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以花比喻一个女人,那么无疑诸葛诗霂就是天山上的一株雪莲,独自在山顶,迎风怒放,冰清玉骨,视世间于无物。
而萧悦,则是盛开在人间的一朵芍药,热烈地开放着,娇艳欲滴。
若然论谁更适合大哥?拓跋曦心里悄悄偏向诗霂,不为别的,只为大哥喜欢她。
她不敢坦白,嘴里含糊道:“这个.我不懂。”
“也是,你一个小女孩,哪会懂这些。我也是随便问问,走吧。”萧悦自嘲一笑,是她犯糊涂了,竟然问曦儿这种问题。
“悦儿,怎么这么慢?”萧王妃看向落座的女儿,轻责。
“和曦儿多说了两句话,女孩子之间就是多私密话嘛。”萧悦向母亲撒娇。
“是,是,就你有理。”萧王妃宠溺地道,然后一指拓跋琮:“正好和王爷说到你。”
来之前,她已进宫见过太后,太后吩咐她,若然摄政王带着那女人出席,别急着动怒,要忍耐,找着机会时,可以给点难堪她,下她一个下马威。这样既会显出萧王府的大方得体,又让那女人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一举两得。
是以,她现在刻意在大家面前冷落那女人。
但萧王妃不知道的是,她现在的态度正正合了诗霂的心意,若然她知道了自已的坏心眼歪打正着,恐怕会气疯吧。
“哦,拓跋大哥说我什么了?”萧悦感兴趣地问道拓跋琮。
“说你.”拓跋琮端起酒杯,眼神扫视一下身边那个明显走神的人儿,道:“怎么还不找郡马。拓跋大哥我都准备和诗儿成亲了。”
她想置身事外,他偏不如她愿。谁知道她现在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成亲?萧王妃和萧悦均倒吸一口气,他竟然敢当着大家的面说出这话,这不是当众落咱萧王府的面子吗?顿时,那两母女的面色都不好看起来,嫉妒恨意的眼光齐齐扫向诗霂。
诗霂表面上没什么反应,表情维持不变,下面却扬起脚踢向拓跋琮小腿。早已料到她有此动作的拓跋琮单手极快地抓紧她小脚,诗霂动作不得,凤眸轻轻扫视过去,满含警告之意。
拓跋琮却像没看着她的眼神,单手撩起她裙摆,紧握着隔着薄裤仍光滑柔腻的小脚,大手缓慢抚摸上她的小腿,停住,等了一会,突然飞快熟练地弹凑起来。
哧..
诗霂暗暗吸一口气,电流窜过全身,她隐忍地抽紧下颚,努力不让含在喉咙的声音发出来。
见诗霂那样子,拓跋琮也觉得够了,缓缓停下手上的动作,安抚般轻轻揉几下她的小腿后,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
稳住,稳住,别在大家面前失了仪态。
萧悦暗道,收敛下情绪,再开口,声音仍娇脆不已:“听说当初诸葛小姐是凭着一身无双的琴技才打动拓拔大哥的心的,不知现在是否可以为大家弹凑一曲?”
傻瓜!
萧王妃暗数落一句萧悦,既然她自已都知道那女人琴艺无双,让她当众演凑岂不是给机会她出风头吗?倒不如.她心思一动,计上心头。
萧王妃抢在诗霂前开口:“诸葛小姐的琴技无双已是众人皆知,正好悦儿也学过几年琴艺,干脆今晚就请你来指点一下她吧。”
这样一来,就可以让悦儿在摄政王面前展露一下才能,说不定还能令到他对悦儿另眼相看。
悦儿自细就跟着名师学琴,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娘,你做什么?”萧悦不解地低问。
“别多问,照娘说的去做。”萧王妃招来萧悦贴身侍女桑柔,命她去把琴拿过来。
“既然如此,诗儿你愿意指点一下吗?”见萧王妃行动迅速,已命人在大厅中摆好案桌,拓跋琮见推却不过,只好低头询问诗霂意见。
倘若她不愿,他也不会勉强她的。
刚站起的萧悦听见这话,难过地咬下下唇,拓跋大哥就这么宝贝她?这种事也要问她的意见?不过是从荒山野岭来的一个女人!她可是东陵堂堂郡主,身份比她高上千百倍,萧悦这样想着,两道嫉妒鄙视的视线就毫不示弱地直逼诗霂面无表情的脸上。
抬起头,诸葛诗霂不卑不亢地迎接萧悦的视线,轻启唇瓣:“好。”
和那道冷凝的眼神一对视,萧悦气场立即被比了下去。
她不服气,正要出言蔑视诗霂的出身,一旁观察细微的萧王妃拉一下她的手,在她耳边斥道:“别做傻事,王爷正在一边看着呢。”要侮辱那女人不打紧,但不能选在拓跋琮面前,聪明人就要懂得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萧悦回过理智,再一看拓跋琮,果然坐在一边,俊容微冷。
好在,差点就在拓拔大哥面前失礼了!
萧悦理智全回,忙整理下情绪,莲步轻移到琴边。
坐到琴前,萧悦先是娇媚地对着拓跋琮一笑,才十指移动,认真在琴弦上弹凑起来。
她弹的正正是表达对恋人互倾爱慕之情的相思调,凭曲寄意,希望拓拔大哥可以明白她的心。
一曲凑罢,萧王妃不禁拍掌轻笑,悦儿的琴艺是越发出色了,这下,摄政王可会对她另眼相看?起了心意?
两母女想法一致,均把视线投向了拓跋琮。
“不错。”拓跋琮点头微笑,然后问身边的诗霂:“诗儿,你觉着呢?”
听到拓跋琮的赞许,萧悦骄傲地挺起胸膛,眼神望向诗霂,心道,连拓跋大哥都说不错,恐怕你也不得不服吧。
见着大家的眼光都移向她,诗霂才缓缓开口,珠子般的字一个个从唇齿里蹦出来:“手法还行,意境不够。”
旁边听着的拓跋曦心里赞同的点点头,虽然琴音美妙,但她总觉得是少了点什么,现在让嫂子一点出,她顿时觉得茅塞顿开。
萧悦倒抽一口气,意境不够,那怎样才叫做意境?她每次弹凑这曲,总会博得众人一致好评,现在诸葛诗霂凭什么说她的曲调意境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