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伤了就别乱动。你放心,我现在还不会动你。山上这么多兄弟,我先把你订下了,就没人打你主意,更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钟曦然争辩道:“这不是你订不订下的问题,我还没同意呢!”
“不需要你同意。我们劫哪一趟是肥羊同意了才下手的?”金海城霸道的嘴脸又露出来了,“要后悔你就不该为了那三枚铜板赖在这里不走。”
钟曦然见他提起这事,被他的目光盯得有点发怵,这山贼头子不是她想象中那么好糊弄。眼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败露了一半,事情也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控制,钟曦然索性坦白。
“我在这里,是因为有仇家追杀,你留着我会惹祸上身。”
小狐狸终于肯露出尾巴了吗?金海城按兵不动,问了一句:“什么样的仇家?”
钟曦然咬了下唇,犹豫了一阵,吐出了两个字。
“鹰王。”
吞月国主的封号从钟曦然口中冒出来,金海城就已经确认这个不坦诚的小狐狸又是再说谎了。于是扯了被子倒头就睡。
“乖乖睡觉吧,你这点小把戏吓不倒我的。”
“这是实话。鹰王还是王子的时候就灭了我家满门。”钟曦然语气里的哀痛与认真让金海城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他仔细看着钟曦然的表情,评估着这事情有几分的可能性是真的。
鹰王的确残暴,但手段也高明,即使在他们偏远的山寨也是如雷贯耳的。若是鹰王有心灭门,为何剩下一个活口?这个疑问金海城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看到钟曦然回忆起什么,小小的身子依然开始打颤。她一字一字地说着:“他杀了我们全家,把我掳去宫中,整整关了八年,我是中秋临近才跑出来,看中了野狼寨的地势,才暂且落脚此处。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我还是会换地方的,不然会连累大家……”
金海城可以感受到她提到那人时的惊惧,不管她的仇家是不是鹰王,这份害怕不会有假。她的样子沟动了他心中最深的柔软,只想将她从那份回忆中带离。
金海城拉住了她的手。“别怕,在我这儿,他找不到你的。即使他来了,我的女人,我会保护。”
“你傻了吧?这会搭上整个山寨兄弟的性命!”钟曦然嘴上这么说,心却莫名地柔软下来。
“兄弟们干的什么买卖?被逮住了哪个又有活路了?”金海城把她强拉下来,用棉被把钟曦然牢牢裹住,被子上他的体温和阳光般的味道让她恍惚了。
惊吓兼折腾了一夜,她觉得眼皮好重,不经意间就合上了,再度睁开时,自己正置身于那男人的怀中。他就像是兄长或者是父亲,给他纯然的心安。
她盯着他的脸,已经熟睡的他发出震耳的鼾声。不过是比她大个五六岁,怎能带给她这般能够顶天立地的感受?
“当了你的压寨夫人,你的小命可不长了。可惜了这俊俏的脸。”语气中,是和她年龄完全不符的成熟和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