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说下来的时候,钟曦然一直观察着他的动作,说道最后一条的时候,那人的脸部的肌肉不自觉的抽了一下。
“看来,是第三条理由了,那我们就更没有理由留着你们了,根本是连主人的话都不听的狗,我们杀狗又何须看主人的面子?”钟曦然说,“武二哥,接下来你审吧,用不着客气,他爱交代就交代,不爱交代就弄死。”
武二这回来了劲,提着把大刀就过来了,准备好好出一出这回受的鸟气。那人被泄了底,终于慌了,但是死鸡也是要挣上一挣的:“我等虽然是擅自行动,堂主依然会点卯,发现我等不到,自然会来寻,到时你们也难逃一死。“
“那更是简单。请二哥随便剥下这些人的衣裳,鞋帽等随身物,伪装作是向远方逃窜的样子,我们再放出风声,说野狼寨被盗,贼人不知去向,你说你的主子,会以为你还在野狼寨而过来救你,还是认为你们这些不守命令的家伙,分了赃物,逃之夭夭,不但不来救人,反而为了正风气,下令通缉你们这帮叛徒?”
那人急怒之下,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你……你们……卑鄙!”
“卑鄙?入夜闯入他人居所行窃的才叫卑鄙,杀了弱冠少年还弃尸荒野的才叫卑鄙,我们是山贼没错,你不妨看看,你身上的骨气血性又哪里及得上我们的万分之一!”钟曦然傲气转身,却看见金海城在门口,盯着她的眼神犹如猎人发现了兔子。
她顿时有些心虚,一时间,被白娃的死激得没有克制住,有些太张扬了。她匆匆地走出了牢房,她知道武二会完成剩下的事情,这个不知名的贼子心防已经彻底崩溃,只剩下交待的份。
当然,她出门的时候,金海城没有放过她。“你,干得不错。这套手段该让兄弟们学学。”
钟曦然低眉顺眼地答道:“之前爱看些杂书,审问犯人前得先探探他的头脑、脾气什么的,对症下药,我今天也就这么一试,误打误撞拣到个没什么城府的,一下就被问出来了。”
“或许是运气好吧。”金海城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说:“那边的运气还要好,想不想去看看?”他的下巴朝季四审问的那个房间努了努,哑声说:“下次你可以叫我夫君或者我家汉子,老叫寨主寨主的多生分?”
钟曦然佯装不闻,快步向季四他们那里走去了。
还没走近那屋子,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哀嚎:“各位大哥大爷大叔大婶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不足月的孩儿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她们怎么过啊……”
“呸!你二十岁不到,你老母要是八十了,她六十岁生的你?”
季四呛他一句,并没有把那人唬住:“我一时慌乱记错,我母亲是四十八不是八十,大哥你有什么话尽管问,我保证竹筒倒豆子,我会把这帮歹人的祖宗十八辈都交代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