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鱼小暖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那根本看不见的灰尘，面对愕然在旁的白俊秀，无比认真的，低下头，弯下腰，向他深深鞠了一躬。r
一只手将鱼小暖想要鞠躬道歉的动作给拦在了半空中。r
“你傻了吗？”r
手的主人声音里毫无温度的问道。r
鱼小暖没有直起腰，连看那只手的欲望都没有，就那么保持着半弯的姿势，安静得过份了。r
“看着我啊。”白俊秀说。r
鱼小暖用保持原有的动作来表明拒绝白俊秀命令的心意。r
“我说看着我啊！你是不是在哭？所以才不敢看着我！”白俊秀恶狠狠的说道。r
鱼小暖抬起头，眼眶没有微红，没有湿润，她没有在哭。r
可不知道为什么，接触到此时鱼小暖的眼神之后，白俊秀终于理解那一种叫做无语凝噎的深切悲楚是怎样的情绪。那就在此时鱼小暖的眼睛里。一点一点，隐藏在瞳孔最深的位置。r
“为什么不质疑我所说的话，为什么不问我，这可能是个玩笑呢？”r
看着那样的眼睛，白俊秀轻声问道。r
“你说的很认真。”鱼小暖说，“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认真的跟我说话，而且，在我的记忆里，你也没在我的面前开过任何玩笑。所以你刚才说出我是怪物的时候，我就想，噢，那肯定就是真的了。”r
白俊秀有点发愣。这个对于一向将别人和自己的命运都掌控在他手里的男人来说，太不常见，也太不正常。r
可是没办法不这样，对于鱼小暖的回答，他很意外。因为在原来的那个世界里，从来没有人会以鱼小暖的口吻，对他说出那些话。r
“你就这样毫无反抗的，照单全收你的命运吗？”带着疑惑，白俊秀问鱼小暖。在他成长为现在这样的白俊秀的世界里，他所遇到的人中，不会有人会像鱼小暖这样：毫无反抗，从不挣扎的接受一切命运的安排。不管好与坏，真与假。绝不。r
“奇怪。明明最悲惨的应该是我，为什么看起来好像真正觉得悲惨而伤心的是你呢？”鱼小暖竟然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