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钟离春当时被打成什么模样。r
论卑鄙无耻,凤止卿应该在这世上独树一帜了。r
她不能把那晚的事说出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r
“你后来还有见过慕姑娘吗?”四季问道,在凤止卿的注视下继续道,“她……有了你的骨肉。”r
四季没有想到,自己说出这话时声音是有些抖的。r
凤止卿一下子松开了攥她胳膊的手,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此事当真?”r
她点头。r
凤止卿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副神情她看不出他听到这消息是高兴,还是不高兴。r
“在太后那里不必拘束,同平常一样,不用像刚才那样别人放筷你也放筷,要是你失了礼数我自会担当。”凤止卿突然说道,捏了捏她的脸,随即大步离开。r
什么?r
他曾经不还担心她嫁到夫家不懂礼数,要她日日端茶请安的么,突然间就让她不用拘束了?r
四季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眨眨眼,转身看着凤止卿逐渐远去的背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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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晚,四季都辗转反侧地睡不着。r
从回京那一天开始,她就告诉自己即便做不到舍下凤止卿,做不到躲得远远的,也要做到独善其身。r
可从她亲口告诉他慕锦冬怀孕之后,就莫名地在想凤止卿会不会和慕锦冬成亲,借此和慕家和解……r
会这样么?r
一阵埙声断断续续地传进窗口,四季呆了一会儿,起床穿衣走出九月殿,绕过几个弯果然见到夏长天站在上次的地方吹埙。r
宫灯下,还是那一身淡灰的粗衫,还是那样颀长的背影。r
四季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冷不丁地问道,“你找我?”r
夏长天吓得埙都掉落在地上,转过头惊恐不已地瞪着她,英俊的脸扭曲着,随即强制镇定下来,不屑地道,“我吹我的埙,找你做什么?找来打击我?”r
“你怕鬼?”四季见他的脸扭曲成这样不禁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