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r
“我什么？”r
“如果是你拥有选择要不要复活的权利，为王一扬选，你会选吗？我事先声明，没有任何需要你付出的条件。”r
“我选死掉。”r
白俊秀愣住。r
“如果是我来选，我会选择死掉。与其不生不灭，不老不死的活着，还不如在该老的时候年老，在该死的时候死掉。”r
不想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离开自己，不想身边孤孤单单，不想每天睁开眼睛，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声音。不想再花时间去认识总会离开自己的新伙伴。不想再一个人。所以这样选。r
“为什么？你不想你最好的朋友活过来吗？”白俊秀不能理解鱼小暖的选择，这是一个和他自己的选择完全相悖的决定，他不能接受。r
“想。但是，就算他活过来，也应该会立刻选择赶紧死掉吧。”鱼小暖说。r
“怎么可能那样选择！？”白俊秀驳斥道。r
鱼小暖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噢，因为你不了解他啊。王一扬是那种宁愿过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寻常日子的小男人，虽然很喜欢侦探之类的书籍，但不过是个骨子里崇尚平稳度日的家伙。如果他知道自己会变成怪物一样的存在，肯定会疯掉吧。说不定，他还会找你打一架，然后揪着你的衣领，冲你大喊，说，嘿，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变成这副模样，你才要当怪物呢！快点把我变回去！或者——杀掉我！”r
“怪物吗？”白俊秀咀嚼着这个词，神情有些黯淡。他在鱼小暖身边的位子上坐下来，伸出手将鱼小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处。r
“医生的话你听到了吧？”他问。r
“啊……嗯。”鱼小暖闭上眼睛，靠在白俊秀身上的感觉很让人安心，她想要安心，在快要完全成为怪物之前，求得一个安心之地，够了。r
“青藤那个家伙给你订立的灵魂契约，我有问过其他懂得这方面的人，他们说除了把你杀掉以外，应该还有其他办法解的。所以不要担心。”白俊秀说。r
“好，不担心。”鱼小暖说。r
“如果把你变成怪物，你会不会恨我？”白俊秀问。r
“不会。”鱼小暖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