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荫道上走没几步,我小心说有啥事不开心,说来听听。r
快要毕业了,将来各奔东西,见面就难上加难。r
此时,我有意装孙子,明知道任杨杨想说什么,却还老是不卖力地去理解。r
任杨杨突然伤感般的样子,说你报考什么学校我就考什么学校,咱们报同一学校同一专业。r
要是在平时拉拉扯扯讲这类话,也就是太一般了。r
今天可不一样,任杨杨一双手烫得惊人,还有点颤抖。r
我忽然间意识到,她要发生她想提供言语的时间到了。r
那话已不再是一句平常的话,而是有余音的。r
忙收回手和神经来不敢说话,心里直打鼓。r
难怪有人老是说我在同她恋爱,虽然学校没查出来,但多少还是在留意。r
司马黄蜂一定知道,要不然他不做鬼脸,哦,还有夏侯村里。r
想起夏侯村里,我立即想起了条子,慌忙在书包里翻找。r
任杨杨见我这般景象,不说话,站在那儿不动。r
等我找到条子时,她急忙上前抢。r
我撑开,说又不是你的,还没看,不知是谁找夏侯村里交给我,考试忙没时间看,现在正好。r
任杨杨慌了起来,蹲下身。r
我忙拉她起身,她不肯,说这条子就是她写的。r
原本以为我看了,却白浪费了她一个下午的表情,到现在才看。r
我大惑不解,忙打开条子看,纸上没有文字,只有一对蜜蜂画,不很精美,但很有劳动情调。r
在右角端发现了几个小字,赠给高佳索。r
我突然间慌张得手足无措,却又让我兴奋难挡。r
我惧怕着、恍惚着、渴望着也欣喜着。r
很小就没有女性靠近的我,有母亲却难吃到一口奶,难坐一次腿。r
原本是极其渴望着有女性一直靠近自己,现在机会来了,却又不敢承认也不敢接受。r
因为,我们是学生,可我不能没有女性走近自己吧!r
想先前的装孙子,现在装不成,麻烦来了。r
任杨杨伤了一会儿心,说她爸爸妈妈有九年没回家,死没死都不知道。r
现在就靠婆婆一个人养着,日子单调到过年都不知道,这好像是对中国传统的打击。r
讲起这些,她自己起身来又要夺条子,被我挡住收回书包,让她早点回去休息。r
还说以后这种情况,就说是讲课迟了的原因。r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讲,这分明是承认了某种特殊关系。r
只见任杨杨破涕为笑,有点欢呼着跑回寝室的样子。r
我的老天,怎么要这样做?不行,明天得重新讲清楚才行,学生时期不该想这些。r
傻站了好一会的我才匆匆回寝室,里面漆黑一片。r
我摸到自己的位置就睡,脚都没想去洗。r
怎么睡又都睡不着,翻身不息,我失眠了。r
脑子里装的全是任杨杨的胖影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r
先前觉得不爱看的地方,都一下子变得好看得很,甚至想来比上官小朵还漂亮。r
尤其是她的声音,一听起来就像是中央电视台体育播音员宁辛的声音一样,脆嫩细绵,不惊不嘶,不粗不爆,清亮得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