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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工厂


一夜的火车,只有在山海关加了一次水,直接就到北京了。(那时的软卧,中间没有停站,后来有几个中转大站)

婷领着儿子刚下火车,就看见G了,只见他,身穿一件衬衫,有些皱皱巴巴,头发凌乱着,脸角上有了细微的皱纹,人也黑了。不过精神还不错,他张开双臂抱起儿子,儿子已经很高了,把他累得满脸通红……然后,深情地望着婷,拍拍她的肩,说着:瘦了,我不喜欢你瘦,还是胖些好看……回头我给卖点补品吧,你看我儿子多好,能吃能睡的,身上瞟厚,害得儿子白愣他几眼!儿子的体型不随婷,遗传了他家的体型,有些胖……不过男孩子,如果像婷那样弱不禁风,还真不行。身高却随了婷,虽然小一看就是能长大个的。

G看着婷穿着套装,就笑了,“你没买件新衣服啊!”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婷低头瞅瞅自己的裤子,在晨风中正飘逸着……一股股凉风顺着裤脚直往身体里钻,北京的暑期早上还是有些微凉……

好吧,我带你和儿子先吃饭,然后给你买衣服……简单的吃了早饭,北京的早点,婷是吃不惯的什么大饼油条豆浆。她胡乱地吃着,害得G说:“我不喜欢看你吃饭,我喜欢看儿子吃饭,看吃的多香!”

来到大商场,服装柜台眼花缭乱的,其实北京的服装真没有沈阳的新潮,不过,G非要给婷买,说婷的衣服难看……多少人说好看,唯有他说难看!

一款裙装,G相中了,丝绸的料子,深土黄的底图,有着深褐色的花纹,很艺术的,上衣很大,配黑色的裙子,裙子很短,刚刚到从大腿到膝盖的中间,而上衣正好也到裙边那么长,一条很宽很时髦的皮带系在腰间,哇!婷变了模样,就连儿子都喝起彩来!

就穿这个吧,把你那套装收起来!

在另一处,又看到了一个套装,是典型北京和河北的那款,上衣肥大的,裤子比较短,只是料子比较好,凉爽,不贴身。婷不怎么喜欢,G硬性买下。他说:“北京比沈阳热,你带的衣服在沈阳穿还行,在北京穿还是新买的好,你看大家都那么穿,婷真不喜欢北京及河北流行的裤子,肥短肥短的,她喜欢长裤子,喜欢长裙,喜欢长大衣。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喜欢长的。

这次进京没有去旅馆,也没有在火车上预订房间。而是随着丈夫来到了北京的西郊,在苹果园那下了车,苹果园啊!十几年前来过了,G带着婷来到一座高楼前,那里原来就是当年的旅店地址,如今挪为他用……那一望无际的苹果树,也不知道哪去了?空留苹果园的名声,让后人疑惑!

站在苹果园旅店旧址,婷感慨万千,光阴转瞬即逝,当年的一幕仿佛就在昨天,可如今儿子都这么大了。苹果园也没有原来的模样,真是人物皆非,自己也到了黄脸婆的年龄……

在苹果园短暂的逗留,乘坐出租车上路了……在金鼎街,模式口那下车了。

在楼群中间,有一个由不同型号铁筋焊接成的大门,很典型的那种,一般工厂都那样的。出现在婷的眼前,随着G进入了大门里,眼前出现了一个典型的北京四合院,不大的天井里,中间有个水井,有人在那压水,这水井和青年点的水井一样,看到水井让婷想起了青年点,青年点水井旁有很多值得回味的青春往事!这个水井旁不同的是一个做饭的正在淘米,她的容颜多少煞风景,没有青年点水井旁那一张张青春的脸……

这就是传说的某高级中学的校办工厂,在这里婷辨认不出东南西北……只是按着自己的思维,去给四合院定位。南北两趟房子有五六间住人,东西两趟是工作间,房间大约也有五六间。在西边犄角旮旯那搭建的伙房,大锅里正冒着气,里面不知道煮着什么?

这地方和青年点真的很相像,她都在怀疑当初建青年点的时候是不是北京人建的。

进入了一个房间,那是G居住的,里面放着两张床,一个办公桌。床上吊着雪白的蚊帐,看着蚊帐,婷感觉又回到了青年的生活……不同的是青年点是炕,这里是床罢了。

坐在床沿上,感觉空气怎么那么闷!此时正值中午,暑期的北京骄阳似火,温度在零上四十多度,热浪顺着打开的窗子和门阵阵袭来……

婷,在天井里转了转,此时,工厂已经在艰难地维持,工人们大都已经走了,只有几个还在那工作着……幸好做饭的没走,不然势必婷就是厨娘了。锅里蒸着的是馒头,现在已经出锅,案板上放在切好的白菜,准备入锅,看着看着……这里真像青年点啊!婷感觉自己回到了当年!

不是儿子喊她,她真的以为自己刚刚从地里回来……

天怎么那么热,热浪一浪一浪卷来……身上的衣服感觉都多余了。马上到天井的东边犄角旮旯那,那里搭建的是冲凉房,儿子给把门,她快速地冲了冲,换上了新买的套装,肥肥大大的,别说,还真凉快,什么料子不贴身!

真会利用,整个天井并不大,却搭起了东西两个小房子,西边伙房,东边浴房……

中午饭端来,大家吃着馒头,婷和儿子吃着米饭,刚进来时看见做饭的在水井旁淘米,就是专门为这对母子做的。因为婷不喜欢吃馒头,而且吃馒头胃疼……G说:那是馒头把胃粘膜刮落了。真是一派胡言。其实为什么吃馒头胃疼,一直是个迷?

菜也和大家的不一样,婷喜欢吃咸菜什么的。不喜欢炖菜……就吃着小咸菜,不是和婷的口味,儿子倒是吃的香甜……

北京的夏天啊,怎么那么热,坐在屋里热,坐在天井里热,坐在大门外也没风,树叶蔫蔫的静止般的挂着树梢上,只有知了不停的呻吟……

知了,沈阳没有,儿子很喜欢听知了的叫声,也有人给他捉来几只,在天井里玩着呢。婷感觉头晕!

G安顿好娘俩,就忙去了……

晚上,他告诉婷,明天带你们娘俩好好玩玩,玩完了,我也该回家!你看到了吧,投资的钱全搭进去了,活少,头三脚真难踢!

你不是十天假吗?到了十天你回去,我带儿子玩到暑期结束,给那个小子在记忆里留下在北京度过暑期的经历……你看好吗?

行,我先回去,你带儿子玩到暑期结束吧!

明天去哪呢,夫妻俩筹划着,明天带儿子游北京……

正是:菩萨蛮工厂

古都皇城热气薰,陌上传来知了吟。佳人微娇喘,香汗已淋淋。

往事难回首,多少欢与恨。旧欢随风去,新恨染双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