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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下海


自从那次,婷和G吵架后,G倒是收敛了些,没有和那些狐朋狗友们打连连再赌博……

日子就这么地不死不活的过着,婚姻的兴奋期早就被岁月给冲刷的荡然无存,G每天目睹着婷,感觉不出她的美丽,曾喜欢握着的手,也没有了知觉……好像握着自己的手!

婷,不但漂亮,而且长着一双令女人都羡慕的手,细腻的软软的,好像没有长骨头一样,在阳光下,在灯光下闪着光亮,特别是朋友们聚会的时候,大家共同举杯痛饮的时候,她的手都会被细心的人欣赏……那是一个夜晚,G的哥哥一家从遥远的内蒙来到了东北,酒桌上,大家共饮……她的手被G侄女婿看中,他望着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三婶,想入非非,多么有女人味的三婶,多么漂亮的一双手啊!

第二天,婷带着他们游玩的时候,G的侄女婿,突然抓住三婶的手,感叹着:“这才是女人的手,我昨晚就被手惊呆了,今天抚摸果然与众不同……三叔好福气!“被晚辈抓住手,让婷感到突然,这时侄女说话了,那你就好好地欣赏三婶吧!“可别让我三叔知道,那可是我三叔的专利!”婷,忙抽回双手,不知道和他侄女婿说些什么?被这么突然抓住手,不是醉鬼还是第一回。

就是这双手,G从那个时候就不再抚摸了,对于他来说太平常了,不过一个三十来岁黄脸婆的手!

G终于想通了,决定出门,他们单位只要出门就有补助,高奖金,生活就会改善……

几年不出门,G这次出门突然恋起家来……

那是九二年的春天,乍暖还寒的东北,北风还是很凛冽。G收拾好应用之物,突然含情地望着婷,眼里竟闪出泪花,儿子望着爸爸,哭了,他大声地说:“爸爸我不让你走!”G感觉心头一阵酸楚涌来,之前的泪花早化作小溪流淌……他搂着婷和儿子放声痛哭!然后松开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为了生存,他出门了,带给家里一阵的心伤……

G走后不久,给婷来了信。信里写尽了思念,婷在后来想想都认为那是真的思念,因为不会写信的人都能写出那离别的愁绪……再后来他写信,和婷商量,他想回家,他要下海!

下海,在九十年代初可是时髦的名词,大家都嚷嚷着下海,要做时代的弄潮儿,可是真正下海的人却寥寥无几……谁能轻易扔掉铁饭碗?

其实,在八十年代中期,G就想下海,那时婷的母亲反对,说那样危险太大!想下海的理由是:G带着婷和儿子逛市场,在服装摊位上遇见青年点的同学,他经营着一个摊位,手中的钞票多的点得手软。他兴致盎然地讲着如何把工作辞退了,如何地经营服装,还感慨着个体的好!并罗列了几大好处如:时间随便,不用别人管等等……现在他已经是万元户了。

万元户,在八十年代是有钱的象征,谁家能有一万元钱那还了得!G羡慕得,真想把工作辞了,倒腾服装……可是,最终只是想想,始终没有成行。

婷母亲病重期间,医生说如果换心脏瓣膜也许能延续生命,可是苦于无钱,如果有钱G会铤而走险……说句良心话,他为婷的母亲花钱没有心疼过。后来医生又说了,就是有钱,心脏瓣膜也换不了,因为婷的母亲太虚弱,下不了手术台……对于这个,G一直耿耿于怀,如果有钱了可以拼一拼,没有钱连拼的想法都不敢有!

这次,想下海不是想入非非,而是有个机会等待着他……几年的等待,终于等来了最佳时机。正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是G的姐姐给他写信,告诉他想办厂的事情……

原来,G姐姐的孩子在北京上大学,他的同学中有一人是高干子弟,其父是某大型国企公司的二把手还是三把手,属于厅级级别……他儿子想利用老子的头上的光环,赚点钱,自己不能充当急前锋,也不想出钱,怎么办?正好,遇见了G姐姐的儿子,两个孩子想办厂,就各自回家说服大人!那边厅级干部点头,这边G的姐姐应允,甲方乙方基本敲定,甲方是北京厅级干部那,他负责供货源。乙方是G姐姐那,她负责投资、生产……具体细节,还未敲定,G的姐姐就相中了G的天才!如果说G一无是处,是偏激,什么人都有优点,虽然他被abc弄得直晕,古老的汉字认得他,他不认得人家之外,也有超人的头脑,那就瞬间反应快,口才不是一般的好。这点婷的母亲最欣赏……所以,G和婷的母亲正好心照不宣,都是没有文化的人,在这个家里她俩是智囊团!

