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生了病的脸愈加白的像墙纸一样,却还在强撑着:“你说什么,我一点都不明白。”
“你不明白?要不要我把你的病例拿给裴锦年看看?你做药流买药的地方,总还有记录吧?”
程欢忽然咬住了唇:“你怎么会知道?”
顾淮安骨节分明的手在空中漫漫一指,落定在程欢身上,魅惑的一笑:“你也知道裴锦年不会让你留这个孩子,所以就借薄染的手,把孩子做了,让裴锦年心疼,和薄染产生裂痕。”
他说完,不屑的将眼眸收回。
女人啊,总是用这些无聊的技俩。
“夜路走多了,总会撞到鬼。我不管你怎么对付薄染,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总之,在顾家的时候,你给我安分点。”
*
走出医院,手机响起来,薄染一看,是陶子。想必是陶子担心她,怕她有事。
“喂,陶子。”
“你那边怎么样?贱人有没有为难你?”
薄染摸了摸半边发麻的脸颊,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
“那个孩子……”
薄染不想再提刚才发生的事,急忙打断她,说:“陶子,你有空吗?”
“啊?”
“陪我去剪头发吧。”
电话那边,陶子愣了半晌。
“有空是有空,可是你为什么……该不会是受刺激太大不正常了吧?”
“去你的,我好着呢,就这么说定了啊。”
挂了电话,走到路边打车,这时,一辆黑色低调的奥迪A6缓缓停在面前。
车虽低调,车牌可不简单。薄染以前好歹跟父亲混过不少饭局,一眼就认出是政府机关的配车。
薄染想,一定是停错了吧。
正要绕过去,车上的人走下来,喊住她:“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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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染上了车,刚才叫她的那名司机就自觉下车,站在车门外守着。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让薄染觉得自己被人监视了一样。
车上坐的……是顾淮安的父亲。
“顾市长。”
他很得体的向薄染点了点头,因为光线太暗,薄染没来及仔细看他的样子。
不过也不用看,报纸和新闻多的是他的照片。
“薄小姐,冒昧打扰了。”
他的口气很客气,做事的行径却是标准得高高在上,这就是上位者的姿态。
薄染很熟悉,因为她以前就身处这样一个圈子。
接下来的对话,薄染很容易猜到。
大致就是“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儿子”,或者说“你们不适合,不可能在一起的”,再不济,还有杀手锏,“如果我断掉淮安的所有经济来源,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不过顾市长还属于比较委婉的。
“时间过得可真快,你八岁的时候,我还见过你,一转眼,长这么大了。如果是以前,你能跟淮安在一起,那真是一对金童玉女。不过现在……”
他顿了顿,直截了当说:“淮安的婚事虽然与我的政绩无关,不过薄小姐的父亲也曾是市长,应该明白,坐到这个位置,一举一动都是身不由己,任何的污点都会被民众夸大,然后刨根究底。”
薄染明白,她就是那个污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