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拓跋琮照例去御书房和小皇帝一起批阅凑折。
小皇帝偷偷看一眼皇叔,呼!!皇叔今天的脸更黑了!比起昨天更胜一层楼,难道诗霂真的不肯原谅他,要离开他了?
拓跋琮脸上像结满冰霜一样,寒气逼人,那天他看完曦儿出来后,诗霂早已走了,他立即赶回到彝斓院,下人却说刚看见她带着琉璃拿着行李往清雅小筑那边去。
之后几天,诗霂老是躲避着他,态度也是从来未有过的冷淡,好不容易遇着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琉璃又会突然插进来,驻在诗霂身边说什么也不肯走,活像他会把她家小姐怎么了,害得他想解释当日为什么会牵萧悦的事都找不着机会。
而且,每晚习惯了抱着诗霂入睡,这几天,怀里没了她的软玉温香,他差不多晚晚都是睁着眼睛等天光。脾气也一天比一天差,整天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弄得现在连最温和的温润都不愿跟随在他身边了。
“这里,”拓跋琮指着凑折上的下空处:“把你的批注写到这里,重复了几次还是听不明白吗?”
“哦。”小皇帝握着毛笔,一笔一划地写下刚才皇叔说的话。
“你看这里,刚才我是怎么说的,你一点都听不进去吗?”拓跋琮拿过凑折,眉头深锁,“重新写过。”
“哦。”小皇帝提起笔又停下:“那皇叔,该怎么写?”
“你可以认真一点吗?整天都顾着玩耍!”拓跋琮语气冷咧地开始数落起拓跋冉。
“脾气这么差,怪不得诗霂不要你了!”拓跋冉低着头细细声念道,换了他也不要脾气这么差的相公。
“你说什么?”拓跋琮面色黑得吓人,虽然拓跋冉很细声,他还是听到了诗霂两字。
“没。。没说什么啊?”拓跋冉赶忙闭上嘴巴,他可不想告诉皇叔诗霂为什么不要他了,这样到时他就可以把诗霂娶回来做皇后了。
“说!”拓跋琮瞪起双眼,大声喝道。
“呜~~~说就说嘛!”拓跋冉委屈地咬着手指,皇叔什么的最讨厌了,最讨厌的还是自已,居然禁不起皇叔一句大喝:“诗霂不要你是因为那天,我和诗霂看见了你挽着其他女人在御花园。”
其他女人?御花园?
拓跋琮低头一想,立即想到和萧悦在御花园那次,怪不得那天诗霂会无故问他那些问题,忆起当天他对她的说辞,拓跋琮心中一凛,自已居然还对她说了谎,他现在终于明白诗霂这几天为何会如此冷淡他了。
“剩下的我唤于仙岩过来陪你批阅。”高大的身影站起来,马不停蹄地往外面赶去。
“皇叔你要去哪里?”拓跋冉跟在他身后大叫,可连皇叔的背影也看不着了。
他低头闷闷不乐地坐回龙椅,唉!这下,诗霂来做他皇后的希望又破裂了!
“这里,还有这里,都应该用伏针。”诸葛诗霂指着拓跋曦手里的女红,教导道。
“哦,”拓跋曦拿过另一种针线,她绣了一会后,拿起看看,不禁开口道:“以前我都是惯用明针,想不到换了一种绣法,绣图看起来生动这么多。”
“嫂子,”拓跋曦转过头看着嫂子,赞叹道:“你真厉害,既擅长弹琴跳舞,又懂得医术,连女红也这么棒!我真是好奇教导你的那人是什么样子的?”
想起风飞扬,一丝笑意爬上诸葛诗霂这几天一直冷若冰霜的脸。
自她有记忆开始,师傅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把这个都教晓诗霂了,到时诸葛临那挑剔的家伙回来后肯定没话好说了吧。”
所以,不仅女孩子家要学的师傅要她学会,就连男子学的武功,兵法师傅都一样要她学习。
坐在一边的琉璃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曦儿郡主,我看你不会想见小姐师傅的。”
“为什么?”拓跋曦好奇地问道,和她们主仆相处了几日,在琉璃爽朗健谈性格的影响下,自已也变得比较敢开口问话了。
“因为啊,”琉璃和诗霂相视一笑,才继续道:“风先生有喜欢逗弄小姑娘的爱好。特别是像你这样害羞的小姑娘他最喜欢啦!”
就是因为风飞扬有这个特殊的喜好,医倩才不愿和他一起的。
“啊!?”拓跋曦抱起双手,惊道:“这么害怕啊!那嫂子。你不害怕吗?”
“小姐?”琉璃这回笑得更大声了:“小姐不是风先生喜欢的类型。”
说起来,原本风先生是想把小姐培养成一个可爱小姑娘的,谁知最后却成了一个性格冷淡的人。为了这件事,风先生还埋怨了好几个月,说他一个风趣幽默,能言善辩的人怎么可能就会教了一块冰块出来。
诸葛诗霂明显也想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嫂子,”看着诗霂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拓跋曦才敢开口问一个她憋在了心里几天的问题:“你和大哥吵架了?”
她开始见嫂子肯搬来与她一起同住,还高兴得直跳起来。在嫂子在这儿住了两天后,她脸上的笑意就渐渐消失了。
大哥每天都会来找嫂子,而嫂子每次都会推自已出来避开不肯见大哥,看着大哥一天天对她越来越黑沉的脸,她就有一种大难临头的不好预感。
“没。”诸葛诗霂看向窗外,脸上的笑意又消失了。
还说没有,你脸上的表情都出卖你自已了!
拓跋曦和琉璃均不由自主暗地道。
吵架吗?不符合她的性格,也实在找不到可吵的理由。
难道要她去质问他为何要骗他?萧悦与他相识的时间比自已的长,况且他还在细时就已经认定过萧悦了,现在要她以什么身份去质问他呢?严格来说,还是她自已介入了他与萧悦之间的。
就算他曾经和她保证过他不爱萧悦,但若换另一个角度想,如果没有自已的出现,他们可能早就结成连理了,如此想来,萧悦没来质问她都算大方了。
不算吵架,甚至也称不上冷战,最多只算是她在还未想清楚彼此以后的路之前,不愿搭理他而已。
“哎!真是.”琉璃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子,松松手关节道:“白天不要讲人,我们才刚谈起你大哥,现在他人就出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