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诗霂全身疼痛不已,头痛得要裂开一样,喉咙干得要冒烟,她用尽全力睁开双眼,眼皮却像千斤重般挪不开,才使了一会儿力,已经气喘吁吁。
一直坐在旁边留意她动静的琉璃见状,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又哭又笑:“小姐,你醒过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诗霂艰难地半睁着眼,在琉璃的帮助下半躺起来,说出来的话沙哑低沉:“我睡了几天?”
“五天了!”琉璃抽噎着回答:“小姐你足足睡了五天,可把大家吓坏了。再不醒来,王爷和青小姐就要打起来了。”
诗霂不解地望着她。
琉璃端来一杯水,舀起一羹,轻轻地吹凉,再喂到小姐嘴边:“当时你血流不止,青小姐忙活了一日一夜才帮你止住血。听广义说,王爷知道你情况紧急,青小姐又不让他进来,他急得把房门外的地板都捶裂了。后来,你昏迷许久还未醒,王爷质问青小姐,青小姐说是失血过多所致,睡几天就好了,王爷放心不下,要把东陵和北漠的御医都唤来,青小姐不许,要不是诸葛先生拦着,他们早打起来了。”
诗霂虚弱地笑笑,这人,她不禁问道:“他呢?”
“听说是东陵皇宫来了圣旨,刚被周卓唤出去了。”
琉璃放下水,拿来毛巾,细心地为小姐净面。
待琉璃放下毛巾,诗霂才又开口道:“夫人怎样了?”
琉璃把毛巾挂好,坐下为小姐捶腿:“夫人已经没事了,余毒都清除掉了。就是见你一直不醒,天天守在这儿哭,本来就大病初愈的身子,禁不起折腾,诸葛先生只好让青小姐开了一剂安神药,哄她服下,正在休息。”
琉璃停下手,语带哽噎:“小姐,你这次可把我吓坏了!如果你有事我怎么办才好?”
诗霂还未回答,外面已经响起青墨的声音:“还能怎么办?可以放心去和广义一起了嘛。”
“青小姐,你.你.”琉璃大怯:“青小姐,你别胡说!”
“切,每日都见你两个眉来眼去的。还怕什么承认。”青墨提着药箱悠闲地踱步进来:“要真有意思就要你家小姐去和那个冷面提亲。”
“我.”琉璃羞得满脸通红,起身跺脚:“小姐,你别听她胡说。”
诗霂望一眼她,问:“你真喜欢广义?”
琉璃脸红得像要滴血一样,跺脚娇嗔道:“谁喜欢他!”
诗霂和青墨对看一眼,心下了然,看来这小丫头真的喜欢上广义了。
琉璃见她俩均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已,转身:“我.我先去通知其他人说你醒过来了。”
青墨伸手探去诗霂脉搏:“就说你死不了。那个死冷面,整天给面色我看。要不是看在你份上,我早就给他下十次八次毒了。”
她细心地听了半响,才收回手:“就是身子还有点虚弱,调理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冷面?”诗霂好笑道。
“整日一副冷冰冰的死人脸,叫他冷面还便宜他了。”青墨嗤道,突然她眼珠一转,伏下身子,望着诗霂:“我说,如果他床上功夫不好的话,你还是趁早换一个好了。要不,成日对着一个冷面,多憋屈啊!”
诗霂不说话,乐不可支地望着她身后。
见诗霂露出这种表情,再感应到身后辐射过来一股强大的杀意,青墨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站着谁。
真是白天不要讲人,这边才唆摆完诗霂,转头就让受害者听到了。
青墨不急不忙的收拾好药箱,起身:“你这里杀气重,不宜久留。”
拓跋琮上前把诗霂小心地拥进怀里,一起目送青墨走后,他略不悦道:“以后少和这个女人来往,免得她把你带坏。”
诗霂笑:“青墨没有恶意的。”
拓跋琮还是一脸臭色,大手却温柔地抚摸着诗霂包扎着的手腕上。
”还疼吗?”拓跋琮心痛地望着她苍白的脸,不舍地问道。
“不。”诗霂摇摇头。
她反握起他缠满绷带的右手,轻问:“疼吗?”
“不。”
“傻瓜。”
两人相视而笑。
拓跋琮拿起青墨留放在案桌上的药膏,打开,细心涂抹在诗霂受伤的下唇处。药膏凉凉的,散发出一种怡人的药香味。
拓跋琮粗糙的大手划过自已柔嫩的唇部,带来一种别样的感觉,诗霂凤眸微眯盯着他英俊的侧脸,刚毅的下巴,心里不由得直叹:真好看,这男人真好看!
拓跋琮停下手上的动作,凝视着她幽深的双眸:“别这样看我。”这种眼光,让他恨不得立刻将她吞下肚。
诸葛诗霂闻言,心底升起小女人的调皮,她换上妩媚至极的表情,柔得滴水的双眸轻轻朝他一眨,软语道:“那要怎么看?”
本来就是倾城的佳人,此刻,撤下平日的冷若冰霜,一脸的娇柔妩媚,单单是一个眼神,一个语气就让平时自制力极好的摄政王差点陷入疯狂。
拓跋琮将她禁锢在自已怀里,邪邪一笑,狂热的气息直吹进诗霂心底:“怎么看都没关系。你受伤的只是手和唇,其他地方.”他炙热的眼神将怀中人上下扫了一遍:“还是可以的。”说罢,他的大手就轻佻地扫过她高耸的胸前。
“啊。”诗霂惊羞地呼出声,原本想****一下他的,却不想让****回来了。
“还敢吗?”
诸葛诗霂双手捂着发红的脸,使劲地摇摇头,比起无赖,她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拓跋琮低笑出声,看着她原本苍白的脸颊透出粉红,总算不像刚醒来那般触目惊心了。
“诗儿,”拓跋琮放松他的力道,把诗霂转过来面对着自已:“等伤养好后,随我回东陵。”
他旧话重提。
“让我再想想。”诗霂眯着眼睛,安心地靠在他怀中。
拓跋琮听她语气有所松动,托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不用想了。待伤好后,和你爹娘一起去东陵,回去后我们立即成亲。”
青墨的话言犹在耳,虽然对自已很有信心,但难保其他人不会对她有倾慕之心,眼前百花谷就住着一个情敌,已经来守候了几天,还是尽早把她娶过门才好杜绝那些异心。
诗霂不答话,埋首在他怀里,窗外不时吹过一阵凉风,轻轻拂过身上,靠着的怀抱如此坚实温暖,诗霂轻叹,唔,真舒服!眼皮禁不住地直往下掉,不到一刻钟,她已陷入了沉睡。
感觉到怀中人平稳的呼吸,拓跋琮调整下姿势,让她更舒服地靠着,毕竟身体还虚弱着,还是别把她逼得太紧,等她伤好后再说吧。
这样想着,拓跋琮也合上了眼皮,两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