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才十一岁,懵懂的年纪,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满满的向往,对未来的猜想,她觉着自己应该会幸福,她祈求佛祖,保佑她寻觅中意的夫郎。
然而,家族里来了位小少年,说他小,不过是比她大上一岁,十二岁的少年还流鼻涕,被她深深嫌恶,他每日偏要追着她玩,尽数奉献他的宝贝,她有时爱他的小玩意,便对他笑容和善些,有时便爱理不理。
这样过了三年,他被他父亲接走,她甚至不记得他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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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越长,她出落的似朵花,渐渐地,媒婆们听见风声,四处帮着宣扬张罗,有好事的纨绔子登墙爬高的偷看,失魂落魄的摔下,回府后便害了相思,直嚷着让家里人说亲,有一位恶少,是出名的坏,但恶少家里富有,背后潜藏势力,乡邻不敢得罪。
她的父母急坏,不能将女儿推火坑,与女儿年纪相仿,知根知底,信的过的好少年,便是好友的儿子,写信给好友,那边很快的回复,愿意结亲。
这件亲事连她都被瞒着,为的是不让恶少家察觉,一个春光明媚的早上,大红的喜轿,张扬的吹打队伍,将新娘子带走,她还未完全明白,在父母的几句叮咛嘱咐声中,她就这样嫁了夫郎!
她只知道盖头外窥见的黑靴大红喜服的男子,是少年时的鼻涕虫,她懊恼的想哭,如果当真嫁给恶少,那么她会闹得天翻地覆,誓死不从。但嫁给了鼻涕虫,又是父母做主的婚事,她要怎样抗争?
腹中饿了一天,夜色临近,她犹在思考对策,怎样与鼻涕虫和平共处,又互不侵犯?她想的头痛,也不觉着饿,渐渐的紧张,因为她听见了大批人的吵杂声,是来闹洞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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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让大家瞧瞧!到底是怎样的天香国色令大表哥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哈哈!"年轻显活力的男声道。
她的心蓦然拧紧,就这样快,与他再见面吗?
“好了,新娘子今日很累了,你们明日再来,我给你们引荐,兄弟姐妹们,当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吧!"一个男声,俊朗有力,却带着些暧昧不明的调侃意味。
“好吧,既然大表哥公然维护新娘子,咱们若再闹,就是不识趣了!”大家做鸟兽散,拿新郎开涮,直至声音渐远。
一杆小巧黄金秤,挑落她的盖头,她的下巴被托起,她不由自主的视线上移,对上一双明察秋毫之末,洞悉世间百态的亮眸,在他的目光中,她的紧张,她的疑虑,通通都显得稚嫩可笑。
一个人的变化怎这般大?她掩不住惊讶,甚至有些好奇得观察他,不意外的看见他眼底的惊艳色彩,他微笑着静静的任她打量,才柔缓的唤她:“阿靡!好久不见”。
她愣愣的,有点不知所措。
这个人完全超出她的假想,她不知道该怎样做,“你也好!"
话音才落,她便羞红了脸,这是什么屁话,昏了头的答非所问。
他不客气的大笑,颤音部分的声线,竟令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加剧,更加的紧张。她有些气不忿,被激怒:“有什么好笑?"
他笑声停歇,眼底柔情溢满,闪烁星光,一瞬不眨眼的贪看娇颜,很自然的将她搂紧,在她耳边心满意足的叹息一声,才道:“阿靡,我爱你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我既成夫妻,我便永生永世不负你!”
她整个人震撼,她可是从来没给过好脸色。
他望着发呆的她,心道不急,她终于是他的妻。
有些小秘密,他不想说,也不必告知她,其实那恶少是他的至交,恶少的名头,不过是朋友故意为之,是他托了朋友做戏,才如愿娶得美娇娘。
天下有情人,能相聚一处,这便够了!这一世的婚姻虽美满,却短寿,仅仅是十年夫妻,便夫妻先后殒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