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榻前，楚言正坐在圆凳上给北堂吉诊断。r
待她收回手时，北堂澈扶她起身问：“怎么样？”r
她欲言又止，北堂澈心知不妙，微叹道：“你直说吧。”r
楚言看了看印堂青紫的北堂吉，知道他已经时日不多了，也不想隐瞒，当下说道：“皇上是因为长期中毒才会如此。”r
“什么？”北堂澈挑了挑眉，有些难以置信，谁敢对皇上下毒？难道是北堂羿？r
“那……能救吗？”他似乎是知道答案的，所以问的有些无力，如果能救，楚言也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r
她知道他历经艰辛好不容易才得以父子团聚，现在这样的消息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噩耗。r
犹豫几秒，还是摇了摇头：“已经毒入骨髓……回天乏术。”r
他猛然扣住她的胳膊：“你那么精通药理，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r
“澈……”她一时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安慰他。r
北堂吉则看开了，叹道：“澈儿，不要为难她了，这些年，给父皇诊治的名医不计其数，可他们却没有一个查出来朕的病是因中毒而起的，可见有毒的人不好对付，你日后千万要倍加小心了。”r
“父皇……”北堂澈声音有些颤抖，一步步行至床前跪下：“是儿臣无能。”r
北堂吉伸手搭在他肩头：“澈儿，朕有诸多儿女，却独独偏爱于你，明知道朕对你的偏爱，会将你推上风尖浪口，有时候朕也想让你过的平淡幸福一些，可朕是一个皇帝，朕一直想把最好的都留给你，也因此让你的兄弟们极为不满，可朕坚持把储君之位留给你，是因为无论胸襟气度，还是才学谋略，你都是最佳人选，也只有你坐上龙椅，才能免去更多的杀戮，羿儿虽然也不差，可他戾气太重，如果皇位落到他手里，他一定会除掉所有对他构成威胁的人，朕是怕了这种手足相残的悲剧了。”r
北堂澈垂首应道：“澈儿在，可保寅国百年基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手足相残。”可他与北堂羿是注定无法并存的。r
北堂吉面色憔悴枯槁，却笑得一脸欣慰：“父皇相信你，但是也不必太过心慈手软。”r
“澈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