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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先生,你暗恋我?(1)


  在商场换了一身很淑女的行头,挑战极限,连鞋也换了双拔高五厘米的细跟凉鞋。揽镜自照,是一副陌生的精致模样,出席宴会虽不会艳压全场但也不致会让周与深丢脸了。

  我对效果颇为满意,转过身用眼神询问周与深的意见。

  他只是说了句:“不错,就这件吧。”说完便转身付账去了。

  也是,他身边有唐佳君那样的美女作陪,若对我表现出惊艳的反应,那才是奇了怪了。何况我也不期待那样的结果。我只当今日应酬也是工作的一部分,配合周与深演好戏,让外人看不出丝毫破绽,这才是我需要伤脑筋的。

  酒宴地点在西湖边的一间高档会所,去的路上,周与深对我交代一些细节:“宴会的主人是我们这次合作方的领导,听说你也在,要我务必带上你一起参加。”

  我有点想不通,如果他不说,对方怎知我人也在杭州。还是这类的宴会,带上太太参加会为他的形象加分?想想也是一个家庭安定幸福的人,总会让人觉得更踏实靠谱一些。

  我抱着这种想法,一路上都在想着靠怎样的方法才能装出一副贤内助的模样,以至当我进到酒会现场,得知周与深带我来的真实目的后,十分不爽地在心里鄙视了他一下。

  酒会规模不算大,原来是周与深这次要合作的那位客户的女儿过生日,邀了亲朋好友来,人虽不多,却是十分温馨的一个场面。但越是这样的场合,周与深领着我出现的行为才愈发显得奇怪。

  直到酒会的主人公,那位打扮得十分娇艳美丽的何小姐站在我们面前时,我才看出了一些端倪。

  何小姐自打我们进门,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周与深的脸上,周与深则以微笑回应,神情是礼貌且疏远的。她转而将目光投向我,那种明显带着审视且缺少友善的眼神让我敏锐地感知到了一个俗套的戏码。何小姐不会是看上周与深了吧?

  周与深这个年纪这样的条件,放在外面随时随地都有招惹桃花债的危险,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就是有点讨厌罢了。讨厌他看着挺能耐的,遇到这样的问题却是要靠我这个挂着虚名的周太太出面解决。

  不知他是第几次遇见这样的状况,未娶我这个周太太之前,他又是如何解决这些困扰的?找唐佳君出面吗?想到这个名字,我心里又开始觉得有点不爽。

  特意看了一眼他的双手,想当然不会看见结婚戒指那东西。我的戒指都早不知道丢何处去了,他的结婚戒指,我估摸着大概也被唐佳君扔马桶里了吧。

  何小姐在见到我的那一刻,虽然闪烁的目光显示她多少受了些打击,但如她这样一位有身份的富人家女儿,想必世面也见得多了,对周与深也许心有好感,却也不会情根深种到非君不可的地步。

  所以她虽然看我的表情一直谈不上和善,但她的教养还是让她用礼貌的态度对我打招呼:“周太太,很高兴见到你。”

  “何小姐,也很高兴见到你。何小姐长得真好看,都说杭州的水土育人,美女辈出,今日见到何小姐便知此言的确不假。”微笑,恭维,话说得再肉麻也没关系,因为即便何小姐听了没反应,于她的父母而言却十分受用。

  我在想,周与深为了打消误会,特地带着我前来,目的应当是不希望日后有私事搅进工作里,所以想必他是比较重视这个客户的。这种时候,作为外人眼中的“贤内助”,说几句奉承话套套近乎,这理所当然是我应该做的事。

  果然,一旁的何先生跟何太太听到我的话,十分开心,连带着夸赞我同周与深很般配。

  寒暄完毕,主人一家三口又忙着招呼新进门的客人去了。

  我趁机对周与深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到旁边说话。

  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里,我压低声音问他:“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个借口走人了?”

