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旧到此结束吧。厉锋然这江山原本就不是你的,物归原主吧。”厉君昊抽出腰间的软剑直指厉锋然喉间。
厉锋然一颤觉着喉间一股冰寒之气,他再也笑不出来了。“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厉锋然瘫坐在地上,是不是的发出“呵呵”的傻笑声,围观的若离有一刹那以为他失心疯了。
眼看厉君昊举剑逼近厉锋然,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的趋势,而一边的厉景然也因为知道江雪心的真面目而失望至极,他盘坐在一边默念佛经,根本就无瑕顾及厉锋然就要死在他儿子的手上。
“住手吧,厉君昊,你这样弑杀自己的叔父,大逆不道吧?”若离开口阻止厉君昊。她永远都不会明白古代的人要杀一个人可以手起刀落那么痛快,生命若是没有了,用整个世界去交换也换不会来的。
“他造反的时候也没有想到逼供退位,追杀自己的兄弟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厉君昊神情激动的说。
若离挡在厉锋然的面前,望着厉君昊时,她坦露不屑的眼神,“借口。真正的受害者在这里,”若离指着闭眼盘坐的厉景然,大声斥责厉君昊,“他并没有说过一句要杀厉锋然的话,反而是你以受害者的口吻,口口声声要杀了他!厉君昊,你要的只有皇位!”
“这皇位本该是我的,那是父皇的天下,我是他的儿子,就算他不要这天下,也该由我继位。”厉君昊霸道的说,瞪着若离的双目血丝爆出,那邪魅的凤眼露出狰狞慑人的神情。
“好,这江山归你了,但是,为什么不能放过这些不做抵抗的人呢?”若离同情的瞥了一眼心如死灰的厉锋然。
“江烬都告诉我了,你并非厉锋然和江雪心的女儿。”厉君昊冷笑说,“他不是你父皇,你也就没有必要袒护他了。”
厉君昊平静的说出若离的身份,却让心如死灰的厉锋然为之一震,这一震让他的心更痛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不让你杀他是为你好,否则你怎么跟厉幽明交代?”若离得意的笑着。
就在若离话音刚刚落下,门外传来兵器交锋的清脆声音,夜寒无风,月下冷光晃影,弥漫在皇宫里的死亡气息让人战栗不已。
“发生了什么?”厉君昊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慌乱。他皱眉询问从宫外匆匆跑入的部下。
部下跪在地上握拳行军礼,“回阁主,太子带着人杀进来了。”
闻言厉君昊嗜血一般狠狠的瞪着若离,在场的人里,只有若离一人会给厉幽明通风报信,“是你给厉幽明通风报信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厉君昊剑锋转向若离。
若离双手环胸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是她没错,那天她在假山上看到皇宫的守备,那种每天都在变化的布局让她心生疑惑,再加上她之前一直猜不透为什么江烬明明知道自己的行动会失败却还是执意执行,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做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想了想若离便发现,江烬行刺之后皇宫最大的变化就是厉锋然寝宫的侍卫成倍的增加了,如果那些侍卫都不是厉锋然的人那会发生什么事情?没用多少时间若离就知道了江烬拿自己做饵的事情。
比起厉君昊这种城府极深的人,若离觉得厉幽明或许更适合做皇帝,于是再和厉幽明达成协议后,若离告知他这几天晚上可能发生的变故,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江烬还真是厉害,他的一番苦心全被他一手带大的徒弟给坏了!”厉君昊怒不可遏。既然得不到这江山,那他也要杀了厉锋然,若不是厉锋然当年的谋反,他现在是一国的太子是储君。看看现在的他,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公诸于世,就怕被厉锋然得知后会被斩草除根!!他要杀了厉锋然方能解恨!!
眼见厉君昊的剑以雷电之速挥向厉锋然,厉景然挡在里厉锋然的面前,之所以救厉锋然并非他顾及兄弟之情,有谁比他这个父亲更了解自己的孩子,他知道厉君昊是什么样的人,像他这样心胸这般狭隘的人若是当上皇帝,只怕会暴虐无道,那将是万民之灾,“你不能当皇帝。”
“你是我父皇,你居然对我说我不能当皇帝?”厉君昊崩溃的大吼,握着剑的手跟他的声音一起颤抖着。他好恨啊!!为什么本该是自己的天下疆土,连他的父亲都说他不能拥有!?
“啊啊啊……”厉君昊撕声裂肺的大吼。
若离看着寝宫中的一切,叹了口气缓缓的踏了出去,走到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两方人马之中。
“全他妈的给劳资停下!!”若离对着两军大吼!部分人马没有理会若离的嘶吼,也被若离给打趴了。
站在人群之中,若离高声说到,“给你们一个时辰逃出京城!这个时辰里,太子爷厉幽明的军队是瞎的,你们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一个时辰后若是被抓了只能怪自己脚力不济了。”这就是若离和厉幽明的协议,她向厉幽明要了一个时辰,给这些人逃走,她实在不愿意看到更多的杀戮。
若离话音刚落,厉幽明的军队立刻朝着宫门的方向让出了一条路。
“要活下去,还是要去死,随便你们。你们也可以留下来被两万禁军擒获,接着隔天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被拉到午门斩首。或者逃回老家,该娶媳妇的娶媳妇,该孝敬父母的孝敬父母,该享天伦之乐的享天伦之乐。”若离优哉游哉的走到宫前的门槛之上,轻轻歌着,“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以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营造着一片祥和的景象,这样的生活才是他们向往的。闻言,不少的人缴械,朝着宫门大步流星的跑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