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我将给你爱收回ǿ

她软软地靠在他怀中೿没有挣扎೿也没有力气挣扎。室外凌厉的风೿吹起她凌乱的发೿割过她苍白的脸颊೿她却在痴痴地笑。r

他紧紧盯着明明脸色苍白೿却笑靥如花的她೿突然低吼起来：“不许笑ǿ”r

她被他吼得愣了下೿唇畔的笑意更明媚了些೿声音虚弱地问他：“满意了吗？”r

她努力地撑着沉重的眼皮೿静静地望着他。r

他的眸子明显闪了下೿英朗的眉宇೿几不可见地皱了起来。r

“为何皱眉？”她费力抬起手೿抚上他的眉心೿声音轻颤೿泪漫双眸。r

她爱了他那么久೿又怎么可能在一日之间೿就忘情弃爱呢？r

她知道೿这样的爱很卑微೿可爱了就是爱了೿不能等价交换೿更不会因为你付出得多೿就能收获同等分量的爱。随心所欲控制住的感情೿不是爱。r

随着她的动作೿他的眉心轻轻舒展开。r

“悔了吗？”他的声音起了轻微的波澜。r

“不೿不悔。”她静静地笑೿却笑得泪流满面೿“只是೿从今日起೿我会将给你的爱统统收回೿好好地守住自己的心和尊严。”r

“好。”他点点头೿笑得勉强೿“本王希望你说到做到。”r

她闻言೿赌气地反驳೿“王爷请放心೿三个月后೿青绾会向义父请辞೿前往赫图城೿永不入皇城。”r

他闻言೿眸中旋即寒光乍起。r

“怎么？觉得九弟比本王好了？”他问得咬牙切齿೿抱着她的手臂紧了又紧೿勒得她呼吸困难。r

“何必呢？他不会与你争皇位的。”她怜悯地看他一眼೿将被泪模糊的双眼紧紧闭起೿挤落两行泪水。r

他眸光微滞೿唇角极快地滑过一抹自嘲的笑意。r

她安静地闭着双眸೿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一丝生气。他看着这样的她೿惊慌从他的眸中闪过。r

“赫青绾೿你睁眼看着本王。”r

她眉宇微蹙೿依言睁开眼时೿正好来得及抓住他眼中的一丝恐慌。r

她心头微窒೿却刻意忽略掉心头的痛೿虚弱地嗤笑೿“是怕我死了೿没法向义父交差吗？”r

只是೿嘲讽的是他೿伤的却是自己。r

他满眸残戾之色೿“你既然这么了解本王೿就给本王好好地活着೿否则本王就让星儿和整座赫图城给你陪葬。”r

她看着他唇角嗜血的冷笑೿心里不禁又生了几丝悲凉。r

“王爷请放心೿青绾就算是死೿也不会死在王府中೿连累了王爷。”r

她的回答似乎并没有让他满意೿他反而更怒了几分地对她低吼：“赫青绾೿你听着೿就算出了王府೿你也必须给本王好好活着。若是本王大权在握之时೿你已不在世೿本王就让铁骑踏平赫图城೿将你在乎的人统统挫骨扬灰。”r

他是真的发了狠೿她却读不懂他为何如此೿只能在心里自嘲೿“原来೿竟是连自己的生死都做不了主。”r

她只是淡淡地瞥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向了旁侧೿依他所言೿没有再闭上眼。r

他看着她苍白的侧脸೿脚下的步子越发快了起来。r

七绕八绕了好一会儿೿过了座小桥೿她才看到了一扇掉了漆的残破木门。r

而那看起来极为荒凉的院落೿高墙耸立೿四周生满了杂草。r

但是೿单看这座院落的面积೿似乎并不比她住的主院小೿再加之刻意用一座汉白玉的小桥与其他院子隔开的布局೿大有一番与世俗分开的别致。r

只是೿此时小桥下的人工河已经干涸೿长满了杂草。r

他抱着她踏过没膝的杂草೿来到院门前೿却没有立刻推门而入೿而是望着铺满了灰尘的高大木门೿眸中闪过一缕思念。r

“这里一定有过一个很美的故事吧。”她的声音轻到风一吹便会散去。r

但是೿结局似乎同她一样的悲凉。r

他闻言೿眸中的那缕思念转瞬间已被冻结೿回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冰冷的排斥೿“你不配知道ǿ”r

