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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尾声:就用我的余生来补偿你


  持续了一个假期的闹剧终于收了场。不管怎么说,温行之已经算是有了未婚妻的人了。温老爷子心里那块大石头算是落下去了,却不想没过多久,却添了一个小心病。

  回T市的前一晚,老爷子把温行之和温远叫进书房进行了一番长谈,主旨思想就是该结婚了。当时当景,老爷子原话:“既然木已成舟,那该定的事也要定下来了,想过什么时候结婚没?”

  温远听了之后眼睛四处乱瞟,就是没答话。

  而温行之似是想起什么,眯了眯眼,微微一笑道:“结婚这件事,不宜操之过急。”

  温恪一考虑到温远的实际情况,此时结婚确实还过早,于是便说:“那等丫头毕业之后再说。”

  于是这件事就此搁置了一年多,眨眼温远就要毕业了,而温行之却还没提要结婚的意思,温恪就有些坐不住了,几次三番的打电话过来催。如此一来温先生终于有了一丝焦虑感,开始认真考虑结婚这件事了。

  彼时,正值六月初。

  正是一年毕业的时候,温远忙得几近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想其他的事。

  毕业典礼开幕在即,这是T大经管学院每年的必备大戏之一。学院里开设有MBA课程,历届从这里回炉重造的企业老总不计其数,每年经管学院都会邀请一些来参加毕业典礼,并从毕业生中按成绩排名选取前四分之一来进行现场答辩,答辩组老师就是由这些老总和特邀专家组成,有看重的可以现场签订就业合同。这一举动颇受全院师生的好评,也引来T大其他学院毕业生的注意力,挣破头皮就想获得一张经管学院毕业典礼的入场券。

  原本毕业典礼对温远来说就相当于走个过场。毕业这件事对温远的影响并不大,唯一让她感到的遗憾一点就是不能再和周垚和春喜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看电影了,好在两人毕业后都留在T市,见面还相对容易一些,这样一来温远更坦然了。

  许是老天故意跟她作对,临毕业典礼举行的前一周院领导找到她,让她参加典礼上的现场答辩。按理说温远是挤不进前四分之一的。但她大四的时候曾跟随GP做过一个项目,T大经管学院就是通过此项目跟GP建立了联系,所以也就对她格外重视,院长点名让她参加现场答辩会。

  温远推拒了几次都无果,在宿舍里也忍不住抱怨:“那么多人怎么就选中我了?”

  周垚笑:“谁让你那么有能耐,多少人在GP做个实习生都困难,你倒好,直接进了项目组。想不引起学校注意都难。”

  温远沮丧极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见习,没做多少活,就是想赚个实习学分。”

  春喜哼一声:“你这话可千万别出去说,小心那些没签到工作的揍你泄愤。”

  得不到好友的同情,又实在是推不掉,温远忍不住哀叹。

  周垚又问:“对了,你们都邀请谁来参加毕业典礼了?”

  “我爸妈过来了,他们说想趁此机会见见我男朋友。”春喜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妙极。”周垚拿腔拿调地打趣她,又问,“温远你呢?”

  “她还用说吗?肯定是温先生。”

  春喜说着,还冲她挤挤眼,不料温远却没好气地哼一声:“说是要来,但能不能及时赶到还是一回事。”

  只要一提到毕业两个字,温远就想起曾经那不堪回首的高中毕业成人礼。每每提及,总是遗憾万分。温行之当然也是明白的,所以在毕业典礼举行的前两周就让赖以宁为他安排空出了两周的行程,参加完毕业典礼之后直接开启毕业旅行。

  电话里,温行之曾无奈地说:“相信我,这一次绝对不会搞砸温小姐你的毕业典礼。”

  温远反驳:“你还是先从伦敦回来再说这么肯定的话吧。”

  有前科在先,温行之也知道自己的保证并不怎么管用。他笑了笑,说:“好了,这一次会议确实来得很急,我很快就能结束回国了,这段时间你就专心准备现场答辩罢。”

  提起这个温远就心烦,草草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越是临近毕业事情越多。

  准备现场答辩提纲、彩排、谢师宴等都挤做了堆,等温远好不容易忙完之后已经到了毕业典礼的前一天了,温行之依然还没有回到T市。未防她着急,在迪拜转机的时候他曾打过电话来,说典礼开始之前一定会到。但是温远还是有些担心,不光是时间来不及,而是怕他赶得这么紧容易出事。就这样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天起床一照镜子,一对熊猫眼吓得她赶紧化个淡妆来补救。一切准备就绪赶到经管学院大礼堂时,距离典礼开始只剩下十分钟了。

  她和周垚春喜匆匆地从礼堂中央穿过去后台换学士服,忽然听见有人在后面喊了她一声,温远回头去看,发现温行之正坐在礼堂西侧的一个角落里向她招了招手。此时此刻她总算是放下心来,还想说些什么,一看时间来不及了,便慌里慌张地跑远了。留温行之一个人坐在那里,神情淡定地挑了挑眉,眼睛里闪着分外清和明亮的光。

  在后台又是一通忙乱,好不容易所有人都穿好了学士服,便开始了第一项:排队上台临毕业证和学位证。温远专门走在了前面,早早地领了证通过两侧的小道溜到了温行之所在的西侧。

  温行之好笑地看着她跑得满脸是汗的样子,递给她一瓶水:“好了,我既然来了,就跑不掉。”

  温远脸色微红地瞪他一眼,喝了几口水,塞给温行之一个DV:“等一下周垚和春喜会参加现场答辩,你就负责录下来。”

  温行之玩味地哦了一声:“那你呢?”