让G出山的报酬很优厚,就是:甲方供货源、乙方出资金、G为第三方负责管理,其利润分成三一三十一。

这样的机会让G兴奋,他感觉不能让机会从眼前溜过……他欣然应允,G的应允让他姐姐也感觉心里有底了。她实在佩服弟弟,要论打几个人不是对手,要论舌战也能战胜群儒……论脑子反应极快,是个不吃亏的主……

他的怪才能否定有知识的人就一定万事亨通!再后来被证实,多少有文化的人,多少知识底蕴丰厚的人,都被他的语言打动,都乖乖地入套就范……

婷,还是感觉他不能胜任,可是此时想拦,势必螳臂当车,大势已趋……

进京几轮会谈,基本敲定,厂址设在:北京西郊苹果园附近,金鼎街、模式口一个某高级中学的校办工厂,当时学校校办工厂还在生产工艺品,答应九三年年初给腾地方……

九三年的新年就要来到了,G准备进京……G的姐姐来到婷家。和婷商量着:“你们俩去北京吧!孩子我给你带着……放心不会受委屈的。之前对待你!我感觉你不能在我家呆长,你和我弟弟结婚我就感觉是天方夜谭!没想到漂亮的你在我家一心一意地过日子,还从来没和我妈打过架,在儿子、媳妇、女儿、女婿中只有你啊,婷!姐姐从此另眼看待你!”没想到刁蛮的大姑子竟能说出这番感慨的话,婷很感动,这些年的委屈,竟没有白受……

婷,真的想去,毕竟北京是她想去的地方……

他姐姐和G商量,G坚决地不同意,原因是:“我一个人把工作丢了,厂子办不成,还有婷。如果婷的工作也丢了,我家喝西北风啊!”

婷,想想也对,姐姐想想也对!

其实,婷对G还是放心的,他从来没有绯闻,只是爱打架,好打抱不平……每次出门在列车上都能制止歹人欺负良家妇女,在单位都成为美谈!

再就是,他从小在不完整的家里成长,是在继父的眼皮底下过活,他的机智、他的头脑灵活就是从小练就的。还有,他曾无数次地说:“家,对于孩子多么重要!”他在儿时就因父母离异,他跟随父亲,才落到了婶子家,受到了婶子百般虐待……这样的人应该珍惜家吧,这样的人应该体会到孩子没有父亲的苦处吧……

新年的脚步临近,九三年就要来了……丈夫就要出远门,这次去北京可不是观光,而是创业,前途未卜,是福是祸只有天知道!

那个夜晚,夫妻彻夜长谈……G发着誓言:“无论自己在哪,无论贫穷和富有,你都是我一生中最喜欢的女人,而且你生了那么好的儿子,你俩就是我的财富,你俩就是我创业的源泉……”婷,望着丈夫的脸,此时是真诚的。没有虚假!可是誓言不可信,在爸爸那体会到了。

婷,说话了:“既然你下海的心已定,我也不阻拦了。这次的我才真正地上了赌桌,命运的筹码指向哪里,是输是赢凭天了。”

“还有,丈夫、丈夫,一米之内是丈夫,一米之外神仙难捉。这次你进京就像共产党员进了白宫馆、渣滓洞,只要不叛变,你还是好同志,如果叛变了,党不会轻绕你!”婷的比喻,G乐了,“好吧,你就考验我吧!”

同志!考验我的时候到了!

婷是真心的,G当着玩乐应允着……

下海之路,是顺境还是逆风,后面有交待,请大家耐心的等待……

正是:风人松下海

一声春雷震九州,处处风雨骤。风雨所到浪潮涌,弄潮儿、浪尖怒吼。红尘世界纷绕,诱惑难敌白头。

蓦然回首恁时路,容颜添褶皱。好时光随风归去,空留下、余恨闲愁。事变迁春又来,只剩东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