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流离没有想到云破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云破月楚楚可怜；“我是不是很没用的人鱼啊？”
“不是。”
云破月继续楚楚可怜，假装没有看到少年瞬间僵直的身躯，“但是我看别人都说，人鱼的头发和尾巴一个颜色精神力才强大，今天我去广场，别人说我尾巴是青色的，头发是黑色的，就算是人鱼也果然是贫民出生的废物，没什么作用呢。”
少年的脸上，青筋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云破月感觉到少年按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虽然依旧不急不缓，但是抓住自己手的那一只手却微微一紧，“谁说的？”
虽然头发和鱼尾如果是异色的人鱼会遭到歧视，但是他并没有料到自己的小人鱼也会遭受这样的命运。
谁敢这么说他的宝物。
少女低垂眼眸，“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嘛？异色的人鱼真的是废物么？你会嫌弃我么？”
……
战流离伸手摸了摸云破月的头发，沉默片刻。
异色的人鱼，虽然有着惊人的灵秀气质，但是只要看清楚她头发和鱼尾的颜色，就不会有太多的人打她的主意。
这个世界，相比于美色，人鱼保护联盟和自己的实力更加重要。和萨拉族的战斗持续了太多年，只要萨拉族和烈日帝国一日不灭，军方的话语权永远也不会小。
这是一个靠武力来守护和说话的年代。
人鱼保护联盟，军方，政客，科研所，基因研究……倾轧的势力，谋划的众人。表面上看上去光鲜亮丽笑容可掬，实际上背地里也不知道闹了多少回了。
而军方的话语权，是只能用本身的实力去争夺的。
因为那一开始，就是靠着本身的实力军方才争夺到说一不二的最高地位将各种研究所牢牢的抓在掌心和人鱼保护联盟达成了协议才将政客打压了下去，想要将这些权势保持下去，而不让那些擅长于玩弄政治的政客得到机会翻身，是很小的时候就受过的教导。
但是……那有什么关系。
多好，让人看不起的异色发尾，只是困在自己的怀里的时候，才能绽放出那样独特的美丽。
在少女感觉到自己的鱼尾已经被斩开的时候少年将她整个抱紧了自己的怀里，清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一样。”
他想要的东西很少很少，虽然他知道自己应该要什么，但是那也只是应该而已。
从心里开始渴望的感觉，对于什么都觉得乏味的少年来说是陌生的。
就算是异色的人鱼，从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他就产生了一种陌生的渴望。
与她的发色无关，与她的鱼尾无关。
他自负以自己的天赋，足以得到最好的人鱼，甚至是那最年幼的一条自然人鱼也不是没有机会，但是就算在没有人鱼的十七年，他也生活的很好。
所以……即便是未来没有那些人所说的最好的人鱼，他觉得自己也能生活得很好。
而且他不觉得，云破月真像那些杂色的人鱼一样无用。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少女手上的奇特刀锋，反射出来的月光，照亮了他漆黑的眼眸。
拍了拍怀中有些不安颤抖的小人鱼，少年手指划过刚刚分裂出来的小短腿，跟他同样的双腿，声音低柔；“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