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苗回到家好好洗了个澡,将身上残留的驱蛇粉都清理干净后,才端着饭去陶至凉家。
陶至凉恢复得很快,绷带已经取下,虽算不上活动自如,自己动手吃饭还是没问题的。不过他坚持要留在自己家里吃饭,古小苗也不勉强他,反正大家住对门,走几步就到了,在哪儿吃饭都一样。
把饭菜都端出来摆好后,无所事事的古小苗便晃到阳台看风景。
上次的事,他们谁也不愿主动提起,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小心翼翼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但独处时,古小苗总会觉得压抑难受,努力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知道想利用她接近付菁芜的男人不在少数,可她偏偏不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这般对她。只要想到他的出现是为了接近付菁芜,她的心头就会暗暗发苦,苦得她食不下咽。
古小苗不好受,陶至凉也舒服不到哪里。她的拒绝让他深受打击,患得患失之下,恨不得立即将穆子非就地正法,让那人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但他又怕这么做的后果是她会恨他,永远失去她的心。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沉默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看了一会儿风景,古小苗站得累了,发现脚边就是陶至凉晒太阳的那张椅子。偷眼瞧去,陶至凉正背对着她吃饭,完全没有留意到她,心下窃喜,马上坐在椅子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今天天气不错,傍晚的阳光并不强烈,云层够厚,旁边还有大树的树荫遮挡,星星点点的阳光照到身上,晒得人暖洋洋的。刚刚从黑蟒追杀中逃出来的古小苗,体力与精神都已双重透支,就这么躺了一会儿,竟沉沉睡去。
餐桌上,陶至凉望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一点胃口也没有。
之前都是古小苗喂他吃的,他喜欢看她喂饭时笑眯了的眼睛,明知道那眼里满满的不怀好意,但见到她总是好的,现在她处处躲着他,食物吃到嘴里也味同嚼蜡。
夹点菜,偷瞄一眼,吃一口,再偷瞄一眼,不动声色的留意,自然能看到她坐在椅子上休息。等了一会,发现她一动不动的,忍不住放下碗,悄悄踱到她身边。
睡着了啊。
陶至凉费力地蹲下去打量她,嘴角勾出一个温暖的弧度,黑如墨星的眸子胶着在古小苗的睡颜上,挪不开眼。
她有着秀气的眉毛,原本红润的嘴唇不知是不是劳累过度,显得有些苍白,但不妨碍她的可口,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脑中浮现那天吻她的场景,真怀念啊,她怎么这么好吃呢。
只是她不知是不是做噩梦,沉睡的面容显得愁容不展,眉头都快打成结了。看了一会儿,陶至凉忍不住伸手按住她紧锁的眉头,小心而缓慢的揉动着,希望能让她的眉头舒缓些。
可惜效果不大,她依旧眉头紧锁,并且为了换个更舒适点的姿势,挪了挪头。这一挪,头刚好靠近他,而她的嘴,碰到了他放在椅背上的左手手指,痒痒的,麻麻的
这女人……
陶至凉的眼里都是笑意,抿抿嘴,决定遵从自己的心意,吻上那觊觎已久的粉嫩柔唇。
古小苗是被一阵窒息感弄醒的,她感觉嘴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根本没办法呼吸。
“唔――”她用力摆动头部,想把那恼人的东西甩掉,可她不仅没有成功摆脱那股窒息,反而让一种软软的、湿湿的物体顶开她的牙齿,伸进口中与她的舌头相缠,不时把她的舌头吸出去。
迷迷糊糊中,她想要拉回神智,却在睁开眼睛的同时,感觉嘴巴上的吸力消失了。凝神望去,陶至凉那张放大了好几倍的面孔再次出现在她面前,黝黑的双眼水波盈盈,几乎将她溺毙其中。
古小苗用手摸了摸似乎有些肿胀的嘴唇,头脑仍是不太清醒。但手指所摸到的地方还残留着湿湿的液体,隐约让她明白刚才经历了什么。
“你打呼噜!”在她发出质问之前,那个做了坏事的人早她一步提出指控,脸上没有半丝愧疚之情,反而镇定地用手将她唇边的液体拭去。
“啊?”正待对他兴师问罪的古小苗被他这句话惊呆了,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反而因他的指控而惴惴不安起来。“我打呼噜?”
