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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浪子


为什么G的母亲在订婚宴上大哭,原来还有端详……

现在细细听我道来:G下乡三个月就被抽回去,大家不会忘吧!是因为他的继父故去,还是家里经济雪上加霜、母亲没有工作、妹妹没有成人?这些都不是他回去真正的理由……真正理由很简单是G在青年点的表现,婷父亲的单位把子女送到农村可没有撒手不管,派了带队干部……带队干部要管理这个青年点,之前那个什么点长、伙食长原来都是虚设,真正的头头是点霸!点霸何许人也,在前面已经述说过……

那一晚点霸要杀伙食长,带队干部正好不在,G也抽调回去,才上演一场有惊无险的超级大片……

话说点霸,立棍多年,没人敢动摇他的霸主的地位,如今又逢一年毕业时,却见大汽车载着一群传说中比自己更生猛的勇士们大张旗鼓地闯入了他的领地,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小毛孩子没毕业就弄出那么大的响动,我怎么的也得给你们来点下马威……

俗话说:擒龙先擒王,打蛇打七寸。点霸想好了,就拿带队干部开刀,虽然带队干部有不怒自威的震慑力,但能降伏带队干部,那些小毛孩子就好修理了……

一个静谧的夜晚,青年点的同学们早已经进入了梦乡!月牙悄悄地升到天边,懒懒地俯视着熟悉的土地,将一抹抹银辉参差不齐地洒在因成熟而直不起的腰的稻子身上,也把迎着风摇曳的叶片装扮得粼粼闪闪……银辉倾泄,奔腾的小河也泛起星光点点,一路迤逦地吟唱着亘古不变的情歌!如此美丽的夜色,却酝酿着一场疾风暴雨……

酝酿这场疾风暴雨的不是别人正是点霸!只见点霸高抬脚轻落步从自己的房间窜出,瞅瞅四周无人,嗅嗅万籁死一般的静。他心里冷笑着用尖刀撬开了带队干部只防君子不妨小人的门。那带队干部乃身经百战的老兵,无奈过了正当年的好时光如今已是年过半百,一天的劳累奔波让他鼾声如雷……睡梦中感觉脖子被什么勒紧,胸口有些隐隐作痛,一道寒光晃得睁不开眼,呼吸开始困难。生存的本能让他极力地挣脱困境,原来一梦!睁开眼睛却见眼前站着一个人,眼露凶光,尖刀点胸,杀气腾腾……你想干什么?他看到了点霸脸上依然没有惧色,虽然脖子还被紧紧地勒住,胸口上被尖刀点的易水的寒……

点霸说话了:今天给你点颜色看看,不想杀你,但让不让你出血看你的态度?今后要听我的,如果不按着我的想法办,把你们那拨人全打回老家去!

点霸还想提条件,就听到门像一阵风似的被踅开,一条黑影闯入,他一脚将点霸的刀踢飞,那刀悠的上了房梁,回手擒住点霸的腕子只听哎呦一声,点霸掐带队干部的手松开了,紧接着脚下一使劲,那点霸一米七八的块头像一块巨石那样沉沉地落地……

现在唤作是点霸被人掐着脖子了,他感觉不可思议,这么多年来横行十里八村哪个青年点不另眼看待,那个点霸不点头哈腰……

他定了定神,夜色中屋里的光线也适应了,原来是刚来的G,好小子,早就听说你是一把好手,难怪年龄那么小弄得动静那么大,好身手,心里不由得暗暗赞叹!江河日下,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虽然心里那么想,可嘴里不能服软,如果服软立了多年的棍不就被攫了吗?他有些咆哮了,像垂僵的雄狮,G告诉他小声点,如果还想在青年点混,就别出声,如今大家都休息了。我们找一个地方较量,如果你赢了我们都听你的,如果你输了那你也别怕,还让你风光,不过别做今晚的这样的事,这是初犯,如果再犯那可不客气了。点霸说:好!刚才的偷袭不能算!找个地方较量,谁说了算看结果,现在说还为时过早……

两个人来到了河边,带队干部可慌了,但他不敢声张,一声张整个青年点不乱了营才怪。他秉着呼吸,忍着脖子的疼痛,心里说:点霸那家伙腕子劲够可以的,差点要了我这条老命,不过G这小子真行,够仗义……

带队干部就在不远处观瞧,只见点霸利用身高体壮的优势像G扑来,说时迟那时快,带队干部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听点霸扑通一声跌入尘埃,G趁机照胸口猛踢一脚,只听他低声呻吟一下,想爬起,但见G又飞起一脚,将点霸踢出有丈八开外,那点霸也算勇猛过人唤作一般人早躺在地上求饶了,他没有求饶还是想爬起,G可不给他机会,紧接着第三脚踢在了他的软肋上,他哎呦一声没有动,开始说话了,兄弟!好兄弟……我们谈判!