  “我们才进门不到十分钟,若是立刻就离开,似乎不太好。”

  我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带着我来的目的,不就是想让何小姐见我一面好对你死心吗?以我刚刚对她的观察,她对你差不多已经死心了。我想你对吹蜡烛唱生日歌甚至还要往脸上糊蛋糕的环节应该没什么兴趣吧,何况你已经伤透美人的芳心,哪里还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否则到时灰头土脸的就是我们了。”

  周与深好笑地看着我,是觉得我夸大其词了?如他此类从不看八点档连续剧的人,当然不会明白世道的险恶,不知一个女人若起了报复心,会有多可怕。

  “周先生,请严肃一点。万一等会儿切了蛋糕,人家起了报复心,一块蛋糕砸过来,毁了你的形象我是管不着,我这身打扮费了不少功夫,若是最终落得狼狈收场,那也太对不起我浪费的那些时间了。”

  周与深收起了嘴角的笑容,思量了片刻,说:“我只是在想,放你在清平悦当公关经理实在有点屈才,可以到我公司的售楼处来,你的一番说辞出去,想必房子就卖掉大半了。”

  嘲笑我废话多?若不是他先惹出麻烦,这样的场合我才不愿意来,这些人与我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你走不走?不走我可就先走了。”不想再继续跟他抬杠,我直接问道。而且这种场合也别指望能好好吃东西,晚饭到现在还没吃,我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再耗下去保不准会当场饿晕。

  周与深想必也知我的脾气,见我执意要走,就说:“走吧,不过走之前要先去跟主人打声招呼。”

  何先生跟何太太出于礼貌做了一番挽留,周与深牵着我的手,面露歉色地说:“我太太身体不舒服,所以想带她早点回去休息,抱歉。”

  我暗翻了个白眼,又是这个借口,好像我的身体是有多林黛玉似的。但是表面上,却还要配合他的说辞,做出虚弱蹙眉的样子。

  好在人家也不是真心非要挽留,一番客套之后,我们终于离开了那栋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屋子。

  出了大门就看见西湖。

  入了夜的湖畔,有路灯的光亮一路延伸至看不见的远方去。天气很好,夜幕是墨蓝色的,时间已经不算早,却仍然有许多游人,迎着湖上吹来的风,迈着悠闲的步子,赏着夜景。

  都说这里是个似天堂一样的地方,那些或古朴或繁华的景色我没有心情欣赏,但是这样悠游自在的氛围,却让我对这个地方一瞬间心生出许多的好感来。

  我在路边等周与深的车开出来。

  等着等着就走神了,直到他冲我按了几声喇叭,我才回过神来。

  等坐进车里,他问:“我们去哪里吃东西,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这座城市于我来说是陌生的,吃什么对我来说也不那么重要。心情有一瞬间的低落,大约是因为看见了好几个结伴同游的家庭,大人牵着小朋友的手,慢悠悠从面前走过。平淡的幸福,在眼前这样的环境里,让人无法不羡慕。

  “回酒店吧,酒店应该也有吃的。”

  周与深有点意外,我刚刚出会所大门时还在喊肚子饿,他大概想不通为何才一眨眼的工夫我就变卦了。

  我随口说了句:“驾车同游的戏码不适合我们。”

  下一秒就发现周与深嘴角的笑容不见了。原本融洽的气氛,我却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煞风景,也难怪他要变脸,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了我如此的不识好歹吧。

  周与深没有再说话,发动了车子,驶入主干道。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容易出言不逊,说的话基本都不太过脑子的。原本并非是要针对周与深,只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坏了他的好心情,我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就笑了笑,故意岔开话题,说:“你这车是哪里来的?红色宝马,车是好车,就是颜色那什么了点……”

  话还未说完,就及时打住了。我的目的是缓和气氛,可不是继续火上浇油地惹他更生气。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周与深的脸色竟然缓和了许多,语气轻松地回道:“是朋友的车。从选车的颜色可以看出主人的性格。以后要是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会选如此扎眼的大红色,想必是个性格张扬的人。周与深的性格看起来沉静低调,私底下不喜欢与人过多来往,我原以为他只会跟同样低调的人来往,不想他的朋友圈子却是广泛得很,还是他其实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因为住的酒店也在西湖边,离得并不远。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已经驶入酒店前的广场。门童迎上来帮忙停车,我跟在周与深的身后,往酒店的附属餐厅去。