她自讨了没趣೿不禁尴尬地自嘲而笑。r

他不禁也愣了愣೿才推开木门೿抱她走了进去。r

院子里೿虽是普通的一正两厢的布局೿那间正房却是王府后院仅有的一处三层的楼阁。r

院子正中೿一棵比楼阁还要高的百年树木下是一张用汉白玉雕刻而成的桌子和四张凳子。而被灰尘覆盖的桌面上೿则放着一把已经极为残破的断弦古琴。r

看着这样的景象೿她不禁猜想೿曾经住在这里的人是个女子吧。r

只是೿不知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让这里彻底尘封了。r

他的视线略微在院子中扫了一圈೿最后用眼角余光滑过她苍白的脸颊೿却始终未言一语。r

吱呀一声೿雕刻精致的阁楼大门被推开。待室内的景致闯入了她的眸中时೿她看着这与室外简直是两重天的景象೿半晌没能从震惊中恢复。r

且不说室内各种装饰都极为精细又不失典雅೿只说这一尘不染的干净೿便着实让人一时半会儿适应不过来。r

他抱着她走到床前೿将她放在干净的被褥上೿转身便走೿未问及半句她的伤势。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染血的唇角缓缓弯起了一抹绝望的弧度。看来೿他是真的打算将她扔在此处೿自生自灭了。r

收回视线೿她静静阖上眼೿自嘲地轻笑೿爱到了她这个份儿上೿还真是可悲。回想曾经种种೿如今只觉牵痛了每一根神经。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屋子里脚步声再起。她心头一颤೿循声望去೿便见他手里正拿着她掉落在园子里的包裹。r

两人的视线不期而遇೿他不着痕迹地避开೿将包裹扔到床上೿转身便走。r

她看向被他摔得散落的包裹೿却忽见里边有个白瓷小药瓶滚出。她不解地将其拿出೿便见药瓶上写着药名和功效。r

将发凉的白瓷瓶紧紧攥在手心೿她真恨不得将这瓷瓶摔碎೿来解心口的那股子苦痛。既然已经绝情了೿何不绝情到底？r

蓦地೿她落在包裹上的视线一怔೿想起了那盒木梅花。她立刻拉过包裹೿翻找了一遍೿却一无所获。她慌乱地向床边挪去೿也顾不得吃药೿便想去找那锦盒。只是೿本就已经体力不支的她೿才扑到床边೿整个人就已经失衡地摔了下去。砰的一声闷响后೿她的身子已经滚了出去೿额头重重地撞在衣柜上೿才停了下来。r

“呃……”她吃痛地闷哼一声೿眼前一黑೿人便昏死了过去。r

待到再有知觉时೿她已经躺在了床上೿磕伤的额头已缠了绷带。她抬手抚额೿正疑惑之时೿柔荑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进了手心。r

“别乱动。”他的声音低沉೿温柔。r

她闻声೿心头一颤೿蓦地睁开眼೿便见那银色的面具正在灯火下闪烁着耀眼的光。她鼻子一酸೿不禁红了眼圈。r

她以为೿那夜后೿他真的不会再管她了。r

“绾绾೿别哭。”他低声哄她೿一声比一声焦急、愧疚೿“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才让你吃了这么多苦。”r

赫青绾不忍看他愧疚的神色೿连忙哽声解释道：“不怪你。”r

“好了೿别哭了೿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吧。”他温润的声音化作一股暖流೿源源不断地流淌进她的心间。r

“我昏迷多久了？”她看着他转身去拿吃食的背影೿开口问道。r

“五个时辰。”他随口回她一句೿走到桌边೿将暖在热水里的粥碗拿出೿又走回床边坐下೿舀了一汤匙೿递到她的唇边。r

“星儿呢？”她紧张地望着他೿眸中充满了焦急೿哪里还有喝粥的心思。r

“她没事೿我去看过她。”他安抚她一句೿又将汤匙送到她的唇边೿“你乖೿要多吃点东西೿才能尽快恢复体力去看星儿。”r

她听他说星儿没事೿这才稍微安了心೿将他递来的粥喝下。r

片刻后೿夜染看着空了的粥碗೿满意地扬了扬唇角೿刚要起身೿便听她忽然问：“夜染೿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r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个‘求’字。”他凝眸待她开口。r

“帮我查查೿戚嬷嬷到底为什么恨我？”她低低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似是不得到一个答案决不罢休。r

夜染闻言೿神色变了变。r

“若是让你为难೿那便算了。”她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遮去眼中的期待。r

“我若不帮你೿你是准备自己去查吗？”他一语道破她的心思೿“跟我走೿今夜我就带你离开。”r

“不೿夜染೿我不能走。”她当即拒绝。r

“不走？”他冷冷地嗤笑一声೿嘲讽道೿“那是准备死在这王府中吗？”r

她被他的话刺伤೿下意识地错开他暴戾的视线೿低声道：“不。三个月后೿我会向皇上请一封休书೿堂堂正正地走出王府。”r

他眸色微滞೿随即以不容她拒绝的口气说：“好。那我就在这里守你三个月೿再带你离开。”r

“夜染……”她心间顿时五味杂陈。r

“再睡会儿。”他打断她想要拒绝的话೿柔声哄道。r

“……嗯。”她微一迟疑೿依言闭上眼。r

而坐在床旁的男人೿望着她的眸色越发凝重起来೿似在酝酿一场暴风雨般೿让屋里的气氛突然变冷……r

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夜染才起了身。r

他转身时೿床上双目紧闭的人儿也睁开了眼೿清眸中没有半丝睡意。r

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夜染೿忽然毫无征兆地转了身೿吓得她一惊೿却已来不及再闭上眼装睡೿只能尴尬地看着他。r

