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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抉择


婷送走了丈夫,和儿子在一起生活已经成了多年的习惯,她感觉只要儿子在身边,她的精神世界才不会空虚,做了母亲的女人是不是都是那样,生活的重心都是儿子,一切都为儿子!

婷,是一个俗人,而且是那种一切为儿子的俗女人……正如妈妈活着到时候常说:“婷,前生一定是孤单的女人,没有儿子,所以今生视儿子为生命!”

其实每个女人不都是视子女为生命吗?只是有些人心粗些,有些人心细些,要怎么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再者说了,婷的儿子如果她不珍惜着宝贝着,还有谁珍惜着宝贝着……他不像其他的小孩那样,有奶奶一家、姥姥一家,七大姑,八大姨精心呵护着,那小子如果没有婷的宝贝着,也许就是一颗草了。

但婷的儿子是幸福的,虽然只有母亲爱他,宝贝着!一个小孩子能完完全全地享受母爱,也是一生的财富,在成年后不会因为得不到母爱而在回忆童年时有某种痛苦的回忆……

时间就这么打发着,日子就这么过着……

突然,有一天,婷还在工作,接到G打来了的电话,他今晚回家,他坐飞机回家,让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G在电话那端很亢奋,他告诉婷工厂有了起色,这些都要感谢儿子,是儿子让他振作,他今后赚钱都是为了给儿子打基础……

丈夫回来了,是坐着飞机回来了,让同学们同事们羡慕……他回来了,给儿子买了许多了玩具,什么对讲机,什么游戏机,什么最新款的枪炮,还给儿子买了许多的衣服,儿子那次喜欢的苹果没买,倒是买了比篮球小不多的橙子,只是那橙子好看真的不好吃,除了皮,那瓤只有一点点……

他也给婷买了几件衣服,虽然婷不是很喜欢,但也一一试过,怎么的那也是心意……

他,没给婷扔下多少钱,但G还是有种衣锦还乡的荣耀,他不停宴请朋友们,昔日的好友更是捧他为神灵……婷,好像不认识他了,北京的生活让他忘乎所以,坐着飞机回家更让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穷人乍富,腆胸叠肚……被G演绎得淋漓尽致!

送G回北京,那天他的朋友开着车送到桃仙机场,他本来可以做大客的,朋友们执意要送,婷和儿子也送到了机场……当他走进检票口时,回头向朋友们招手示意说再见!那一刻婷感觉G是那么的陌生……如同路人,那一刻他没有了对母子俩的依恋,甚至都没多看那母子俩一眼,也许是碍于朋友们在场吧!婷,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父亲坐飞机回来了,让儿子在小伙伴面前炫耀了好一阵,他说:“我爸爸坐飞机回来了,他坐上了我爷爷的爷爷都没做过的飞机,但是飞机我不做,危险!”

随着时间的流逝,关于G坐飞机的之说也淡漠了。儿子也不再提起……

当大家仿佛把G忘了的时候,G的单位来人了,找到婷,和婷谈着:“他这几年在外面玩的够可以了,单位最近很忙,还是回来吧!”

婷说:“我给他写信,等几天好吗?”那人说:“好吧!在外面晃不容易,还是单位好,也有福利,我们等着消息,最好让他快些回单位……”

婷的信发出许久,G终于回来了,那是九四年的年底……满面红光的G穿着一款最流行的咖啡色的风衣,喜欢白色的他已经转变了风格,开始喜欢深色的了。人也由清瘦往发福转变,小肚也微凸……说起话来底气更足,让儿子都捂着耳朵,说震的慌……

第二天,他去了单位,单位的一把手接待了他,苦劝他回来吧,单位有大工程会赚钱的。G和一把手说,“不会回来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没有回头路了。”“那么你不回来,不怕开除吗?”一把手没有刚才的耐性了,他将了G的车!

