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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学


婷虽然瘦弱,智力可是超级的好。和小伙伴玩乐中跟着大一些的孩子学着背小九九,有时背些诗词什么的大孩子没背会,她都会了。经常被大人们夸赞……

不光会背,邻居有个老师,她们称之为阿姨的经常给大家出题,有的都上了三年级还不会,婷都能脱口而出。而且认字也很多,能看小人书了。每次见到书都噬书如命。

一次跟随妈妈给弟弟理发,理发店就有小人书,小人书的名字是:一只驳壳枪!六岁不到的婷就能看懂,而且字都认得。书还没看完,弟弟的头理完了。妈妈不顾婷的不舍,硬是把婷的书夺下,强行婷和她走。婷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想知道后面的内容,这成了她终生的遗憾!成年后,都没找到那本小人书,不知道一只驳壳枪的结果……

一个新学期的早上,婷六岁了,东北人都喜欢说虚岁,六虚岁的婷。敲开了一家的门,那家就是阿姨老师的家,她告诉阿姨她要上学,还说明了理由:虽然岁数小一些,但大孩子会的我都会。我可以上学了。邻居阿姨很喜欢婷,她找到了婷的母亲,想征求一下婷母亲的意见,婷母亲说,孩子太小,另外让她帮我照看弟弟,如果她上学了弟弟很淘的,她一个人什么都干不了了。那位老师阿姨没有强求,本来吗?那个年代九岁上学都不会说大的。

婷就在遗憾中等待了两年,终于八岁了,她如愿地背上了书包,来到学校!那年是一九六五年!

九月入学,十月一日就光荣入队,一张全身的照片将那一刻定格,一个柔弱的小女孩手拿着一张用奖状卷着的筒,胸前佩戴着鲜艳的红领巾,白衣服蓝裤子成了她的骄傲,她要在学海里遨游,她要施展美丽的抱负,她有好多理想,她第一个理想就是上医学院,她最羡慕的就是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再就是上师范毕业后当一名老师,老师多好啊,站在三尺讲台上,将知识传播……

好景不长,婷刚上了一年学,第二年暑期即将结束,婷到商店买开学用的文具,婷,从小就是小大人,所有买东西什么的都是她自己办理。看着柔弱,却很坚强。而且还会分辨……

走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群人拦住,哪来那么的人啊,戴着红胳膊箍,打着旗,在广场上演讲,婷随着人流来到广场上,天呐!那不是邻居姐姐吗?拿着喇叭筒在那说着什么?她真没听懂,还有邻居哥哥手里拿着红旗,还振臂高呼,打到谁谁?她更懵了,怎么了?

回到家,听广播才知道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了……

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学校停课了……那些邻居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开始满世界转悠,把那些当权派揪出游街,婷,不喜欢那些场面,就躲在家里,看着喜欢的书,所谓的书就是教科书,教科书看完自己的,就借别人的。最后竟偷偷地读一些当时禁止的书,不会的查字典,一本字典没几天就被翻烂了。记得最清楚的是向阳花,苦菜花,青春之歌……

也背毛主席语录,背老三篇……还参与着大哥哥大姐姐们写批判稿,虽然才小学一年级,倒像是读了多少书的读书人,知道的也多。第一次写信给爸爸,就把爸爸感动得直落泪……

写批判稿,是根据广播如何措词的。因为这样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才喜欢她,经常给她讲造反派的故事,她不喜欢。她唯一的就是喜欢读书,盼着学校早些开学!

小丫命运多舛,好容易盼到了上学,美好的梦却被文化大革命撞得支离破碎……

一九六八年终于复课闹革命了,婷也回到了学校。有很多的老师被专政,她们学校就有几个老师背上背着反革命之类的牌牌,随时接受同学们的批斗……虽然婷会写批判稿,但她从不发言,她不喜欢那种声嘶力竭的叫喊,更不喜欢振臂高呼!

学习坏境也改变了,曾经的课本被置换,变成了毛主席语录,婷最喜欢读毛主席的诗词。老师告诉她现在不时兴写古诗古词了。我们只要领会毛主席他老人家的精髓就行了。似懂非懂的年龄,与政治无缘,只是喜欢文学上的东西。读着毛主席诗词就感觉很美,其他的真就不是她那个年龄能明白的。

虽然上学受大环境小气候的影响一波三折,但婷还是感觉读书的好……虽然政治的天空经常是阴云密布随时会有暴风骤雨的降临,但也渴望吮吸着书山上的氧气徜徉在知识的海洋……

临江仙上学

忆童年旧时情景,青山河畔多笑声。背九九吟颂诗词,噬书肯舍命,遐思伴月明。

弹指挥间如一梦,文化浩劫堪惊。坐看风云突变幻,怎奈红尘里,谁能脱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