他在床前停下脚步೿迅速弯下身೿便在她的额间落下重重一吻。r

她的眸子蓦地瞪圆೿甚至连呼吸也忘记了。r

直到他已经转身快步离去೿她仍在惊诧中೿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一吻。r

她蹙紧眉心೿一双美眸愣愣地望着夜染离开的方向。r

按规矩೿今日她和皇甫烨得进宫朝见皇帝೿可他却没有来。r

静院就如其名೿真的很静、很静೿静得只有风声和她自己的呼吸声。r

她走出屋子೿看着明媚灿烂的天空೿深吸一口气೿走到古树下೿凝视那断了弦的古琴许久೿才伸出手去触碰。r

即便满是尘埃೿即便断了一根琴弦೿古琴还是发出了一道极为清脆动听的声音。r

她缓缓闭上眼೿手指在琴弦上೿随着自己的感觉拨动೿一曲美妙的音律೿便从她葱白的指尖流淌而出。r

良久后೿她落下最后一个尾音೿收了手。r

“姑娘。”r

蓦地೿一道冷冰冰的女声响起。她吓得一哆嗦೿睁开眼循声望去೿便见一女子೿身着黑色锦衣೿手里拎着一个篮子೿正站在静院门口。r

“你是？”赫青绾打量着这模样冷艳的女子问。r

“属下无心೿夜染是属下的主子。”她没有温度地回她೿径自走到桌边೿将篮子打开೿拿出一碗粥和几碟小菜来。r

赫青绾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夜染派人给她送早膳来了。r

“主子让属下通知姑娘೿其他人送的饭菜೿一律不要吃。以后姑娘的三餐೿都会由属下送来。”女子向旁边退了一步೿侍立在一旁。r

赫青绾闻言೿点点头。r

她用完膳೿无心将碗筷又收回了篮子中。r

“主子让姑娘今日好好休息೿靖王爷已经带侧妃柳梦芙去相府省亲೿不会过来了。”r

赫青绾羸弱的身子不自觉地轻颤೿苦笑着将身侧的拳攥紧。r

他当真是爱柳梦芙的೿如若不然也不会冒着激怒皇帝的危险೿也要陪她回家省亲。r

“姑娘೿属下告退。”无心转身便走。r

“等等。”赫青绾急急地叫住她。r

“姑娘有何吩咐？”无心停下离开的脚步。r

“你陪我去接一个人。”她实在不放心将星儿一个人留在外边೿可她身子虚弱೿必须要求助于人。r

无心略微迟疑了下೿才应道：“是。”r

无心是夜染的人೿自然是不便在王府中走动೿便隐在暗处保护赫青绾。r

王府的下人们见她出了静院೿不禁在背后嘀嘀咕咕地议论起来。r

皇甫烨让她搬去静院的举动೿下人们无不惊讶。r

静院一直是王府的禁地೿曾有违命进入者೿全都无一幸免地在还没过那座小桥的时候೿便死了。r

从此೿没有人再敢靠近那里。r

赫青绾很快便来到了王府的主院外೿急匆匆地进了大门೿便听厢房中传来一声声凄厉的女子啼哭声和男人宣泄情欲的粗喘声。r

她心头蓦地一颤೿脚步微僵೿忽然发疯般地冲了过去೿想要推门而入೿可紧闭的门却纹丝未动。r

里边的人听到声音೿不耐烦地高喝：“谁这么不开眼೿打扰老子的雅兴。”r

“开门೿立刻给本公主开门。”赫青绾气得浑身发颤೿用尽全身的力气拍打着房门。r

怎知೿她的声音刚落下೿门里便传来了星儿发颤的嘶吼声。r

“公主೿不要进来೿奴婢求您了。”r

赫清绾拍打着门板的手一僵೿当即大喊：“无心೿将门撞开。”r

无心收到了命令೿自是不敢怠慢೿立刻从暗处闪身而出೿一脚就将紧闭的门扉踹开。r

还不待她让开೿赫青绾便已经挤过她身旁的小缝。只是೿她一脚踏进了门里后೿却蓦地僵住了动作。r

无心的视线越过她೿看到木床前的地上೿男人的粗布麻衣和破碎的侍女装散乱一地。r

床上೿一个女子发髻凌乱地背对着她们೿躲在被子里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而露出被子外的床单上೿染着大片大片刺目的血迹。r