“开除就开除,就是枪毙也阻止不了我的脚步……”G也改变了刚才的和颜悦色,藐视着他的上司,掏出烟自己兀自吞云吐雾,他喜欢抽洋烟,吸着几十元钱一盒的洋烟,那烟很冲,把一把手呛得直咳嗽……“好小子,你喜欢吸冲烟我知道,但也没有这么冲的。给我一颗,让我也冲冲,感觉洋烟的硬度!”一把手是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毕竟大家哥们一场,不能撕破脸皮,今后的工程还仰仗着他,G在单位脾气不是很好,活计可是无人能比的,俗语说:好活计,没有好脾气。

G没有给一把手烟,而是说:“那烟不适合你,就像我现在不适合回单位一样!你就死了那条心吧!”一把手的脸上挂不住劲了,还没有谁这么不给面子,传说G就是不给谁面子的人,今天一见果然传说没有虚假成分……他强压火气,对G微笑着他要保持君子风度,说着:“如果你不回来,我只好开除了,开除之后,房子要上交,你回去考虑吧!”G也微笑着:“好吧!你既然决定开除,就开除吧!交房子可以啊,不过你给我一个月期限,一个月后我交房子。”说完G扬长而去,空留下一把手那面无表情的脸!

当G和婷说着这一切的时候,婷目瞪口呆……没有了工作今后的生活意味着朝不保夕,依赖惯了有单位的人,对没有单位会造成恐惧的。何况婷……对自己今后的生活更像是落进了无底的深渊,眼前漆黑一片,看不见曙光……

G回北京取钱,很快回来了,他忙着找房子,在他家附近找到了一套房子,那是去年盖的几栋商品房,几栋楼高高地挺立在那里,与之前的旧楼相比,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四楼,三室一厅,被他选中,那是一个有钱人买的,突然不想住了,正苦于没有买主,遇上G他像见了活菩萨那样见到了希望!两个“有钱人,”没有讨价还价,而是根据买主当初买房的价位卖给G。站在客厅里望着那三个门,整个格局大大方方的,敞亮。四层的高度让视野也开阔……婷,很满意,儿子也高兴!终于有那么多房间了。

开始装修,G可没有那么时间盯着装修工人,也没有精力买料,而是包给了一个工程队,要求一个月完工。

这一个月之间,他在各种应酬中度过,之前的好友都慕名而来,婷的家里,新房那就没断过人,大家指指点点的,指挥着装修队……

三十多米的阳台全封闭,厨房、卫生间镶上了瓷砖,铝合金的拉门最新潮,客厅里雪白的瓷砖映着雪白的墙,那向下能延伸的灯随着主人调节高度……

三个房间,四壁雪白,刚刚刮完大白,夫妻的卧室一种转灯正在不停的转,变幻着图案,猩红的天鹅绒窗帘垂到地面,和红色的地板相辉映,深色的墙围子是最时兴的那款,栗子色的床高级漂亮,桃红的床罩闪着丝绸的光!那敞开一条逢的门更是包的古色古香……窗台上音响正唱着流行歌曲:“潇洒走一回!”

儿子的房间,有着浓浓的书卷气,天蓝色的百叶窗帘映着浅灰色的地板,浅色的墙围子和银灰色的床罩相呼应。精致的书桌上,一盏台灯正散发着柔和的光,那老板椅上,儿子不停的旋转,吊灯比夫妻房间的更华丽,也是淡蓝色的那种,配合着这个房间的色调……门,就不用说了,三个房间一个款!

第三个房间也是客厅,这里才是正是的客厅……角沙发摆放在那里,红色的沙发铺着雪白的沙发垫,茶几上摆放着鲜花,那花瓶的形状就如美人的在风中亭亭玉立,在另一面墙那还有一个大沙发,真皮的,柔软的,能躺下一个人,在日后成为婷小憩的地方……

站在客厅里,打开三个房间的门,来串门的人,欣赏着感慨着……这里简直就是宫殿,装修到每个角落里,在九四年还不多。

三十四寸、二十九寸彩电,也让人们看直了眼,婷,真有福气啊,看电视和看电影一样!

冰箱的高度,也是那时的佼佼者……厨房、卫生间、冰箱是女人们羡慕最多的地方。

给婷铺地砖的那人,回家不知道怎么说婷的,次日,他老婆慕名而来,羡慕着感概着:“多漂亮啊,不胖不瘦,腰身一流,多细嫩的手啊,这样的人就应该是这样的命!”

这样的命,被女人们羡慕着,可是婷感觉了房间的华丽,丈夫的冷漠……他没有了之前的热度,他的激情荡然皆无……他说他患病了,可能生活压力大,也可能是喝可乐喝的,他的一位医生朋友说了喝可乐容易造成某些障碍!真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他的一派胡言谁信,婷,感觉了危机,感觉了心里没底……

正是:浣溪沙抉择

商海漂泊风浪涌,弄潮人儿怎惧风,举杯邀风乐其中。

身在江湖不由已,潮起潮落几春秋,黑发转瞬染雾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