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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真是神医,有蹊跷?


  青衣男子倒也没真好意思到拿了药就走,而是先让那高大男人去取金子,他则是请了顾锦带路,在这奇香园里四处都走了一遭。

  这一走,倒是让他觉得买花这一决定,还是十分明确。

  不愧是有个奇字,有不少他都没见过的花不说,还有宫中都不曾有的颜色,都算是十分贵重的品种。

  早先看那一湖白莲,他就被惊艳了,还以为那个便是最大的特点,却不想,还只是其中一处而已。

  若说之前还只是抱着试探的心情,看到这些,青衣男子就才真正起了想要结交的心思。

  “在下祁生,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啪”的一声,顾锦收了折扇,一拱手道:“见过祁公子,我单名一个晋字,便唤我晋公子罢。”

  只说名,不道姓,更是显得她身份扑朔迷离。

  祁生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如此,那晋公子,再会。”

  才留意到说话间,两人已是行至了门口,门开着,杨贵站在一边看向他们。

  而外面则是停着两辆高头大马拉着的马车,几个家丁打扮的人正从上头一口一口的往下搬箱子,问起杨贵要放哪。

  杨贵不好做主,就眼巴巴的望过来。

  顾锦点了头道:“让他们搬去库房罢。”

  随后就将那祁生送至门口上了马车:“慢走!”

  这边人走了没多久,那边几个家丁也匆匆出来,有礼的跟她拱手告辞。

  杨贵关了门后,就略有些心惊的问:“公子,那几口箱子里全都是金子,方才那几人还让我验了,说是一万两黄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是怎么一回事?”

  当初她只是想着这病不好医,自然是得把价格喊高一点,这会人真送来了,却还没想好该怎么用。

  沉吟了一番,顾锦才道:“我会把其中五千两金子存到可靠安全的钱庄里去,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夫妇二人,看着买一些庄子铺面这些先帮着打理。”

  夫妻两个都是极为老实的人,她说什么就听什么。

  只是在顾锦亲自开箱验完那些金子,随意拿了几锭递过来时,就有些惶恐,死也不肯接了。

  “哎,别跪,”顾锦扶了两人起来,无奈道,“以后你们都是我身边的大管事,拿这么点钱算什么,梅香,你不是一直想接风儿来京城住,并送他去好一点的学堂读书么?”

  “这,公子——”梅香仍有些犹豫不决。

  “好了,”顾锦不由分说的塞到她怀里,“这些是你们应得的,以后,我想麻烦你们的事还会更多。”

  梅香和杨贵对视一眼后,便还是收下了,道:“怎能说是麻烦,能替公子效劳,是我们二人的福气。”

  什么福气不福气的,顾锦好笑一摇头,与二人一同出了库房,锁好门窗,又四下检查了一番,细心听过周边的动静后,方才放心的离开回府。

  太晚了,钱庄都关门了,只能等明天白天看着再出来一趟。

  而另一边,那祁生也在夜色沉沉间,从马车上下来,进了一座颇具威严气势的府邸。

  “生儿,你来了。”一名蓄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在书房候着他。

  关上了门,让那高大仆从在外守着,祁生上前先拱手行礼:“外甥见过舅舅。”

  “哎,莫要多礼,”中年人扶了他起来,到一边桌几坐下,“如何,可取得了那灵药?”

  “恩,”祁生从袖中掏出那白色瓷瓶出来,递了过去,“还请舅舅验一验,可与上回那药一般。”

  原来上一回顾锦兀自退了钱取回药后,他又命人去买了一丸留着,就是为了此刻,想看看顾锦到底是不是有能医他的灵药,还是在故弄玄虚、招摇撞骗。

  至于那金子,只是暂时存放在奇香园而已,若是察觉不对劲,想取回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中年人开了瓶塞,先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然后挑了眉:“味道不同。”

  随即倒了一颗出来,十分仔细的又是嗅,又是看,好一会才重新收了回去。

  “并不同,除了这药,那人可还说了或是做了什么?”

  祁生如实的将之前在乌篷船上的事说了,只是略去了自己想要威胁顾锦不成,反被人推下了湖的事。

  “替你把脉,你却睡了过去,醒来不觉有异,还觉神清气爽,到现在也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

  “恩,”祁生点了头,随即自觉递了手腕过去,“还请舅舅看看。”

  中年人一手把脉,一手捋胡,片刻后,眼中精光一闪:“莫非还真是神医不成?你这脉象,较之从前死气沉沉,当真是顺畅多了。”

  祁生微微皱眉:“舅舅这意思是,我睡过去那一会有蹊跷?”

  “对,”中年人收回了手,捋着胡子若有所思的道,“若是老夫所料不差,这人的药好归好,但要医你的病的话,重点却不在这药上。”

  随后,话锋又是一转:“不过这药你还是遵从他的意思按时服下,对你的身体有益无害。”

  祁生心里本就有五分的相信了,这会听得舅舅这般说,就信了十分,收好了药点头道:“我知道。”

  看了看他,中年人忽然有些感慨道:“生儿,你总该相信你是天命所归了罢?这还真可谓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哪!”

  天命吗?他还是更相信,事在人为。

  “对了,生儿,那人既医术了得,且连高武都打不过她,不若收到麾下罢。有这样一名大将,对你将来的宏图大业,定有不小的助力!”

  “不瞒舅舅,照这两次接触下来,那人着实不像是会居于人下之人,且身份不明。外甥是想,若是能成为朋友,日后有事还能以一定钱财换取他的帮忙。但若是,成为了敌人的话——”

  祁生说着一顿,没有再往下说去,但冷下来的神色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默了片刻,那中年人方一叹道:“你长大了,万事都有自己的主意,这很好。”

  两人又在书房里静坐了片刻,说了些话后,祁生便起了身告辞。

  按照惯例,中年人亲自将他送至了侧门:“既说好是下月,那你这些日子便别再出宫了,免得被人怀疑到你头上来。”

  车帘半掩,祁生温润面容忽明忽暗:“舅舅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