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赤着身子从床上滚了下来೿慌乱地穿着裤子。r

“你是什么人？”r

赫青绾满眸恨意地盯着男人೿一字一顿地狠狠道：“无心೿找人阉了他೿打断双腿೿扔到街上。”r

她在宫中待了两年೿什么折磨人的法子没听过？r

只是೿在此之前೿她从没有过害人之心。r

那男人一听这话೿提裤子的手吓得一抖೿刚刚提起的裤子便又掉了下去。r

他也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了೿吓得跌跪在地。r

“公主೿这不怪小人啊。小人是给了真金白银೿要娶她做媳妇的。”他吓得瑟瑟发抖地辩解道。r

赫清绾对无心一摆手೿向门里走了两步೿逼视着那中年男人。r

一看男人的粗布麻衣೿就知不是王府中人೿又怎么会有胆来王府正院做这****之事呢？r

那人一见无心停下脚步೿连忙抓紧机会自救。r

“是戚嬷嬷找到小人೿说王府有个犯了错的丫鬟೿可以一两银子卖给小人做老婆。小人本来是想带回去೿拜了堂再行房的。但戚嬷嬷说೿这丫头性子烈೿不先生米做成熟饭೿她一定不会嫁给小人。”r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赫青绾才冷冽地吩咐道：“无心೿去办吧ǿ”r

“姑娘೿这事无心便能做೿不用找人。”无心声音无波地回道。r

赫清绾眉心微蹙೿打量了无心一眼೿点点头。r

那男人见仍是无法令赫清绾收回之前的决定೿便起身欲向门口冲去。r

无心见状೿当即抽出长鞭甩了过去೿缠住他满是赘肉的腰೿向后扔去೿直接砸在墙壁上。砰的一声巨响೿摔得他“啊啊”直叫。r

不待男人爬起೿无心再次用鞭子卷住他೿这次直接将他扔到了院子里೿自己随后也跟了出去೿随手将屋门关上。r

赫青绾对身后的声音充耳不闻೿径自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去扳星儿还在不停发颤的身子。r

星儿被吓得不停地往床里躲去೿慌乱地道：“公主೿您走吧೿星儿没事。”r

赫青绾狠狠心೿手上一用力೿就将星儿扳了过来。r

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身体还是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r

星儿平日的小脸这会儿已经高高肿起೿带着明显的五指痕೿布满了泪水。r

她的唇瓣颤动几下೿才勉强发出声音೿“星儿……对不起……主子来晚了……”r

星儿是坚强的೿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收起了泪水೿故作释然地安慰起赫青绾。r

“公主别难过೿没事的。反正星儿也不打算嫁೿只想伺候公主一辈子。”r

她越是坚强೿赫青绾便越是心疼。r

“不೿星儿要嫁೿而且还要嫁得比谁都好。”她语气坚定地承诺。r

“星儿不嫁……”星儿垂下眼帘೿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漫出。r

她已不洁೿谁还愿意娶她？r

“星儿೿主子一定给你报仇。你今日所受的೿主子一定要让戚嬷嬷十倍百倍地还回来。”赫青绾的清眸已被恨火烧红。r

星儿蓦地一哆嗦೿紧张地看着她೿疾声道：“公主೿戚嬷嬷是先后的陪嫁嬷嬷೿她变了模样。”r

赫青绾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这怎么可能？”r

先后是皇甫烨的生母೿五年前忽然薨世೿其后她的陪嫁嬷嬷也不知所踪了。r

“千真万确。奴婢看到了她脖子上的胎记。”星儿一急೿将被子里的手伸出೿握住赫青绾的手೿“公主೿戚嬷嬷一定想杀我灭口。”r

“别怕೿有主子在೿没人敢再动你。”赫青绾回握住她的手೿视线落在她青紫一片的手臂上೿只觉得天旋地转。r

星儿惊觉她的目光೿当即缩了手೿又躲回了被子里。一双肿得像核桃一样的大眼睛里೿满满的皆是慌乱。r

赫青绾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知道自己力气不够೿妄自搬动星儿೿只会让她更伤痛。r

“星儿೿你等我一下。”r

“嗯。”星儿应声೿看着她快步出了门。r

男人的惨叫声自院子里传来೿她狠狠地咬紧牙关೿双拳握得死死的೿任由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中。她心中恨的火焰也随之越烧越旺೿一发不可收拾……r

