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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生子


婚姻生活的帷幕从旅行开始便徐徐地拉开了……

幸福的婚姻是相似的,婷的婚姻之舟也慢慢地向着幸福的彼岸驶去……虽然没有房子,要租房子住,虽然工资微薄要给婆婆生活费,但是因为年轻,对未来还是充满着希望!

结婚半年了,婷还没有动静,有人劝说去医院看看,婆婆知道后说话了:“我们家不缺人,你们急什么?”在婆婆眼里生不生都没有关系,因为她孙男嫡女一样不缺。已经有十几个了。婷如果生一个也不算多,如果不生也不算少……子嗣成群让她对谁都不屑一顾。

婷的母亲就相中了他们家人丁兴旺……

突然有一天婷感觉肚子很疼,去了医院检查……天大的喜事,怀孕了!

婷怀孕的方式很特别,是肚子疼,而不是一般的疼!

婷怀孕的消息让关心她的朋友们高兴,也让母亲担忧……不是说过婷心脏不好吗?其实已经好了,妈妈这会儿倒是杞人忧天了。

肚子疼痛过劲后,妊娠反应很强烈,每天呕吐不止,本就有些瘦弱的身体,更加得虚弱了。

婆婆建议堕胎,丈夫也响应……婷也感觉度日如年!痛定思痛也打算随婆家人的想法。心想自己还年轻今后的日子还很长。

丈夫G去征求婷母亲的意见时,却被日夜为女儿担忧的母亲断然拒绝,她果断的说:如果想要孩子就忍着,如果不想要孩子就去堕胎……她根据过来人的经验,婷就是这样的体质了,如果堕胎再怀孕还是这样的痛苦,还不如一次痛苦……

婷母亲的决定是英明的也是伟大的。在后来被证实……

呕吐是一天都没有停止,说不上烦什么?吞到肚子里不消一刻就全盘奉出……有时连喝水都吐得一探糊涂,漫长的日子实在难熬……

有一天,单位的业务员不知道从哪弄来了酸梨,八二年的春天水果断档,那可是好东西,几个又大又圆的酸梨让大家垂涎欲滴……婷也感觉一定好吃,用水洗过,顾不得大家的贪婪的目光了,咬了一口,真酸啊!牙都快要倒了。没吃几口,哇地吐个一塌糊涂……酸儿辣女啊,一定是闺女,婷肯定生闺女的消息不胫而走,因为对酸的反应太灵敏了。

那是个没有水果的年代,过了年什么苹果啊,橘子啊在东北就销声匿迹了,婷只吃过一次橘子,而且是水分都蒸发掉的橘子。

从不喝酒的婷,突然想喝啤酒,一瓶啤酒下肚脸不红心不跳……奇了。也没吐,第二天上班老师傅给她一本书,告诉她喝酒的坏处……原来怀孕不能喝酒啊,酒只能在梦里喝了……

好容易熬到了六个月,去医院听胎心。医生听了N遍什么也没听着,就写了诊断书:胎儿已经死在腹内,赶紧住院,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不知道怎么的那天婷并没有惊慌,拿着诊断书,迈着浮肿的双腿,在大街上游诳起来,今天她要好好的逛逛,因为怀孕让她身体虚脱,因为工作的关系一直没有机会闲诳……就在她东瞅瞅西望望的时候,朝鲜冷面四个大字映入了眼帘。那是一个国营食堂似的饭店。冷面,四两粮票、三毛钱一碗。哦,她想起了,刚从山城搬来的时候和弟弟吃过,记得很好吃的。

想着冷面好吃,突然她很想吃,于是步履蹒跚地走进去。当一碗不知道什么时候煮熟的冷面,被售货员浇上冷面汤,端到婷的面前时,刚才医生的话早丢到脑后了。

喝着一口冷面汤感觉心情豁然开朗,吃着一口凉丝丝的面条别提多舒畅……此时正逢暑天。

这碗面条居然没有吐。婷休息了一会儿,向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里躺了一会儿,单位的工作还在等着她,她回到了单位把工作处理一下,她才想起应该和母亲说说医院的事,关于死胎的事情……和准备住院。

当母亲听完婷的讲述,她并没有吃惊,而是质问那个医生凭什么说死胎,如果听不到心跳就说死胎,太武断了。如果死胎的话,你还能这么消停地在这说着医院的事,还能吃碗冷面?你早就腹痛不止,流血了……

听了妈妈的话婷原本不惊慌的心更加镇静了。

晚上妈妈找来了一个老医生给婷听胎心,那个老医生接生了一辈子,经历的事情可多了。她给婷全面的检查,反复听胎心。然后高兴地说:你哪都不用去,忍耐吧,胎心跳的很好,是个男孩。酸儿辣女在婷这被否定……

那为什么听不到胎心,我也没感觉孩子在肚子里动……婷小心地问医生。那是因为你太瘦了,腰那么细。孩子很大在肚子里转不开啊,难为他了……医生摇着头叹着气说。

是啊,要不然婷在下乡的时候二线们常说:臀大腰圆才是生孩子的料。那时她们都嬉笑地对她说:你不是媳妇的最佳人选,只能是摆设是花瓶……其实,婷最不愿听的就是摆设花瓶,为此,她在农村比谁都努力,就想证明自己不是花瓶!

在老医生那得到了不是死胎,而是一个健康的男孩。于是到医院又做了B超。B超说胎儿很好。

终于在临盆前还吐得一探糊涂后,婷生下一个男婴。果然是男婴哦,那个孩子的叫声很响亮,八斤半的大胖小子,长着一双和婷一样美丽的眼睛……

婷,也做了母亲,当最后被折腾的精疲力竭的时候才知道了做母亲的艰辛,之前对母亲的不满或者觉得对弟弟的偏心早云消雾散了。她发誓一定对母亲好,好好地孝敬母亲。当然了说这话的时候她母亲就在病房外……

正是:少年游生子

怀儿十月千般苦,娇儿闹肚腹。饮水倾覆,水果无福,吃酒更无路。

遥忆当年儿在腹,喜好皆自负。酸甜苦辣,拒绝馕入,恁让母辛苦。

又作:鹧鸪天生子

数九隆冬天地寒,漫天雪花舞翩跹。杨柳逢春梨花开?古城巷陌银光闪。

忆当年,生娇儿,几回梦游阎王殿。生儿方知母恩深,母亲恩情报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