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二）:小婊子
紧张刺激的手术还在进行中,助手们都在一旁帮忙,这样精密的脑手术是他们一直渴望学会的,这一次难得来了杜克博士感兴趣的实验体,这才有了博士亲自操刀,不然一般这个手术都是技术不够娴熟的助手们完成的。
完成的效率有高有低,有的别说分化出人格了,直接就死在手术台上,还有的虽说分化出两个人格,可是一个人格极端容易崩溃,另一个则是极端暴躁。
手术最终结束,杜克博士对于自己宝刀未老深感荣幸,脱去手术服就去客厅喝咖啡去了。
手术室里,助手们在收拾手术用的物品,那个五岁的金发女孩慢慢地靠近手术台,然后看着昏迷不醒的少年,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婊子,不许动他!他可是博士要的重要的实验体呀!”一个女助手厉声呵斥。
被唤为小婊子的小姑娘仿佛被吓哭了,她立刻逃走,然后躲到一个角落里全身缩成一团,深怕女助手再度骂她。
女助手恶毒的眼神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小婊子,这个女孩的名字就叫小婊子,原因是又一次女助手不开心,就想欺负欺负小女孩,结果女孩就哭,她更加用力地欺负她了,后来女孩不哭了,或者说再也无法哭了,无论女主手如何对待小女孩,小女孩都只是用碧蓝色的眼瞳望着女助手,这让女助手完全得不到快意,最终女助手只骂了一句“little bitch”于是小女孩也就被命名为小婊子。
杜克博士喝着女助手泡的一杯浓浓的苦味黑咖啡,感觉顿时有了精神,然后了无兴趣的他忽然看到,金发小女孩从实验室里悄悄地走出来,眼神别提多没落了。
“嘿!小甜心,就是你,过来。”杜克博士对着小婊子招招手。
小婊子微微一愣,然后悄悄地走了上去,她对着杜克博士用纯正的德语喊道,“杜克博士。”
杜克博士很满意,用德语淡淡地说道,“德语学得很不错嘛,不愧是我制造出来的完美基因人。”杜克博士伸出粗糙的大手放在小婊子的头上,摸了摸,就像是父亲一样。
从莫种意义上说,杜克博士确实是小婊子的父亲,或者说小婊子的父亲实在太多太多了,小婊子并不是正常情况下诞生的,他是杜克博士的基因产物。杜克博士收集了世间最好的基因赋予给了小婊子。
小婊子忽然看见杜克博士的眼角有一滴泪水缓缓流出,她爬上杜克博士的小腿,跪在杜克博士的大腿上,用细腻的小手轻轻抹去杜克博士眼角的泪花。
杜克博士苍老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他紧紧地抱住了小婊子,“阿丽莎!阿丽莎!”喊着一个小婊子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小婊子的记忆很好,可以到达恐怖的过目不忘的地步,她能精通十几门语言也全是依靠了这种能力,曾记得几个助手在闲谈的时候聊到过杜克博士的家事。
杜克博士的祖籍在德国,但是后来因为一项秘密的军事协议迁入美籍,那时候同时来到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还有一个女子,似乎就叫阿丽莎,那是一个德国的金发美女,据说还是当红的歌星。
没人知道阿丽莎为什么会选择杜克博士这个又丑又古板刻薄的老男人,明明德国有那么多人都爱慕着阿丽莎,很多男人愿意为了阿丽莎去死。
可后来,阿丽莎得了性病,没过几年就死了。从那以后,杜克博士就变成这副模样,终日埋在实验室里,做着各种令人发指的实验。
小婊子,是杜克博士最杰出的作品,杜克博士成功地完成了基因组合技术,他模仿人体的基因序列,以阿丽莎的染色体为基准,将当代最漂亮和最优秀的女性细胞收集起来,然后将其优秀的基因片段统统切割到了染色体上,由此得到的受精卵经过母体子宫孕育十月之后诞生了小婊子。
杜克博士浑浊的老眼忽然变得异常凌厉,他死死盯着小婊子的样子,这个女孩居然有七分那么像阿丽莎,那七分都是阿丽莎最美丽的部分,比如说丰满的胸脯和圆润的双唇,杜克博士看到了阿丽莎的影子。
“不!”杜克博士忽然双手按住小婊子柔弱的双肩,嘶吼道,“阿丽莎!你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
小婊子愣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杜克博士,通红的眼中满满的血丝,愤怒就好似烈火仿佛要将人烧成灰烬,双手给小婊子肩膀上的压力更是让她幼小的身体受不住,肩胛骨仿佛随时都要裂开一般。
“我……我不是……阿丽……”小婊子甚至说不出话来。
“不!你就是阿丽莎!那个朝三暮四的阿丽莎!”杜克博士嘶吼道,他的眼死死盯着小婊子的眼睛,“你的哭你的笑,你的头发,你的嘴唇都是阿丽莎的,都是属于阿丽莎的!”