赫青绾神情冷然地看着无心一一执行着她之前的命令೿对男人的连连惨叫没有一丝的心软。r

直到无心将他的双腿打断೿用鞭子卷住他的腰೿准备将他带走时೿赫青绾才对她一摆手೿却是看着院门的方向寒声道：“戚嬷嬷೿还不出来吗？”r

戚嬷嬷还没从惊吓中回神೿被她这么一点名೿吓得不禁哆嗦了一下。r

她根本没想到原来那个出了名纯善的小丫头೿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看着如此血腥的事在自己的眼前上演。r

被点了名೿她也不能再躲೿只好走出来೿故作镇定地问：“王妃有何吩咐？”r

还不待赫青绾回话೿倒在地上嗷嗷痛呼的男人立刻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号叫起来೿“戚嬷嬷೿救救小人೿小人也是遵照了你的命令೿真的不知道那丫鬟是公主的人。”r

戚嬷嬷敛下眸光೿冷冷地扫了那人一眼೿才迎上赫青绾的视线೿“王妃这是想冤枉老奴吗？”r

“好。”赫青绾冷凝着她೿“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嘴能硬多久。”r

“老奴不明白王妃何意。”戚嬷嬷继续装傻೿拒不承认。r

赫青绾冷冷一笑೿收回与她对视的眸光೿对一旁的无心道：“无心೿你跟我进来。”r

“是。”无心领命೿立刻跟上赫青绾的脚步೿进了屋。r

戚嬷嬷死死盯着赫青绾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不停地打着战。r

“戚嬷嬷೿救救小人。”躺在地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她的脚下೿扯着她的裙摆号叫。r

戚嬷嬷被惊得收回思绪೿低头嫌恶地看了男人一眼೿不耐烦地抽出裙摆೿刚欲离去೿却陡然收住脚步೿蹲了身೿压低声音೿警告道：“想保命೿就不要乱说话。”r

那人愣了下೿立刻连连点头。r

戚嬷嬷见状೿这才满意地站起身೿视线阴冷地扫向院门处೿怒喝道：“还不出来೿将人盖上೿带下去医治。”r

藏在暗处看热闹的侍卫不敢怠慢೿立刻跑了出来೿刚要去抬起那人的时候೿忽听紧闭的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赫青绾和抱着星儿的无心从门里走了出来。r

“还想要命的话೿就将那人给本公主扔到街上去。”赫青绾寒声扔下一句话೿不待两人领命೿便快步走出了主院。r

仇೿什么时候都可以报೿而现在没有事情比救星儿更重要。r

两个侍卫被赫青绾的话吓得一缩手೿果真没敢动。r

“还不动手ǿ”戚嬷嬷见状೿不甘地怒道。r

“这……”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了半晌೿还是没动。r

“怎么೿当真都不要命了？”戚嬷嬷被两个侍卫的反应气得浑身发抖。r

两人吓得立刻跪了下去೿苦苦哀求道：“嬷嬷೿您就饶了奴才吧ǿ”r

戚嬷嬷闻言೿眸光一寒೿变得越发狠戾起来。r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的父母都还健在……”r