“嗯,很吵。”陶至凉一边点头,一边站起身,皱眉舔了舔嘴唇,不满地发出第二道指控。“你还有口臭!”
“啊?”古小苗彻底晕菜了。她想不到自己不但睡觉打呼噜,还有口气。难道是因为这段时间睡眠质量不好造成的吗?可是小菁以前从来没跟她提过这个问题啊。
“对不起,我去去洗手间。”尴尬地捂住嘴,她起身冲向厕所,关门,然后想一头撞死在厕所里。
成功转移古小苗的注意力后,心花怒放的陶至凉跟到厕所外,倚靠在墙上回味刚才的滋味。她的嘴好甜好香好软。他决定了,一有机会就要偷偷她的香,他爱极了她的味道。
古小苗躲在洗手间不敢出来,脑中萦绕着陶至凉说她有口臭的事,心神恍惚之下,顺手拿起洗手间的牙刷就开始刷牙,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不是她的家。
等刷完牙后,她才猛地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她用的是陶至凉的洗漱用品,而这洗手间唯一的一支牙刷被她用了。
紧接着,她有了更多的发现。陶至凉的洗漱用品几乎跟她的一模一样,沐浴露、洗发液、牙膏、毛巾……无一不是她爱用的牌子,难怪她会用错他的东西。
震惊之余,她很快给出了自认为“最合理”的答案。
照顾陶至凉日常生活起居的人本就是她的妈妈,那么这些东西肯定也是妈妈帮忙买回来的,跟她的一样没什么奇怪。不过妈妈也太爱她了吧,买的全是她喜欢的牌子,如果买的是小菁爱用的那些,她就不会看错了,啧……
只可惜牙刷已经用过,她要不要从家里再拿一根过来还他呢?思前想后之下,她决定还是换了。
将牙刷别在身后,古小苗偷偷摸摸走出洗手间,却被倚在门边等着她的陶至凉吓一跳。
“你在做什么?”她睁大双眼,眼神闪烁,不敢正面对上他带笑的眼睛。
“怕你摔了,我好叫救护车。”他笑,其实是想离她更近一点。
“放心,死不了的。不过你……”猛地,她想到他似乎从来不用人帮忙洗澡,那他是怎么解决的?下意识的,古小苗想捂住鼻子,怕他身上的酸臭味传过来。但好奇心又让她悄悄凑近他,用力闻了闻。
奇怪,是她熟悉的沐浴露味道,一点也不臭,他到底有没有洗澡?
陶至凉好笑地看她像只小狗一样,在他身上闻啊闻的,不由得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笑眯了眼:“你属狗的?”
“你不臭耶。”拍开他的脏手,古小苗摸摸被捏红的鼻头,面向着他,一步步往门外挪去。
“你希望我臭?”他眉头直跳,不明白她的思维怎么跳跃得这么厉害,可以从摔跤跳到他臭不臭这个问题上。
“嗯,我要回去了。”她不敢耽搁,转身便朝门外走去,同时顺利将手摆回前面。
“回去?”他已经看到她反常的动作,也看到她手里捏着自己的牙刷,不过见她急急离去的身影,不舍的想伸手捞她回来。
没想到竟然勾到她的内衣,一愣之下,快速放开手,“啪”,内衣带子弹到她皮肤,痛得她大怒回首:“你个大色狼。”气归气,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手上还握着不利于她的证据哪。
陶至凉难得的红了脸,不自然地望向洗手间:“抱歉!”实际上,此时的他恨不得把她扒光了丢床上去。
甩了甩头,他想把这羞耻的念头甩掉,却越甩越想这么做。
“哼!”古小苗气鼓鼓地离开,顺利带走了他的牙刷。
陶至凉郁闷地摸摸鼻子,自个儿也觉得挺生气。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每次见到她都会产生一种要把她绑到床上,让她永远下不了床的冲动。每见一次,这种感觉便强烈一分,完全不受他的意念控制。
他知道动物都有发情期,往年的四月中旬他也会产生这样的冲动,忍忍也就过去了。只是新生的这具人类身体真是太奇怪了,现在又不是发情期,他怎么尽想些莫名其妙的事,看来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慢慢适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