或者是石膏坚不坚强,而是我的腿……”杜月河如是说,然后脸色发白地按下了病床呼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