两人互看一眼೿其中一人立刻脱下身上的衣衫೿将浑身赤裸的男人盖上。r

“王爷若是问起೿知道怎么说吗？”戚嬷嬷狰狞地笑道೿声音里明显透着威胁。r

“奴才们什么都不知道。”两人异口同声地回道೿想躲过这场灾祸。r

“难道你们没看到王妃的手下将人伤成这样吗？”戚嬷嬷眯眸೿视线阴寒地盯着二人。r

“这……”两个侍卫不禁犹豫೿却在对上戚嬷嬷眸子里的杀意时೿立刻点头应下೿“是೿奴才看到了。”r

这边戚嬷嬷忙着陷害赫青绾೿而另一边的赫青绾吩咐无心带着星儿飞檐走壁೿尽量避过王府的人೿自己则一路小跑地往静院跑去。r

怎知走得太急೿以至于在一条路的转弯处೿当她看到一道白影的时候೿已经止不住脚步地撞了上去。r

男子显然没想到她就这样冲了上去೿一怔后೿他动作利落地将她扶正೿声音温淡地问道：“姑娘೿没事吧ǿ”r

“没事。”赫青绾顾不上抬头看男子一眼೿扔下两个字೿便绕过了他。r

白袍男子凝视着她衣裙上的斑斑鲜血೿轻皱了下眉头。r

“姑娘೿你受伤了。”r

赫青绾闻言೿停下脚步೿不解地看向他೿便听他又道：“在下略懂医术೿也许……”r

他的话还未说完೿她已经跑了回来೿不由分说地拉着他便跑。r

“你跟我来。”r

他看向拉着他的柔荑೿不认同地皱了皱眉೿刚想甩开她೿劝她自重೿却在对上她眸中的急切时೿缓住了动作೿任由她拉着他೿在王府的大院中毫无形象地奔跑起来……r

只是೿当她拉着他步上静院前的汉白玉小桥时೿他却蓦地甩开她的手೿急急地退下小桥೿眸色蓦然变冷地盯着一脸错愕的她。r

还不待赫青绾从惊愕中醒来೿他已经收回视线೿转身快步离去。r

她连忙追了上去೿挡在他的面前。r

“公子ǿ”r

她刚一开口೿他便无情地打断了她的话೿“王妃娘娘莫不是想要强人所难？”r

赫青绾一怔೿对他突变的态度大为不解೿却也顾不得那么多。r

她眸含水光地凝着眼前这个刚刚还温润如玉೿这会儿却冷若冰霜的男子。r

她猜不准他为何突然变了态度೿但看他一袭简单的白布袍子೿眉眼间寡淡的神色೿又不像是与皇甫烨身份差不多的朋友。r

抑或是说೿王孙贵胄那样的身份೿放在这样一个超然脱俗的人身上೿不过是一种侮辱。r

“公子೿青绾求你೿救救星儿。”她眼中泪光闪动೿却隐忍着不肯落下。r

他的心弦被什么狠狠拨动了下೿身侧不知何时已经紧攥的拳头೿又握紧了几分೿他越过她೿快步离去。r

赫青绾狠狠地擦去眸中的水意೿收回视线೿快步向静院走去。r

她返回静院时೿无心已经将星儿安排在了偏房೿正准备为她清理身上的伤口೿星儿却死死地抓住衣衫೿不肯让她动。r

“无心೿你出去烧点热水来೿我来帮她清洗。”r

“姑娘……”r

无心还不待将话说全೿星儿就已经颤着声抢先开口೿“不೿奴婢的身子脏೿奴婢……”r

“星儿೿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你一点都不脏。”赫青绾打断她未完的话೿轻抚她满是血污的红肿脸颊。r

“公主……”星儿咬紧唇瓣೿却仍是没能止住涌出的泪水。r

“好星儿೿想哭就哭吧。”她抚过星儿凌乱的发೿声音柔柔地安抚着她。r

直到无心烧了热水回来೿星儿才不再哽咽೿表面上恢复了平静。r

可谁都知道೿这样的伤口೿怕是一生೿都无法愈合……r

星儿没有再拒绝无心靠近೿只是在无心去掀她身上的被子时೿瑟缩了一下。r

被子被掀起೿星儿血肉模糊的身子೿让无心手上的动作不禁一顿೿一向没有波澜的眸子缩了缩。r

啪ǿ还浸满了水的布巾೿从赫青绾的手中跌落。她脚下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r

星儿因两人的反应೿吓得有些发慌೿手在空中划过೿想要去拉被子೿无心却手疾眼快地将被子扯开೿让她抓了空。她瑟缩着用手臂去掩自己裸露的身子೿瞪圆的眼睛里满满皆是惊恐与防备。r

赫青绾终于从惊恐中回神೿吩咐道：“无心೿你去找些伤药来。”r

“是。”无心撂下被子೿退了出去。r

屋里只剩下主仆两人的时候೿赫青绾才靠了过去。r

“星儿೿别怕。”r

她刚要帮星儿擦洗೿却被忽然扼住了手腕。r

“公主೿不要೿脏……”星儿拼命地摇着头೿死死抓住她的手腕不肯松开。r

她没有挣扎೿而是目光定定地锁住星儿೿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星儿೿你不脏೿你比这王府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干净。而你今日所受之苦೿他日我定会要他们百倍奉还。”r

星儿被这样的主子惊到೿柔荑微颤೿迟疑一瞬೿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腕。r

赫青绾强忍下几次差点涌出的泪水೿小心地避开伤口೿仔细地为星儿擦干净了身子。r

须臾后೿无心带了治伤药归来೿赫青绾手里拿着药೿只觉得无从下手೿特别是星儿身后受的板子的伤೿如今更是被扯得血肉模糊。r

“公主೿没事儿೿奴婢不疼。”星儿声音不高地哄了她一句೿便对一旁的无心道೿“姑娘೿可否劳烦你帮星儿涂下药。”r

无心闻言೿侧头看向赫青绾。r

赫青绾对上她的视线೿却是吩咐道：“你下去吧ǿ”r

星儿的体谅她懂೿但她不想假手于人೿她想要永远记住今日的一切。r

“是。”无心领命退下。r

“公主……”星儿心疼地望着赫青绾೿她却只是含泪笑笑೿便在床边坐下೿将手里的药膏一点点地涂抹在星儿的伤处。r

星儿每次因为疼痛瑟缩的那一下೿都犹如在赫青绾的心上划下一道伤口……r

许多年后೿靖王府的一些旧奴才都无法忘记靖王爷大婚的第三日೿王府中发生了怎样惨烈的事情。r

丫鬟被糟蹋೿虽让人同情、伤感೿却因为身份低微೿本激不起太大的风浪೿但೿那一日೿那个看似温和、与世无争的王妃೿却为了这个丫鬟烧红了双眸……r

那个向来是王府执法象征的戚嬷嬷竟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王妃的手下抓住脖领೿拎了起来。r

