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君听到胡老爷答应下来。
心情也好了起来。
当下继续说道:“事不宜迟,你家孩子的病不能拖,到时候只怕是越拖越不好医治,你准备一下,把你家孩子抬上马车,你家还有马车吧!”
沈惜君想早一步回去,把屋子收拾一番,然后消毒。
胡老爷立刻叫了一声:“来人”
身穿腚青色曲裾的丫鬟就走了进来。
丫鬟屈了屈膝,低声说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胡老爷很在乎自己的儿子,一点时间都不想耽搁,当下就说道:“快点把沈大夫送回城。”
丫鬟退下,沈惜君跟着另外一个丫鬟到了前门。
回到城中,沈惜君忙着给大堂消毒,而外面也挂了牌子,说这几日有一个重病的病人需要照顾,暂时不瞧病。
后堂已经没有地方放人了,沈惜君就把前堂收拾出来,准备好了凳子,只管到时候孩子抬进来。
花小童在一旁帮忙,心中对沈惜君说的新治疗的方法好奇得很。
治病不都是因该吃药的吗?难道还有别的办法不成。
小童现在就是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出沈惜君要用的是针灸。
等到收拾完了,沈惜君回到后堂自己的屋子里面。
关上门,沈惜君立刻进入了沉思之中。
“茯苓你说的银针呢?”
沈惜君心里担心,马上胡老爷家的孩子就要送来了,到时候没有银针怎么行。
茯苓像是才睡醒一样,听到沈惜君这样问,当下伸了伸懒腰说道:“你闭上眼睛,不要到处乱看,我把银针拿出来。”
沈惜君听了按照茯苓说得闭上了眼睛,等到脑子中茯苓说可以睁开眼睛,沈惜君才缓缓睁开眼。
沈惜君相信茯苓不会骗她,四下瞧起来。
还真的看见了银针的下落。
在屋子的桌子上,沈惜君看见了一个布袋。
这种布袋沈惜君是见过的,以前她家就有一个,里面插满了银针。
有些激动的跑到桌子边上,把布袋上面缠着的绳子解开,接着打开布袋,一排排长短不一的银针插在布袋里面,看着那细小的银针,沈惜君差点高兴到尖叫起来。
“茯苓你实在是太好了,这银针你都能私藏,对了你这个你是藏在那里的?你住在我脑袋里面,这银针又该放在那里?”
沈惜君满脸不解。
茯苓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反正这对你一点害处也没有,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会的东西多得很,以后还会给你惊喜,你现在也不要问了,小爷我还没有睡好,得回去睡个囫囵觉,等会孩子来了的时候我会醒来帮你的。”
茯苓说完,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沈惜君现在正沉侵在喜悦之中,茯苓不理她也算了。
高兴的把银针拿到锅中蒸起来。
谁知道茯苓把这银针藏在那里,得好好消毒才行。
另外一边,何掌柜一直关注着沈惜君的情况。
当听到沈惜君接了胡老爷这单生意,直接冷笑了起来。
一旁的小厮很有眼力,知道什么时候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
“老爷那沈惜君接了胡老爷的生意,胆子还真大,肯定是胡老爷出的银子比较到位。”小厮眼神中带着鄙夷。
何掌柜冷哼一声说道:“那小子自己不知道死活,这胡老爷家的儿子我看了,要是用补药吊着命也最多两个月可活,我就不相信那芝心堂那小子能够那么厉害,能够治得了大家都治不了的病。”
何掌柜自己本来就是会医术的,平时同济堂的生意都是坐堂大夫在瞧病,而他自持身份,一般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不是出得起银子的人家,他是不会主动去瞧病的。
而胡老爷家,他自己去过好几次,并且他药堂中的大夫也去了好几次,甚至连济民堂的大夫都去过,但是大家的意见都一样,那就是回天乏术。
何掌柜比较自负,比较相信自己,他很相信他自己都治不好的病,别人也治不好。
当初像胡老爷推荐沈惜君纯属是想看沈惜君的笑话。
二来他也觉得沈惜君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一想到秦家至从沈惜君去瞧过病之后,就再也没有找他瞧病,何掌柜的心中就很不舒服。
虽然知道这个事情跟沈惜君没有多少关系,但何掌柜总不能去埋怨秦家吧,自然就把仇恨转嫁到沈惜君的身上,觉得是沈惜君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
秦家是这平乐镇中,最出得起银子的大户。
