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都在翻查着医书,太后虽恨着诗霂,但见她似乎想到了救治皇上的方法,也就不再难为她,毕竟,假若皇上真的有什么事,她的位置也会不保。
因为平时御医很少整理过医书,是以太监搬来关于药草方面的医书就摆了满满一桌子。
看到这情景,拓跋琮的脸更黑了,他语气冰冷地对着一干跪着的御医道:”看来是该好好整顿一次你们御医院了!”
所有御医额头不停流汗,但谁也不敢伸手去抹。
“起来吧。”诸葛诗霂边翻查医书边道:“你们都来帮忙查找,找着有天葵子字眼的都标记出来交给我。”
御医们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不敢妄动,这里还坐着太后与摄政王,他们都未下命令,谁敢擅自起来了。
“再迟一点皇上就真的救不回了,你们以为就不用跟着陪葬吗?”
诗霂眉眼不动,语气淡淡,但说出的话却像带有魔力一般,御医们听后均赶忙起来走到桌边开始翻查医书。
诸葛小姐说得对,若然皇上救不回,恐怕不但自已,连家人都要跟着遭殃,这种情况下,谁还会再去介怀下命令给他们的人是什么身份。
拓跋琮赞许地看了一眼诗霂,临危不惧,荣辱不惊,虽是女流之辈,身上却带有大将之风,这样的女子倘若不适合当他摄政王的王妃,世间上就再也没有人敢说可以胜任了,祖母聪明一辈子,现在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参不透。
“诸葛小姐。”一个年轻的御医走向诗霂,捧着一本医书道:“你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
诗霂接过他手上的书,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细看着他所指的内容。
正看得入迷,突然一只大手从横斜插进来,拿过她手上的医书。
“我和他看,你去找查其他书籍。”摄政王面无表情地道。
眼下这个气氛实在不适宜分心,但诸葛诗霂还是止不住一波波的笑纹荡进心里。这个男人,心眼还可以再小点吗?正是紧要关头,他居然还顾得上喝醋。
刚才那本医书她已看过,并不是她要找的资料,所以也就任由拓跋琮了。
惨的是那御医,见身边的人换成了摄政王,立即吓得战战兢兢的,差点连书都拿不住。
有了,诗霂眼睛盯着一本书,上面正详细介绍关于天葵子的特性。
“小木子,”诗霂回过头,问道:“皇上这几天身体是否安好?”
“这.”小木子怯怯地望了一眼太后,又吓得赶紧收回视线,嗫嚅着不敢往下说。
“说!”注意到他小动作的拓跋琮大喝一声。
“太后恕罪,王爷恕罪!皇上这几天一直都有腹痛的毛病,只是皇上按着不让奴才说,说过几天自然就会好的。”小木子吓得一把跪下来,不停地磕头哭道。
“大胆奴才!皇上有事你居然敢隐瞒哀家。来人,拉下去斩了!”萧情闻言大怒。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奴才下次不敢了!太后饶命!”
“拉下去!”
“先慢,”诗霂在旁不紧不慢地出声:“等我问完太后你再处置吧。”
萧情瞪诸葛诗霂一眼,最终还是不情愿挥手让侍卫先退下。
“皇上晚上有否吃过绿豆?”
小木子跪在地上抽抽噎噎的,边抹眼泪边回道:“有,皇上今日提过想吃绿豆糕,晚上厨房那边就送了一碟过来。”
“知道皇上是什么问题了?”拓跋琮在边上听了个大概,心知诗霂应该知道是什么问题了。
“嗯,”诗霂答一声,吩咐小木子起身去拿笔墨过来,小木子害怕的看一眼太后,见太后没出声反对,才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出去。
“皇上究竟是什么事?”萧情见诗霂已查出病因,赶忙问道。
“没什么,”接过小木子手中的笔,诗霂略一思索,提笔而下:“不过是食物相冲而已。天葵子性寒,而皇上这几天腹痛,本就不该食用,晚上又食用了绿豆,几样加在一起就造成这样了。”说话的间隙她已写好药方交给小木子。
“随御医去御医所把这上面的药拾回来煎给皇上饮。”
“是。”小木子接过药方,领命而去。
“累吗?”拓跋琮走到她身边,温柔地牵起她的手问。
“嗯。”今晚发生的事太多了,大伤之后,她体质就变差了,跳舞弹琴本就是极易疲劳的事,在浴池里又和拓跋琮消耗了一段时间,再加上现在,她早已觉得体力透支了。
“那我们先去休息一会,等皇上用过药后再来看望皇上吧。”拓跋琮牵着她手边往外带边贴心道。
“好。”诗霂点头,却不动。
“怎么还不走?”拓跋琮回头。
“累,不想走。”
拓跋琮失笑,如此爱撒娇的诗霂还真是少见,看来今晚真的是累坏她了。
他转身一把将她抱起,打趣道:“没事,你也不重,我很乐意抱你。”
边走边回头对萧情道:“太后,本王先和诗霂退下。”
看着他两人的身影消失门后,萧情咬牙咬得面色都变得青白了,一边的侍女见太后这可怖模样,害怕唤道:”太后.。。”
“哀家也去休息一下,你们在这守着皇上。有事立刻来向哀家禀告。”萧情一挥衣袖,转身离去,不急,现在不急,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都笑不出来!临走时,她心里愤愤念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