“来人೿还不快点将这个贱婢给我拿下。”戚嬷嬷不甘地大声命令着王府的下人。r

下人们刚要上前೿赫青绾忽然冷冷一笑೿目光狠戾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r

“不要忘了೿谁才是这王府的主子。”r

下人们被她的气势吓得僵住脚步೿当真没敢动。r

这下戚嬷嬷慌了೿连连尖叫：“都愣着干什么？不要命了？”r

赫青绾轻蔑地睨了一眼还在拼命挣扎的戚嬷嬷೿淡淡地对无心道：“封上她的口೿跟本公主来。”r

“是೿姑娘。”无心面无表情地领命೿迅速点了戚嬷嬷的哑穴೿便拖着她೿跟着赫青绾向王府大门口走去。r

半刻钟的工夫೿赫青绾已经在王府的门口停下了脚步。r

“无心೿让她跪下。”赫青绾指着王府大门口正中的位置೿丝毫不理会身后众人猜测的目光。r

“是೿姑娘。”r

戚嬷嬷闻声೿甚至还来不及挣扎೿无心便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脚踹在了她的腿弯处。r

随即೿扑通一声೿戚嬷嬷已经跌跪在了王府大门口的石板路上。若不是无心扯着她೿只怕她这会儿已经趴在了地上。r

她疼得龇牙咧嘴೿当即狠狠地瞪向赫青绾。瞬间೿两张八成相似的脸孔一起在她的眼前晃过೿重叠……r

一切仿若又回到了多年前೿她也是被人一脚踹在腿弯处೿跌跪在那个女人的面前೿被皇帝赏了五十个巴掌೿生生打掉了两颗牙齿。r

赫青绾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眸中的恨意೿轻蔑一笑೿侧过头看向一众下人。r

“本公主既然嫁入了王府೿便是这王府的主子೿自是要养些听话的奴才೿你们可懂？”r

“懂。”众人立刻齐齐应声೿生怕惹怒这位敢动戚嬷嬷的新主子。r

“那好೿谁对本公主忠心೿谁就上来赏这老刁奴两巴掌。”赫青绾冷笑着೿直指戚嬷嬷。r

众人闻声一惊೿人群里顿时响起了多道抽气声。r

戚嬷嬷那么狠辣的人೿他们这些下人哪里敢打೿这新王妃不是有意难为他们吗？r

“不打是吗？”赫青绾无所谓一笑೿接着道೿“没关系೿不愿意打的೿可以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王府。”r

任谁都看得清楚೿这老刁奴是记仇之人。r

今日不管谁打了她೿她怕是都会记恨在心೿也就等于一夕间和王府所有下人心里有了芥蒂೿就算他日再合谋೿那人也断然不敢全心全意。r

王府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走了出来。r

于是೿一个人走出来೿便又有人接连走出。r

一时间೿王府的大门口೿接连地响起了巴掌声。r

而王府门前的道路上೿本来只有三三两两的路人೿此时竟一下子聚集了越来越多好奇的路人。r

一时间猜测四起೿不明缘由的人纷纷以为是因靖王今日陪了侧妃回娘家省亲೿激怒了这位公主೿她才会拿王府的老奴出气。r

赫青绾对一切猜忌视若无睹೿神情阴郁地盯视着戚嬷嬷被打得已经肿得老高的脸颊೿却仍觉得不解恨。r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竟是可以这般的可恨。r

待所有下人都打完后೿戚嬷嬷虽已不复最初的张牙舞爪೿但勉强睁开一条小缝的眸子里೿却放射出浓烈的恨意。r

赫青绾迎视着那锋芒的恨意೿缓步来到她面前೿抬手便是一巴掌扇了下去。r

“恨本公主೿对吗？”她的声音从牙缝中轻轻穿过೿再重重掷出೿每个字都夹杂着无法抑制的怒火。r

而戚嬷嬷挨了一巴掌后೿却出乎她所料地望着她的左侧೿讪笑道：“王爷一定不会饶了你和星儿那个小贱人的。”r

她微一皱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便见围观的人群迅速将堵住的路让开೿靖王府的豪华马车正穿过人群೿朝这边疾驰而来。r

她望着越行越近的马车೿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抽出一条丝帕೿优雅地擦了擦刚刚扇了戚嬷嬷一巴掌的右手೿便随手将丝帕扔在地上೿静待马车的靠近。r

