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颠簸,但驾车之人技术极好,坐在车里面,竟感觉不到一点摇动。伴随着不时吹进来凉爽的清风,吱吱嘎嘎的摇车声让人昏昏欲睡。
诸葛诗霂坐在边上,双目微眯,旁边的琉璃早已陷入沉睡,她捧着手中用来解闷的兵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干脆放下书本,轻撩起帘子,注视着前方那抹挺拔的背影。
那天过后,他每日寅时准时出现在自已院子里,静静坐在树下等她。第一日,她还恼着他前一晚的无赖,起来见着他在院子里,干脆闭门不出,只吩咐琉璃把早点端过来。过了晨时,他见自已还不出房,竟然在院子里随手拾起一根树枝练起剑法来,一边练一边大声朗诵剑诀,引得他两个随从和琉璃一起挤进院子看热闹,逼得自已不得不出来阻止,就怕他会把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师傅也引过来了。
见她出来,他笑着上前问一句:“诗霂,你醒了。”
她睨他一眼,向外面走去:“幼稚。”
他听了也不恼,呵呵笑着跟在她后面。
第二日,她在寅时前就起来,连琉璃也没有告知就前往玉琼山好友青墨那儿去。
青墨还在研究药材,见她这么早来,不觉一惊:“你这么早来这儿干吗?”
诗霂斟酌着回答:“我明日就要下山了,特来看看。”
“嗤!”青墨明显不相信,啧了一声:“我听错了吧,这是一向冷情的诸葛诗霂会做的事。”
诗霂无视掉青墨怀疑的目光,自顾着走到旁边坐下,好整以暇地喝着她刚冲出来的药茶。
大约喝掉两盏茶,外面传来那个清朗的嗓音:“诗霂,我来接你了。”
诗霂手上一震,茶水竟洒出来几滴。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注意到她反常的青墨已经打开大门把那人迎进来。
那人走至她面前,端过她手中茶杯一饮而尽叹道:“好茶。”
“公子既然喜欢,饮多两杯。”青墨乐呵着帮他添茶:“这茶是用我师傅从雪山上带回来的雪水加以珍贵药材冲泡而成的。甘甜清香,强身健体,益气增寿,有钱也买不了。”
“是吗?”拓跋琮又饮了一杯:“怪不得我家诗霂这么喜欢。一大早就跑来这儿饮茶。”
“呵呵..是哦,你家诗霂好喜欢的哦!!”
诗霂在旁边暗恼,她怎么不知道青墨原来也有这么多话八卦的时候。
最后,她拉着拓跋琮在青墨似笑非笑我懂了的神情下落荒而逃。
回去的路上,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拓跋琮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你师傅带我来的。”
她师傅?她暗咬下唇,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抬起头:“我们现在就起程吧。”
嗯?还未等拓跋琮反应过来,她已带着他施展轻功一路回到隐灵山吩咐琉璃收拾好东西,一路策马下山。
想到这里,诸葛诗霂不禁气恼,以后师傅肯定会取笑她的落荒而逃的。不禁向那抹背影投去一抹埋怨的眼神。
那人似乎察觉到她的眼神,回过头来,满是自得地向她露齿一笑,她默了默,镇定地放下帘子,倒是赶车的周卓见了王爷那一笑,惊得一个踉跄,一直平稳的马车向旁倾去嘭撞上一块石子,正睡得香的琉璃一个颠簸惊跳起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眼见四周风平浪静,她揉揉眼睛,看向自家小姐:“咦?小姐,你脸蛋怎么这么红?”
“..热。”
“有吗?现在正是三月,很凉爽啊。”琉璃卷起帘子,一阵清风吹进来。
小姐暼她一眼:“三月已经很热了。你不热吗?嗯?”
“我.我.也热吧。”
站在山顶,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风飞扬笑得那是一个得意:“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诗霂肯定会走的。”
他身边站着一个清丽无双的女子,冷哼道:“以后让诗霂知道你算计她,有得你受的。”
“嘿嘿,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我和你很熟吗?干吗要帮你。”女子一个拂袖,打掉风飞扬那满脸奸笑。
风飞扬一把拉紧她的水袖,诞着笑脸凑上前道:“不熟?倩倩,那昨晚和你一起的那人是谁?”
“****!”医倩抬起脚向他踢去。
风飞扬一把挡住:“你下得了手?就不怕以后活守寡啊。”见医倩又愤又窘像个蚂蚱地乱跳,风飞扬一把抱住她:“好了,好了。你别激动,我错了还不行吗。”
医倩难得乖巧地伏在他怀中:“你真的错了?”
“是是。”风飞扬抬起医倩的下巴:“和我一起好不好?”
“嗯。”
见她如此乖巧,风飞扬脸上露出笑容,低下头就要吻下去。
突然,他见医倩脸上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容,脑中警铃大作,已经来不及了,身体软软地就要倒下去。
“你.”他拉着医倩不放,咆哮出声:“你居然又对我用药!!”
医倩稍一用力就挣脱了他,拍拍双手说:“和你一起?你休想!一堆烂桃花,我是脑子有病才会去惹麻烦上身。”说完,愉快地哼着曲调转身离开。
“医死人..”独余气愤的咆哮响砌大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