“博士!”几个原本在实验室忙活的助手注意到了大厅闹哄哄的,急忙冲上来把杜克博士拉住,“博士!”
那个平时一直欺负小婊子的女助手一把抱起小婊子,用自己的后背挡住杜克博士,然后把小婊子放在地上,双手推了推小婊子希望能这样和博士拉开一些距离。
杜克博士被三个强壮的青年人拉住,他抱头痛哭,“阿丽莎!我的阿丽莎!”
“还愣着干嘛?”女助手严厉地呵斥小婊子,“趁博士没决定把你送进太平间之前赶紧给我滚!”
小婊子颤抖着,双腿提不起一点力气,他朝着尽可能远离杜克博士和女助手的方向,用着全身仅有的力气走去,每走一步都歪歪扭扭的,甚至需要扶着墙壁才能勉强支撑起身体不倒下。
杜克博士盯着小婊子离开的背影,一入那道穿着开叉紧身裙的靓丽女子,离开自己时最后的模样。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制造出来的只是阿丽莎的替代品,但他还是愿意把小婊子留在身边,他对小婊子有着复杂的情感,他看着女助手欺负小婊子,并给她起了“little bitch”的外号,并未横加阻拦,就是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也认为阿丽莎就是一个臭婊子!
杜克博士双手蒙住脸,他的耳边是助手们的喊叫声,他头顶的白炽灯强烈得闪烁起来就像是舞会闪烁着的灯一样。
那是杜克第一次见到她,在那场舞会。杜克的父亲是军队的科学家,他从小就被送到军队的学校上学,在生物系取得相当大成就的他没有加入军队,而是在大学里任职当一名讲师。
他有一个学生,上课总是缺席,成绩却总能名列前茅,杜克只知道她的名字却没见过她,直到杜克在她的成绩单上打上了不及格。
那时候刚好是仲夏夜的舞会,杜克身着西装,和穿着凉爽礼服的年轻老师们热舞,老师们的身材都保养得很好,可惜杜克只是保持绅士风度地和她们共舞一曲,年轻女老师们邀约,他也是坦然拒绝。
直到有一个身着红色紧身舞服的金发女子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用轻盈有力的舞步出现在了杜克的面前,她站在杜克的面前一言不发,等着杜克向他伸出邀请的手。
杜克感慨于女孩的成熟性感和纯熟的舞技,慷慨赴约。舞曲悄然进行,在最激烈的那段高潮部分,红衣女子忽然问了一句,“老师您真的不能给我一个及格吗?”
杜克大惊失色,他一直以为眼前的红衣女子是教师,可一个学生又如何能撩动他干涸的内心?他慌了,面对学生的时候第一次慌了。他想起了自己所有给出不及格的学生,最后锁定在那个从未谋面的女学生身上——阿丽莎!
虽然从未谋面,可杜克惊讶的发现这个女孩似曾相识,难道是在校园里的某处曾经见过?
阿丽莎和杜克跳完这支舞之后,她脱下舞鞋,踩着光脚儿匆匆离开,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回首对着杜克抛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杜克愣住了,他出奇地放下了自己的绅士风度,悄悄跟上,正如女孩所期待的那样。
两人来到大学的人工湖湖畔边,杜克站在一颗杨树下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眼前的光脚女孩转着圈儿在湖畔边轻跳一曲《黑天鹅》。
阿丽莎忽然问道,“老师,您不认识我?”
“你是阿丽莎?”杜克问道。
阿丽莎笑了笑,继续走动自己傲人的步伐,她的步伐错落有致,大胆却不失优雅,她戏谑道,“看来老师每日解剖小白鼠都没时间看电视呢。”
杜克无力反驳,事实如此,杜克几乎没有娱乐活动,他对于生物是痴迷的,他教学之外的时间基本都在科研和写论文。
“老师!我不需要上你的课,我只要混够了分数毕业就行了,工作什么的根本没人会替我发愁。”阿丽莎郑重地说道,“你可以上网搜一搜我的名字。”
“不需要!”杜克淡淡地说道,“学校的规矩就是缺席数达到一半期末考试不准给及格。”
阿丽莎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贴在了杜克的面前,拉扯着杜克的领带,把杜克的头拽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对着杜克的嘴唇轻轻地吻下去,那是杜克一辈子也忘记不了的柔软和清香,阿丽莎从此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看起来老师也没有你自己说的那么刻板嘛!”阿丽莎舔了舔朱红的嘴唇,然后笑道,“下个学期我还会选老师的课,到时候一定把出勤集齐,我保证!就放过我这次吧!”
杜克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再留恋女学生的香甜气味还是在考虑阿丽莎说的话。
阿丽莎微微笑了笑,然后慢悠悠地离开了。