  温远撇撇嘴:“我不出丑就万幸了,哪里还好意思录。”

  温行之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放心,你会表现的很好。”

  她揽住他的脖子,毫不避讳他人的侧目,问:“你就这么相信我?”

  温行之挑挑眉:“我是相信我自己。”

  温远刮刮脸颊,羞了他两下,又在原地陪了他一会儿才悄悄地回到后台待命,等着主持人叫她上场。

  在此之前她朝夕相处四年的同学一个个都走上台竭尽全力地向台下那些老总展示自己的才华,以求毕业后能谋得一个好职位。温远看着他们,在送上祝福的同时也终于明白了四个字:人各有志。在她看来,能有一个高薪工作自然是好,可若真找不到也无所谓。因为,她想得到的,都已经牢牢地握在手中了。

  周垚曾说,她之所以能这么淡然,是因为已经有一个人奋斗好了一切,并且连他本人一起送到了她的面前,她不需要有任何后顾之忧。她的志向虽不在当个阔太太,倒也乐于承认这一点。若是哪天她真的累了打道回府,他也会愿意养她的吧?

  想到这里温远微微一笑,而后就听见主持人叫到了她的名字。温远立刻肃一肃容,上了台,刚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就看见原本坐在后边的温行之站了起身,步伐沉稳地向这边走了过来。他是下了飞机回家洗漱完换了件衣服就直接过来的,简单穿了件浅色衬衣,黑色西装搭在臂弯,虽是一夜未睡,可浑身却焕发着一种异样的神采。

  温远睁大眼睛看着他,犹是反应不过来,而坐在前排的院领导们却一下子全站了起来,纷纷给他让座。和蔼的老院长笑眯眯地握住他的手:“早知道温总监大驾光临,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应该躲到幕后才对。”

  温行之淡笑如常:“老院长客气了,我是晚辈,这次过来也是看个热闹。”

  说笑间,工作人员已经安排出来了一个位置。温行之淡定入座,瞧了温远一眼,只觉得她此刻呆愣的样子格外讨喜。他看了眼老院长,后者立马示意台上的主持人继续。

  温远被主持人叫回了神,脸色微红地闭上嘴,低下头镇定一番,开始念自己准备的演讲稿。之后,便开始现场提问的环节。

  对温远曾经在GP从事的项目感兴趣的不少,于是话筒从一个老总传到了另一个老总手里,问题很多,温远努力忽略掉温行之的注视,从容应对着。

  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看着答辩组老师们颇为满意,频频点头的样子,温远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此时,一直安静聆听地温行之忽然拿过面前的话筒,站了起身。这一举动引起了全场人的注意力,温远咬唇瞪着他示意他坐下,哪有特邀总监站起来提问的道理?

  然而温行之却是浑不在意,他看着温远,问:“温远同学,如果我说我想组织一个项目组,并且可以为你提供一个职位,那么你愿意来GP工作么?”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金融系想要去GP工作的人数不胜数,所以不少人都用或是欣羡或是嫉妒的眼神看着温远。而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却非常不留情面地拒绝了GP亚太总监。温远说:“不好意思温先生,我已经和一家公司签订了就业协议了。”

  温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的,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愿意去GP工作的原因了,并且从未强求。现在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众人都非常诧异地看着她,而温行之温总监丝毫没有被拒绝的难堪,他甚至是笑了笑,如微风般和煦,一双眼睛竟有一种直抵人心的透亮。

  “那么我换个问题。”他说着,黑亮的眼睛直视着她,似是在诱惑:“如果我想要组建一个家庭,而且这里面有你一个位置,你还会拒绝吗?”

  最后六个字说的极为缓慢,全场安静了十几秒,瞬间爆发了一阵惊呼。温远几乎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淹没了,她捂着彤红的脸,有些不敢相信地站在原地。他是如此的高调,她几乎无法使自己肯定他这是在——求婚?

  她站在台上,愣愣地看着温行之。而他却在上千人的注视下走到她的面前,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锦盒,里面放的是他特意飞到意大利为她选的钻戒。扶稳盒子,他抬起头看着她,在渐渐安静下来的大礼堂里听他问道:“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会不会答应我?”

  全场的人都在迫不及待地替她做出回答,他们高声喊着:“答应他!答应他!”

  这样高度一致的热情让温远意外极了,她抬头看着站在远处拿着DV冲她比划着V字手势的春喜和周垚,看着笑眯眯站在一旁的学院领导们,看着那些曾经在背地里议论过她的同班同学,最后,再看向温行之。她忽然明白他如此高调的原因何在,有多少人曾对他们这段感情不屑一顾,他就想让多少人知道:他在爱着她,而且会一直爱她。

  他难得这样幼稚,温远本该是觉得好笑的,可却突然眼眶发涩得厉害。眼泪几乎要流出来了,于是她连忙俯身抱住他的脖颈,将脑袋埋进了他的肩窝以防被他人看见。

  此时此刻温远已经感觉不到被他挡在身后的欢呼声了,只听到他说:“温远,你再不答应我,我的脸可要丢大发了。”

  温远仍是未动,声音闷闷地问他:“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结婚是因为不满意你的求婚了?”

  “这倒没有。”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过我想,若我不再求一次婚,肯定是娶不到你的。”

  温远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将手递给了他。温行之牢牢地抓住并将她的五指伸齐,而后慢慢地将戒指套了进来。

  躲在他的怀中,眼眶微红的温远半蹲着抬头看看戒指又看看他,眼睛明亮清澈:“你这次,算不算又搞砸了我的毕业典礼?”

  温行之微微一笑,俯下身吻住她的唇:“那就用我的余生来补偿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