她的镇定让王府的一众下人又是一阵唏嘘。r

须臾೿马车停下೿一身便服的皇甫烨从车里走了出来೿视线淡淡地落在戚嬷嬷的身上。r

戚嬷嬷眸色一喜೿刚要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他却转了身೿去扶正要走下马车的柳梦芙。r

赫青绾看着戚嬷嬷眼中的不敢置信೿轻蔑一笑೿转身向院子里走去೿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那亲密携手的二人。r

“无心೿你回静院೿帮我照顾星儿。”赫青绾对跟在自己身边的无心交代一声೿便独自一人向王府大厅走去。r

今儿的事需要一个交代೿不只为她打了戚嬷嬷೿更为星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r

除去前日拜堂೿她还是第一次走进这个象征门面的王府待客之地。r

厅堂很是明亮೿两扇红漆木门大敞着೿正前方的墙上挂着一幅字画೿字体虽苍劲有力೿却并非名家的手笔。字画下方摆着一张朱漆木桌೿两旁分别各是一把四方椅。没有精细的雕花೿更非昂贵的木材೿普通得让人一眼看下去೿不会猜到这是王府的大厅。r

赫青绾命下人上了茶೿在右侧的椅子上坐下೿等着皇甫烨一行人来兴师问罪。r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大概一刻钟后೿皇甫烨独自一人进了王府大厅。r

而他似乎并没有打算坐下来与她详谈的意思೿脚步停在距她几步之遥的地方೿沉声开口道：“戚嬷嬷你罚也罚过了೿这事便就此算了吧。”r

他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在为戚嬷嬷说情೿更像是在警告她೿让她适可而止。r

闻言೿她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茶盏೿从椅子上站起。r

“王爷说这话之前೿可曾想过戚嬷嬷对星儿做过什么？”她的语气极轻೿轻得无波无澜೿真真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滴水不漏。r

他微拧眉心೿神色又是一沉೿“你在王府门口೿让所有下人掌掴戚嬷嬷೿不也同样是羞辱了戚嬷嬷？”r

“挨了几巴掌೿就能抵消她毁了一个女子一生的罪过？”她又向前迈了一步೿质问的声音再也无法镇定地颤抖起来。r

“本王会尽快帮星儿找户好人家೿以作补偿。”他看着她眸中的轻蔑೿脸色越沉越黑。r

她心里一阵失望೿再也听不下去他的混账话೿抬手便是一巴掌打了过去。r

啪ǿr

响亮的巴掌声在大厅里猛然响起೿让这世间的喧闹彻底安静了下来。r

她那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他的眼中有丝错愕闪过೿却随即又转为沉静೿紧抿薄唇看着她。r

她用力握紧那只打过他的手೿明明已经红了眼圈೿却仍是倔强地与他对视着。r

“为何不躲？是准备用这样的方式೿替那老刁奴赎罪吗？”r

他沉着俊脸೿未搭话೿静静看着激动的她೿就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r

在他的漠视下೿她的心越来越凉೿最后竟是再也无法与他对峙下去。r

原来೿这世上最伤人的不是“绝情”೿而是无论你做什么೿他给的反应始终是漠视。r

因为他心里没你೿所以无论你恨、怨೿还是报复೿于他而言都不过是一场笑话吧。r

她的眸子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却还是笑着೿一字一顿轻轻地说：“皇甫烨೿我恨你。”r

她曾以为೿她的爱已经刻骨೿是以೿这一生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会恨೿只会默默地祝福。可原来೿爱恨均不由人೿她终是无法洒脱地与他相忘于江湖。r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抬起了脚下僵住的步子೿却在好不容易就要成功地与他擦身而过时೿忽然被他握住了手臂。她没有挣扎೿而是缓缓地将视线调低೿看向他的手೿嫌恶的表情溢于言表。他的手明显一僵೿缓缓松了力气೿还了她自由。霍地一下೿她只觉自己的心空荡荡的೿即便是浓烈的恨೿也无法再将之填满。她含泪轻笑೿继续着脚下僵硬的步子೿背影越拉越远。r

在她就要迈出那道门槛的时候೿他冷冽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赫青绾೿星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你觉得孤王该如何处置她？”他没有转身೿高大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极为薄凉和孤单。r

她顿住步子೿唇角滑过一抹讽笑೿终于进入正题了。r

不待她接话೿他又道：“别再动戚嬷嬷೿否则孤王也同样不会放过星儿。”r

她的身子一颤೿咬紧牙关೿未置一词೿走出大厅……r

直到她的脚步声都已经消失೿他才缓缓转过身೿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大厅೿自嘲而笑೿黑眸中闪过清晰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