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淳的教习房中,赵志勇正一脸不乐意的生着闷气。
“怎么了,我的赵家大少爷?”赵元淳饶有兴致的问道。
赵志勇张了张嘴,又闭上。
赵元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是怪我不让你去训练房里练习?”
赵志勇神情多有委屈,说道:“傅冲都能去,二叔为什么不让我去?”
“傻孩子,你刚学习云浪诀,能连出多少掌?”
“六七掌。”
赵元淳点点头,说道:“已经很不错了,但如果你去了训练房,半个月估计也打不到六七掌!”
“为什么?”赵志勇好奇的问道。
赵云淳摇了摇手中酒杯,说道:“云浪诀入门初学,不懂得留力,在训练室的环境里,只能越练越差。
叔叔说给你开小灶,就是要把留力的技巧教给你,等你能将十六掌一气打完,再去训练房,那才能事半功倍。”
赵志勇来了兴致,问:“也就是说,傅冲现在去训练房,是没多大用处了?”
“你觉着,没有叔叔的讲解,他能记住全部的招式,能懂得留力诀窍么?”
赵志勇一听赵云淳这样说,心情好了一些。说道:“二叔,虽然这样我能比他更快的掌握云浪诀,但他毕竟是甲上的资质,等他明白过来,搞不好修炼的速度还是不慢。”
赵元淳笑道:“说你小孩子脾气吧,你还不承认。我问你,等你修炼到云浪诀小成,成为见习猎师,再配合元力修炼,傅冲以后还能对你形成威胁么?你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猎师协会传来消息,说傅冲休息不了元力的。”
“话是这样说,但他打我那几下,我还是想找回来!不然心里出不了这口气。”
“好好好,等你云浪诀修成,我找机会让你们切磋一下。学院比试,不小心伤了人,也触犯不了校规,你满意了吧?”
赵志勇大喜,说道:“那叔叔快教我云浪诀留力的技巧吧,我也好早点揍他一顿。”
傅冲早晨醒来,问了刘志修习的情况,发现他对修敏阁的基础功法能记得五层,心里高兴。
应该是基础强化液的作用,让刘志的记忆力也得到改善,超过了大部分的新学员。
他拉着刘志吃过早饭,便拉着他到僻静的地方,监督他修习了一遍,才去训练室继续练习。
本来他也想让刘志去训练室的。但考虑到力量并非刘志强项,而且对功法的掌握也不完全,担心在训练室的环境里不能尽快的融会贯通,就叮嘱他好好先将初级功法学会再考虑其它。
傅冲到了训练场,正想交钱进初级训练室,犹豫了一下,便走到中级训练室的门口。
“我要一间中级训练室。”
守门收钱是个中级猎师,旁边还站了一个老者在检查着什么。
老者见傅冲只是新学员,细胳膊细腿,便说道:“不要浪费那点钱了,还是给自己买点好吃的补补。”
“不是交钱就能进么?”
老者盯着他说:“是交钱就能进,但如果力量和恢复速度不行,你待不了半个时辰。何必浪费父母血汗钱?”
傅冲听他的话,倒是小看了自己。但他出言提醒,对自己也算不上有恶意。便笑道:“那我们打个赌,要是我能待一个时辰,你把钱还我怎么样?”
旁边有高年级学员交还门牌出来的笑道:“这届新生有意思啊。黑伯,你就打了这个赌呗,你要输了,我出这个钱。”
黑伯一巴掌打在那人后脑,说道:“臭小子,跟你黑伯贫嘴是么?”那人呲牙笑了笑,也不还嘴。
黑伯看向傅冲,说道:“这钱是学院的,我没权利还你。不过,你要是真能待半个时辰以上,等你出来,黑伯请你吃饭。但记住,一旦受不住,可千万要赶紧出来。”
挨打的学员晃了晃傅冲,说道:“赶紧去,赶紧去,黑伯的饭可不是随便能吃到的。连教总想吃都不一定有机会。”
“你小子。”黑伯又伸手要打。那学员笑着闪到一边,说道:“黑伯,你让我呆这里看看吧,你说还从来没有不是猎师的人待到超过一个时辰的。这小子说自己要待一个时辰,我也好奇啊。”
“你想待就待吧。”黑伯拿出一个门牌,交给傅冲,说道:“记住我说的话了?”门卫见黑伯答应,就登记了一下。
傅冲接过门牌,点点头:“多谢黑伯,我不自量力,就是想去试一试。”说完便进了训练室。
中级训练室的陈设和初级训练室倒没有什么区别,傅冲依样拉了拉杆,晶体破裂之后,却是泛着红色的气体慢慢溢满了房间。
傅冲深吸了口气,开始修习云浪诀,却觉着胸口一沉,连准备动作都有点做不下去了。
中级训练室里,除了出掌出拳要用比初级训练室多一倍的力量以外,傅冲觉着吸入的空气里似乎也有一种灼烧感,让他鼻孔胸腔里都像被刀子刮过一样。他双手双脚犹如灌铅,背上也像是负这几百斤的重担,力量的流失速度,比初级训练室要快上两三倍。
傅冲第一掌还没有打出,就已经气喘吁吁,要坐下来休息恢复了。
这中级训练师果然厉害。
怪不得黑伯如此劝自己。这种地方,如果不是他身体素质和恢复能力得到过强化,别说半个时辰,可能半个小时都待不到。
傅冲稍稍有些后悔,要是真待不了半个时辰,自己五十银币可就打了水漂了。
但他也不是轻易服输的人。前世搞基因研究,碰到困难的节点,他可以三天三夜不睡的寻找问题。傅冲沉了口气,开始静心恢复,思考能省力的方法。
又打了两趟,傅冲仍然是一掌都没有拍出就已经力竭。时间刚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傅冲已经觉着有些承受不住了。
他决定再试一次,要是真的不行,就只能出去了。这样别说练习云浪诀了,就是单纯的抵抗周身的压力,就已经让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稍稍恢复后,傅冲开始从头打起,只觉着每打一式,都像是要击碎一块石板那样费力,像极了他曾在实验室中挣脱铁索的感觉。他咬紧牙关,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全身青筋暴起,发誓无论如何也要打出第一掌。
但事与愿违,还未出掌,傅冲已经觉着力尽。
傅冲奋起余力,大吼一声,一掌击出。
一股颤栗的感觉从脚底直传到头顶,被这种电击的感觉一激,傅冲突然觉着凭空生了许多力气。
“彭”!
第一掌已然击到石碑之上。
掌背的晶体也在同一时间,闪起了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