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月桦似没瞧见水潋的表情，嘴角微勾，在她一曲完毕后。轻拍了拍掌，赞叹。
“果然好曲子，也好歌喉。”
“公子过奖了。”他的赞赏令轻水开心地笑起来，但最关心的还是他是否懂得她所表达的意思？
“在下很好奇。”孔月桦瞧着浅笑盈盈的水潋，挑了挑英气的剑眉。“姑娘如此才华，如此美貌，怎会甘愿待在这醉风楼？”
“……”
轻水的神情微敛，他究竟是指她不该待在这种地方？还是在拒绝她的示好，指她身份卑微配不上他？
水眸速快地扫视他一眼，却见他带着浅笑。不像是轻视她青楼女子的身份。难道是怜惜她吗？这么猜测着，低垂了头。再抬头时，眸里已经盈着水雾，表情楚楚可怜。掀唇，语气略带忧伤：
“奴家也不想，但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还能怎么办呢？再说悦香阁虽是青楼，但奴家却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
“那醉风楼的老板对姑娘可好？”眼见没得到答案，孔月桦又问道。
“不错。”轻水点头，“老板虽然很忙，但对我们也很好，虽说这是青楼，但这里的女子都只是卖艺不卖身，平时难得来一趟，但每次来都会给姐妹们带些好吃的好喝的，这里也算是我们的一个容身之所。”
“我倒有一事不明白，若光是卖艺不卖身，每天怎的会有若此多的客人？”孔月桦微勾唇角，似有不明。
“那些宾客可不都是来这里找我们来寻欢作乐的，其实他们来都是为了老板而来。”轻水想起醉风楼真正的老板既敬且畏，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位老板居然如此厉害的。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她浑身散发的冷戾及行为流露的智慧都非常人所能。
“奴家看公子是来找我们老板的吧。”轻水浅笑，老板的身份特殊，并不是她们想请便请得来的。“公子一表人才，气度不凡，想来成就自是不比咱们老板小的，不过，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媚眼轻扫，意有所指，语气微微停顿一下，又道，“我们老板行动向来让人琢磨不透，从不见客，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概不见客。”
“听姑娘这么一说，在下倒是对你口中的老板很感兴趣。”孔月桦摇扇，不掩饰自己的感觉。
“公子是做何营生的？”水潋忽而把话题一转，笑盈盈的问道。
“在下只是做一点小生意。”孔月桦淡淡道，“自然比不得你们醉风楼的日进斗金，想来你们这位老板必是位有商业头脑的奇才？”话语又拉回原题。
“那倒是。”轻水听他自报是商人，又身着讲究。心里大喜，虽说工农士商，说起来商人是最低等的。但实际上商人才是上等人，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能嫁进他家，虽不说荣华富贵，但后半生起码不用愁。又见他对小老板感兴趣，便也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我们醉风楼虽是刚发展不久的青楼，能在几个月就火起来却全靠我们老板，当初她说要建立醉风楼并将它发展到大齐王朝第一大青楼时，我们还不相信。却没想到真的如小老板所言发展得如此有声有色。”
“哦？你们老板果真如此厉害？”孔月桦听她说话后，剑眉挑了挑，能只靠一个人将一家才干建立不久的青楼变成如今日进斗金的第一大青楼，听起来真是天方夜谭般。就连他自己恐怕也没这个本事。
“奴家怎会欺骗公子？”轻水浅浅一笑，“此事奴家亲临，千真万确。”
“若果真如此，那你们的老板可真是一位神人了。”似深潭般的眸子闪了闪，孔月桦幽幽地说。
坐在一旁的莲冰冷的眸子也微微闪了闪。
“不知你们老板贵姓？”蓝袍男子迫切有种想见那位神秘老板的心情，如此奇才，他倒要会上一会。
“这……”
听到他这么一问，轻水才陡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透露得太多。妩媚的脸蛋带上了为难之色，虽说倘若能嫁入富贵之家便好，但是如果真透露了老板的身份，只怕会有福没命享。脑海里掠过那双闪烁着冷戾神情的眼睛，她情不自禁地颤栗。
他眸光一闪，看来她还不算太笨。已经察觉到自己透露得太多，现在开始缄口了。
莲微微侧首，眸光留意到一直候在一旁的小丫环悄悄退出了房屋。看来是要去报信，也许主子想见的人很快便会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