  就餐的过程中,周与深的衬衫被服务生在放牛排的时候,不小心溅了几滴油渍。他并未责难那个看起来年纪小的男孩。我坐在对面看,总觉得他浑身不自在,我猜他是个有洁癖的人。

  吃完后,他说要先为我办入住登记的时候,我说道:“还是等你回房换了衣服再说吧。”

  跟着周与深回了他的房间,他取了衬衫进浴室去,未关门之前想起来道:“妈前几天跟朋友去拜佛,求了两串佛珠手链,你的那串我带来了,在我行李箱里,你自己找一下。”

  我原本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窗外的夜景,十二楼的高度,正对西湖,是处观景的好地方。听到周与深的话,就应了一声,转身走到床边。周与深刚刚拿衣服,行李箱已经打开了。

  我蹲在箱子旁边,陆续翻出了三件衬衫,几件内裤,以及六七双袜子。都叠得十分整齐,摆放得也很有条理,很符合周与深的性格。

  想到周与深可能马上就要出来,为避免尴尬,我加快了翻找的速度,三两下一拨,果然在箱子底部找到了一串装在透明袋子里的佛珠。

  拿出来,正打算将衣服重新摆放好,一个暗色印花的小首饰盒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盒子看起来很精致,不像是装一个大男人的东西的。

  在好奇心驱使下,我犹豫了几秒,拿起了那个盒子。未打开之前却又忽然冒出念头,会不会是他给唐佳君买的礼物?

  抱着“反正看一下又不会怎样”的念头,我最终没能忍住好奇心,打开了盒子。

  里面装的东西,却让我瞬间愣住了——是一条细细的女式银手链。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一件东西。

  阿婆在我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将她唯一的一对银耳环送去了首饰铺,让师傅改成了一条银手链。因为耳环分量也不重,所以链子很细,样式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但是这链子,在我心目中却是最珍贵的东西。

  尤其是阿婆去世后,我更是时时刻刻戴着它,从来不曾摘下过。直到两年前那次酒吧事件,我抑郁症发作时割破了手腕,那时整个人的神志都是不清醒的,以至链子究竟丢在了哪里,我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后来去酒吧里找了很久,也都没有找到。我只当是被某个客人捡了去,却不知那个人竟然是周与深。

  他送我去医院,找医生为我治疗,我为什么就没想到,链子有可能在他手上呢?

  或许是因为他那时与我的关系十分疏远陌生,所以我实在找不到他会捡了链子不还我的理由。未见他提起,必然就是没见过的。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两年多,这两年多里我们见过无数次面,如今甚至已经做了名义上的夫妻,哪怕他只要有一丁点想归还的心思,这链子也绝不是像此刻这样躺在他的行李箱里。

  为什么他会藏着我的东西,却不告之也不归还?

  我一直都觉得他的心思深沉难猜,这一次又是怎样一个我无法想通的原因,才能解释他的行为?

  周与深不知何时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到了我面前。他看了一眼我手上拿着的手链,再看看我,表情平静得不见丝毫心虚的迹象。他说道:“是两年前酒吧那次,我送你去医院,因为要缝针,所以医生摘了它暂时交给我保管。”

  “你的意思是,你是暂时替我保管,只是后来一直忘记还给我了?”

  若只是这样,他又怎会用如此精致的盒子装好保存,出差也随身带着?早有很多机会可以将东西还给我。太牵强的解释,我不说,他也明白这是说不通吧。

  “周与深,你是打算给我个解释,还是想放任我胡乱猜测一通呢?”我半是开玩笑地问他。

  我能感觉得到,如果继续追问这个问题,也许会出现一些超乎我承受范围的真相,可我还是下意识想追问出答案。

  “我想一想,应该怎样解释这个问题。而你,可以在我未给出答案之前,胡乱猜测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