谈判是不对等的条件下进行:G提出了要求,今天之所以没有破你的相,是给你留一些尊严,日后再犯定会在你的脸上留下一生的痕迹!再有你还做你的点霸,我不想撼动谁的地位,只是见你欺负一个和自己父亲年龄差不多的人,我看不过去。今后我们井水不凡河水,我们愿意怎么折腾是我们的事,你们愿意砸伙房是你们的事,但有一样我的兄弟在伙房你要是动他一下,我可不饶……

点霸连连应允,今后大家和平相处,我们从今天起就是好兄弟了。

他真诚地来到了带队干部的房间道了谦……

带队干部可不是一般的小官,是婷父亲上属局机关的二把手,他第二天就去局里要名额,要G回城,当然这些都在人不知鬼不觉中进行。

跑了数天,终于不知道用什么途径终于弄来了招工通知书,G也风风光光地离开了青年点,让八年抗战的老知情红了眼……

忙完G的工作,接着找到婷的父亲,这孩子我交给你了。他可是一个好苗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成了他给G最高的奖赏……

同时他还告诉婷的父亲,这家伙暗恋上婷了,过来人是知道的。你看着办着,不过婷这个丫头连正眼都不瞧人家一下,我也没办法?

就这样婷的父亲把G从带队干部那接过来,在单位给G安排工作,问G是学徒还是做行政?G喜欢学一门手艺,做行政对他来说那是天方夜谭,何况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

学徒,开始找师傅,大家都躲得远远的,在学校、在青年点用拳头说话吃香,在工厂可吃不开,G在背后都听到了人家说他:什么叩痞子挂马子之类的话……还有不堪入耳的。当然这些婷的父亲也听到了,他找到G告诉他从现在起重新做人,凡是要忍耐……我给你找师傅,但一定给我做脸不许和师傅动“武把操”,那样我可不饶你。G连连允诺……

师傅起初说死也不允,为了保住老命还想多活几年,师傅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能工巧匠!也是婷父亲的金兰好友!是婷的父亲不断地打着保票说如果出了事找他,看在婷父亲的份上,师傅才无奈地收留了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可了得,眼里有活,每天第一个来到,把休息室打扫干净,然后师傅来了马上递上一杯水,冬季里更是来得早,当大家冒着零下几十度的严寒推门而入的时候,炉中火焰已经将大家的寒冷驱散……

俗话说:学艺不如偷艺,每天用眼睛瞄着师傅在干什么?师傅可是从小在私家作坊里学的手艺,那民间的老谱也有,G就中午给师傅打饭,去外地的时候给师傅打洗脚水!简直比亲儿子都强……

师傅精通民间的十八般武艺,不时还给大家做点私活,G没有像别人那样躲在一边悠闲,慢慢地那些私活他都能替师傅完成,得到师傅的赞扬……

浪子回头金不换,在工厂传为佳话,婷的父亲也感觉脸上有光。这时带队干部常常来访,多是鼓励G,再就是和婷的父亲商量着怎么解决年轻的事!

大家这时感觉G和婷的距离拉近了,一个回头的浪子,一个温柔的女孩,虽然家庭背景有点门不当户不对,虽然身高不那么般配,但那也没有多大影响,夫妻就是偏配……偏配的夫妻才长久!

过日子更是两个人的事,家庭背影也不会产生多大影响。更何况:好男不争分家土,好女不争嫁夫衣的观念作祟,婷的父亲早在心里承认这个回头浪子的女婿……

那G的母亲这些事都知道,白拣个媳妇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好端端的哭将起来呢,是她看到了订婚宴上都是婷父亲的搭档,看着大家夸赞儿子当然脸上有光,心里滋润。可是看到儿子对未来的岳父毕恭毕敬,对师傅也尊敬有佳就感觉不舒服,借故说订婚宴如果老头子还在就在她家办了……

其实她早就扬言:女儿不管嫁,儿子不管娶。就连在酒桌上给婷的五十元钱也是G给他母亲装门面的……

订婚宴不在乎在谁家办,那是婷父亲的想法,不就是一顿饭吗?单位好友们也愿意来婷家热闹,既然想热闹在婷家最合适……

要是G的母亲办恐怕人就没人去了,这也是G母亲想到的,所以边哭边说:托儿子的福和众位领导坐在一起……托儿子的福攀了高枝!

故此,她的眼泪也像冥冥之中有昭示那样,为未来的生活做了铺垫,埋下了伏笔……

正是:御街行浪子

寒鸦点点融日暮,雪满行人路。枯树逢春梨花开,恰似晶莹珍珠。北地萧瑟,苍凉满目,蜿蜒坎坷路。

凭栏回首红颜去,几度黄昏雨。蹉跎岁月梦犹在,蓬莱仙境深驻。雾里黄花,空中楼阁,人在虚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