何掌柜也不想莫名其妙的丢了这样一个有钱的主。
小厮能够留在自己主子身边,大多都是习惯见风使舵的人。
此刻听到何掌柜心中的不满,立刻说道:“那胡家的病既然无人可医治,小的就不相信沈惜君不知道,一定是看着胡家给的银子多,所以才会揽了这笔生意,那芝心堂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倘若没有把胡老爷的孩子治好,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添油加醋必然芝心堂会失去现在大家对她的信任。”
何掌柜心中也是做的这样的打算,很有自信的笑笑,说道:“你先观望着,要是到时候沈惜君没有把胡掌柜家的孩子治好,到时候你再去散播谣言,在沈惜君没有确定治不好孩子之前,记得什么都不要做,现在大家都没有闹僵,就没有必要撕破脸皮。”
何掌柜倒也不是很糊涂。
小厮连连答应。
沈惜君现在已经是胡老爷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所以直接给自家娘子商量了一下之后,就把孩子抬到了马车上,然后就把孩子送进了城。
沈惜君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等到胡老爷家的马车到了药堂之后,立刻走出了药堂。
芝心堂最近算得上是大家关注的重点。
已经有有心人发现了芝心堂摆出来的牌子,最近几日都不瞧病,这是打算关门谢客的样子。
而牌子上面说的重病病人……当这些人看见胡家那枯瘦的孩子抬进了药堂之后,都好奇了起来。
场中看热闹的人倒也有认识胡家的人。
遂把胡家孩子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一传十十传百,一下子几乎都知道了,胡家孩子一个多月前落水救起来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附近但凡是有名一点的大夫都帮着瞧了病,但都没有办法医治,这孩子已经被所有的大夫都确定,无药可救。
但是现在新开药堂的沈大夫却把这病接手了,这样的事情让人怎么不好奇。
当下就有人开始押注,赌芝心堂能不能把这病治好。
沈惜君现在一心都扑在孩子的身上,也无从管外面的事情。
胡老爷跟着沈惜君进了药堂,看着地上洒这的石灰,还有准备好的凳子,立刻叫人把孩子抬到凳子上面。
沈惜君不喜欢有人打扰。
“胡老爷你留下吧,其余的人都离开,估计至少需要四天左右,这四天你若不放心可以在旁边看着,叫你的人给你送些日用的东西来吧!”
沈惜君估摸着,胡老爷这么在乎自己的孩子,一定不会放下心让沈惜君关着门瞧病。
沈惜君倒也不害怕自己的手法被外人瞧了去,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胡老爷既然答应了沈惜君,自然这些小要求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遣散自己的小厮离开,沈惜君叫小童和小骨出去把这几日需要的菜和粮食都买够,给孩子治病的这几日就不出去了。
小童小骨的速度很快,不大一会就准备好了这几日需要的东西。
胡老爷看见沈惜君做得这样严肃认真,胡老爷更加觉得这个事情很严重。
也极力的配合沈惜君。
沈惜君直接命令小童和小骨关了们,胡老爷嫌弃回去拿东西的速度太慢,所以叫小厮直接在城中买了需要的,然后送了进来。
门一关,药堂一下子暗了下来。
沈惜君叫小童点燃了油灯和蜡烛。
屋子里面一下子亮堂起来。
沈惜君害怕孩子冷着,又叫小童生了火。
看着胡老爷,沈惜君拿出了银针。
一旁的胡老爷看见沈惜君手里的东西好奇得很。
当下就问道:“沈大夫这个是?”
沈惜君也不隐瞒,直接说道:“这个是银针,等会我就要用这个给你家孩子治病,这叫银针,可能你没有见过,我要用到的治疗方法便是针灸,到时候我会把这些针****你孩子的身体,也就是你家孩子的各个穴道。”
胡老爷一听要把这细长的针****自己孩子的身体,当下眉头紧皱起来。
但又想救治自己孩子的命,胡老爷现在整个人纠结得很。
沈惜君知道这个事情对于没有见过针灸神奇的人来说,是有些难以接受。
当下就抽出一根银针,对着胡老爷说道:“胡老爷你有没有那里觉得不舒服?”
胡老爷立刻说道:“我脖子这个地方老是觉得疼痛。”
沈惜君也不含糊,抽出一根针示意胡老爷坐下。
“胡老爷这银针才****身体的时候或许会觉得有些不适应,但是只要一小会,这样的不适就会消散,到时候你甚至感觉不到银针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