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瞪,她的眸子再难转开,心跳陡然加快,胸腔似乎藏着一只小鹿,惴惴不安的四处乱撞。
又如漂泊不定的浮萍,忽然溺进浩瀚的星海,坠入那双如吸铁石一样的墨色黑眸中。
倾天城薄唇微勾,绽放一个浅淡却足够蛊惑人心的笑颜,真正的风华绝代。
刹那芳华,童小米好像听到花开的声音,她如雷劈顶,怔怔如同木偶,一动不动。
那年那光阴,她听到女孩娇憨的声音:倾城倾城,以后我唤你倾城好不好?
那时,耳畔传来低低的笑声,带着宠溺,一切唯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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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堂还在继续,他执起童小米的手,牢牢握在手中,“继续拜堂。”
司仪早已惊的冷汗涔涔,此刻听到倾天城的命令,如获大赦,直接大声喊道:“夫妻对拜。”
司仪一声大喊,童小米如梦惊醒,夫妻对拜?
她,真心不想拜,可谁让她也怕死呢。
争也争了,辩也辩了,怎料倾天城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一个厉眼扫来,她只得缴械投降。
嗷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呀,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太狡猾,童小米不得不心甘情愿的拜堂。
礼成,她被送入洞房。
悔婚不成,她可以选择逃婚,可敌军实在太过狡猾,临前摆了她一道,不知名的点穴手法。
解不了,冲不破,她又不想牺牲自己的人带她冲出去,一旦冲不出去,损兵折将可就亏大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前堂觥筹交错,宾客不绝,彩灯高挂,喜庆洋洋。
洞房内的童小米心如火焚,只求倾天城在前面喝个酩酊大醉,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上天没有听到童小米的祷告,不过片刻,倾天城去而复返。
手里还捧着一个碗,冒着热腾腾的雾气。
“倾天城,快解开我的穴道。”童小米口不得言,身不能动,唯以眼示意。
倾天城不为所动,只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她,眼中带着轻蔑与冰冷,好像在嘲笑童小米的不自量力。
童小米忽然想起那一日的密室,她居高临下俯视他。
一样的动作,气势咋就相差这么大咧。
哎,她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怎就与虎谋皮,答应嫁给这厮。
倾天城凌空一点,哑穴解除,童小米听到自己不无委屈的声音,“阁主大人,九号知道错了。”
“哦,错在哪?”倾天城眸光流动,好整以暇看着她。
错在识人不清,不该答应与你成亲。
错在你认出我的那刹没有选择逃之夭夭。
呜呜,最大的错误就是明知你在冷阁还屁颠屁颠栽了进去,平白无故遭欺压不说,恢复自由身后还得深受其害。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些话童小米当然只能只能放在肚子腹诽。
“九号不该在堂前大放阙词,更不该诅咒您断子绝孙。” 垂眸认错,长长的睫毛掩住隐忍的愤慨。
童小米不喜欢软弱无能的自己,总有一天,她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