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发神经病

我停止了问话，细想起在列车上那名妇女所说的感觉一事。r

越想越觉得有来头，冷不丁地问鲜于洞洞。r

你，能不能感觉一下上官小朵到底在哪个位置？r

鲜于洞洞擦着背的手，停下来有点思考的样子。r

之后说他不是气功大师，感觉顶个屁用，要说感觉，上官小朵就在这个地方，明天就能找到。r

我倒在床头反思办法，这么找是有点离谱，但是说依感觉找人好像就更离谱了。r

鲜于洞洞擦完身子，走到我的床边坐下。r

说我心里急，这么下去也许根本就找不到，这些地方的人都有买媳妇的习惯。r

一旦问起来，不会说真话，就算我们走这上官小朵关押的屋，也不可能知道里面关的就是上官小朵。r

我想，我们只有走隔山击虎的办法，看行不行。r

我爬起身问什么办法，怎么做。r

鲜于洞洞一把拉起我到窗子边，看着窗外的出路口。r

说上官小朵最爱唱的歌是《做你的爱人》，最爱听的话是上街压路，最爱吃的小食是校门口长声吆喝喊卖的洒琪玛，对不对？r

这些地方的人，一定不懂上街压路就是散步，洒琪玛是我们老家的特产。r

只要我们俩一路喊些上街压路，买洒琪玛和高唱《做你的爱人》。r

她一旦听到，准会大喊大叫，这是她的习惯，而且她听得懂我们的方言土语。r

这地方的人，一定听不懂，就算能听懂，也快不到那里。r

我一听鲜于洞洞这方番语言，心境忽然开朗起来，称鲜于洞洞是在雪中送炭。r

第二天，我们把东西寄放在旅馆，只带了一少部份钱下乡走路。r

沿路只要有人家的地方，都用方言高喊上街压路和洒琪玛，喊了一村又一村，什么回音都没有。r

有路人大感不快乐，以为我们是发神经病。r

一直喊到天黑都不见回音，只好沿路返回。r

笫二天、第三天，直到第四天中午，我们起码喊了近百个村组，几十个乡镇。r

这天，来到一名叫团业村的地方。r

当我们喊了几声洒琪玛，突然就有一家人的院门打开了，一阵惊喜涌上心头。r

然而，跑出来的不是上官小朵，而是另一名妇女。r

很年轻，直冲冲地朝我和鲜于洞洞跑来。r

远处看不清还以为是上官小朵，都来不及出气。r

鲜于洞洞后退一下，那妇女跑近来时，才肯定不是上官小朵。r

开口就用方言，你们是不是公安局来救人的?r

我接口就说是，也知道她是老乡了，妇女又急又慌，说她是老家街上人。r

一听见这洒琪玛声音，就知道是老家的亲人来了。r

鲜于洞洞忙问她认识上官小朵不，妇女慌得摇头，又时不时地看四周，要我们立即把她带走。r

这就把我和鲜于洞洞难住了，我忙问她认不认识闻人濮正。r

她还是摇头说不认识，都不认识。r

她是被她的姨妈卖到这儿来，自己不识路，又没钱，根本就逃不掉，过去逃还挨了几次打。r

妇女那眼眶里的泪，都急出来了。r

她把我和鲜于洞洞当成了便衣公安，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她就自己夺路往山下跑。r

好像有我们在后面顶着一切追赶的人，就可以放心地跑一样。r

这回可把我和鲜于洞洞吓了一跳，虽说我没遇上过救人又被当地人追打的场面。r

但在郑州公安局里，多少也耳闻了不少利害关系，撒腿就直追妇女，样子就像我和鲜于洞洞是坏人，要去抓那妇女回来似的，紧追不舍。r

而妇女却根本就是不要命的逃，逢坎跳坎，逢沟跳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